第十一章 挑撥
9.24
別人不知道,可能被送進將軍府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提前了解情況?
眼前這丫頭,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若是真惹得她不開心,唯恐在此對她們下手,又該如何?
思及此,白桃下意識抖了一下,哆哆嗦嗦開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世子妃您誤會了。」
夏如微眼神冷冽如刀,森寒中帶着嗜血。
「今日言盡如此,若本小姐下次回府,聽到些不該有的聲音。」
「那就只好……」
說到這裡,她突然摸向腰間的鞭子,對着空中一揮,炸裂之聲劃破疾空。
「啪!」
「啊啊!」
這一舉動,頓時嚇得眾姨娘哭着叫了起來。
這鞭子就落在她們腳跟前,若是再靠近一分,不小心揮在她們臉上,那就是一輩子的傷痛了!
之前還有膽子和夏如微挑釁幾句的白桃,如今已經是面色慘白,驚恐無法開口,腳步虛浮。
「妾身…知道了。」
雖然之前就聽過夏如微的威名,但這還是第一次領教到這傳聞中修羅女的恐怖。
跟她對上,真的不會死嗎?
幾個人面面相覷,原本來時被吩咐的任務早已經忘在了腦後。
而看着她們乖巧的模樣,夏如微冷哼一聲,這才帶人離去。
或許旁人覺得她此番回來的做法太過偏激,然而只有自己知曉。
如今將軍府越發失勢,要是繼續任由這些姨娘背後之人操控壯大她們的野心,恐怕這將軍府很快就會被人掌握。
幾個女人看着夏如微遠去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見時才鬆了口氣。
「一直以來,聽聞將軍府的大小姐是個狠辣椒,沒想到今日一見就對長輩如此不敬…」
而聽着身旁人的嘀咕,一個早已經入府幾年的女人開口了。
「怪哉,以前我也經常和大小姐接觸,她對府中人極為和善,今日…卻不知為何這般狠辣暴躁?」
此話一出,眾人忍不住暗中猜忌。
「看來,大小姐是怕咱們替將軍孕育子嗣,羹湯被分。」
白桃被侍女扶着剛剛站穩,便忍不住開口狠狠道。
而她的話音一落,方才還害怕的幾個女人頓時驚愕地瞪大眼睛:「可她已經嫁出去了,根本不可能繼承這將軍府。」
「那誰知道,咱們這位大小姐的威名,想必各位也是領教過的,如今她剛當眾教訓我們,之後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之事?」
吵鬧間,角落裡一個身穿青色長裙的女人低聲開口。
她兩天前被送到將軍府的,還沒來得及侍寢。
她說這話時,眼睛直直地盯着夏如微離去的方向,表情格外陰冷。
只不過並沒有人在意她這點異樣,當即附和道:「你這話有理,但她再怎麼說也是個外嫁女,我就不信將軍真的任由她這麼囂張。」
「是啊,我們找將軍去!」
「走……」
……
「怎麼了?」
將軍府的這一出,夏如微並不知曉。
她回到馬車上,便注意到秦月面色沉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可是覺得我之前的做法太過絕斷無情?」
秦月連連搖頭:「不,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
「只是我擔心,你離開將軍府後,那些女子會暗生心思,會挑撥您與將軍的關係。」
一人說或許不打緊,倘若那些女人聯合起來吹枕邊風呢?
夏如微則是不以為然笑了笑:「我從小就隨父出征,相伴多年,不管是軍中還是家裡,信任二字比任何人都可靠。」
「她們說了,父親就真的會信嗎?」
秦月動了動嘴,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不過聽自家小姐這番話,也有幾分道理。
父女二人從未生過罅隙,夏懷瀚又格外寵愛她,豈會輕言輕信他人胡言亂語?
更何況,她今天做這一處,當然不僅只是為了立威。
要是真的有人告到父親那裡才好呢!
想來父親如今也正好缺一個找事的理由……
回到恭親王府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在她到了院中時,卻沒想到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女子身着一襲華貴的紫色長裙,金釵玉簪。
正在慢悠悠喝着茶室的她似乎聽到了院外的動靜,微微側過身,露出那張清秀姣好的面容。
紅唇齒白,只是那眼神里卻多了幾分不善之意,破壞了這份美。
「盛悅?」夏如微見到她時有些意外。
不過很快整理好思緒,揚了揚眉。
這場婚姻雖然是皇上御賜,可這恭親王府的人對自己的態度,可不是一般大啊!
「喲,沒想到夏小姐竟然還知道回府,我還以為這軍營中出來的女子,是有夜不歸宿的習慣。」
盛悅目光落在夏如微角身上,透露着滿滿的惡意。
一個常年混在男子軍營中的女子,嫁入恭親王府,已經是高攀了。
沒想到,這些日子她不僅不感激,還威脅她母親,對世子兄長拳打腳踢,還有她那可憐的表姐,如今生懷有孕,還被她害的只能躺在床上。
實在可惡!
想起這些,盛悅抓着衣服的指甲越來越緊。
對於她的問話,夏如微只是淡然諷刺:「本小姐也是來恭敬王府才知道的,心有其表,金玉其外這八個字再適合你們不過了!」
「也不知這王府的規矩可有,二小姐見到世子妃,居然有坐着不行禮的道理。」
「放肆!」盛悅聽到這話頓時怒了。
「你才放肆呢!」秦月的聲音比她大了一倍,眼神凌厲。
她這一聲呵斥頓時嚇了盛悅一跳,尤其是看到秦月柳眉倒豎,滿身殺氣的模樣,更是有點不安。
但她一想到哥哥和母親所受的委屈,又深吸一口氣,怒吼道。
「夏如微,這裡是恭親王府!豈容你胡來!」
盛悅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懼意,起身稍稍退到了貼身丫鬟的旁邊。
夏如微沒心情和她在這裡扯東扯西,冷聲道:「所以你找我有事?」
盛悅見她這態度,心中怒火,再次刺滋滋往上蹭。
果然,這女人就如表姐所說,潑辣傲慢,目中無人,不愧是和軍營中的男子苟且馳騁的淫婦!
「我且問你,既然你已經嫁入恭親王府,就應當守王府的規矩。」
「你身為小輩,這三日卻一次曾給王妃請安,還是說你夏家對皇上賜的婚有何不滿?」
越說越生氣,盛悅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分。
可聞言,夏如微徑直掠過她,在桌旁的椅子坐下。
她的面色淡然,本想倒杯茶水,可又謹慎收回手。
離開了院中一天,難保這水裡又被人下過東西。
「聖上行仁,作為臣子怎敢有異?」
「只是就算我去給王妃請安,恐怕她未必想見到我吧?」
夏如微說到這裡,看着盛悅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明的戲謔笑意。
畢竟,那塊玉佩還在她手上呢。
而這話落在盛悅耳中,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她覺得是自家母親,並不想見到這麼個潑婦。
盛悅雙手抱臂,冷笑連連:「那這是你的問題!」
夏如微懶得和她繼續浪費口舌:「說完了?大門在那邊,自行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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