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姨娘母子的算計
14.29
謝舒然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又響起了一個重重的巴掌聲。
緊接着就是徐姨娘的咒罵之聲。
「你個沒用的東西！一點端茶遞水的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徐姨娘像是罵上了頭，「嫁進府里也有大半年了，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算是養只母雞，那蛋都下了一窩又一窩了。」
徐姨娘罵着罵着還嫌不解氣，竟然連打帶踹了起來。
而邊上的謝景辰只冷眼旁觀，絲毫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女人除了受着，便只能哭泣。
啜泣聲像是冬日寒風扎進人的耳朵里，崔餘音再是想冷眼旁觀，卻也始終無法眼睜睜看着，兩個人這般的欺負一個。
「住手！」
謝舒然阻攔不及，崔餘音已經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原本正在打罵人的徐姨娘聽到厲喝聲先是不悅，但當看見謝舒然後，她臉上表情瞬時又換做了笑臉。
「原來是大小姐。」
接着又將目光落在崔餘音身上，「這位想必是新進門的世子夫人吧。」
崔餘音畢竟是新人進門也不好擺什麼架子，況且徐姨娘的身份非比尋常，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便也禮貌性的道了句。
「徐姨娘。」
徐姨娘一臉笑呵呵，「早就聽說新進門的世子夫人長的閉月羞花，今日一見果真非比尋常啊。」
這種話聽聽就好，崔餘音還不至於真的因為這樣幾句奉承話而心花怒放。
「徐姨娘謬讚了，不知道剛剛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徐姨娘原本以為崔餘音是小門戶出身，定然是個沒什麼見識的，會被她的幾句話說的飄飄然，結果沒想到崔餘音根本就沒因為她的幾句話而迷失了心智，反而開門見山直接發問。
徐姨娘一時有些尷尬。
康氏雖然是她的兒媳，但因為門戶低，做事又一向不得她的心，在她心裡與個下人沒什麼區別。
因此經常磋磨，不過那都是關起門來，在自己的院里。
因為府上一向是由陶氏把控，而那陶氏一向又是個道貌岸然的，最會做表面文章，命令不可隨意打罵人。
結果今日出門她實在沒忍住，對康氏動了手，誰想到竟被崔餘音和謝舒然兩人給看到了。
這麼多年在府里，她與陶氏本就水火不容，要不是老夫人是她的姑母，陶氏早就恨不得要他們母子的命了。
謝舒然這小妮子年紀輕，性子單純，是個好糊弄的，三言兩語就能打發了去，但很明顯這位新進門的世子夫人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此前徐姨娘聽說大婚當夜，新娘子還曾鬧到青樓去，以為下人有誇大成分在，今日一見，這崔餘音還真不是個善茬。
若是她將剛才看到的事情告訴陶氏，難保陶氏不會借題發揮，再故意在侯爺跟前告她的狀。
侯爺原本就對她有偏見，可不能再讓陶氏有煽風點火的機會。
「嗨，能有什麼事，兩夫妻鬧了矛盾，我這個做婆母的正想從中說和呢，可巧讓世子夫人看了笑話。」
謝景辰已經連忙將康氏從地上攙扶起來。
康氏什麼話也不敢說，只默默在後面擦眼淚。
母子兩個裝模作樣，看的人是一陣心頭火起。
「既已成婚，那便是後半輩子要相伴一生的人，便是再不喜，也不該隨意打罵，若是實在過不下去，還有和離的路可走。」
崔餘音這話既是對徐姨娘母子所說的，但更是說與康氏聽的，任何時候只有自己立起來，別人才別想欺辱半分。
但她這話說完，卻見康氏始終低垂着頭，一言不發，甚至連看都沒看崔餘音一眼。
有些事若是自己不主動爭取，別人再幫忙也無濟於事。
崔餘音只得歇了心思。
結果康氏不吭聲，反倒是徐姨娘滿臉帶笑着附和。
「是是是，世子夫人說的何嘗不是呢。」
很顯然根本就沒將她的話放在心裡，只是隨口敷衍。
崔餘音言盡於此，也不想再多說，轉身就走。
徐姨娘一直臉帶笑容的目送崔餘音走遠。
直到看着人消失不見，她臉上的笑容消失，轉而變為狠厲。
「原本以為一個陶氏就已經夠棘手的了，沒想到如今又來一個崔餘音！」
說罷，眸光瞥到身後的康氏，徐姨娘冷笑一聲，「你倒是好福氣呢，這麼快就得了這崔氏的青眼。」
康氏一見徐姨娘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心裡就很是恐懼。
「母親，兒媳不敢。」
「不敢？有世子夫人撐腰你還怕什麼呢？趕明兒就可以跟辰兒和離，轉頭扒上世子夫人這個靠山，那可要比跟着我辰兒有出息的多呢……」
徐姨娘話還沒說完，康氏就跪地連連磕頭。
「母親，我生是大少爺的人，死是大少爺的鬼。」
徐姨娘聽她這麼說，這才住了口。
「行了，趕緊滾吧，看見你就煩！」
康氏如臨大赦，連忙行了一禮就腳步飛快的走遠了。
徐姨娘看着康氏頭也不回的離去，心裡厭惡更甚。
「哼！當年要不是陶氏這個賤人在侯爺跟前挑唆，我也不會想着為了自證，為你娶了這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媳婦，一點助力沒有不說，還總是拖你後退。」
徐姨娘每每想到此，心裡就很是不甘心。
「我兒無論是才學還是樣貌，又有哪裡比不得那個紈絝……」
話說一半，到底顧忌隔牆有耳，再不敢多說下去。
徐姨娘一副十分生氣的模樣，邊上的謝景辰卻一點都沒生氣，反而臉上還帶着若有似無的笑。
「母親不必生氣，該是我們母子的，總有一日，我會親自拿回來！」
徐姨娘看着謝景辰，臉上難得露出了溫和笑容。
「我兒的能力，我自是相信的。」
「不過，這崔氏我看只怕是留不得，」徐姨娘壓低了聲音，眸光閃過一抹鋒芒，「我看陶氏那個賤人很是喜歡她，萬一兩個再一聯手，我們就更加不是對手了。」
謝景辰的臉上表情絲毫不慌，他看着剛剛崔餘音離去的方向，腦海之中彷彿還浮現出她一顰一笑的模樣。
「母親莫慌，我心裡倒是有個極好的法子，既不用你費心去想該如何將人除掉，還能一石二鳥，一舉兩得，儘快完成我們的計劃。」
此計劃謝景辰勢在必得，到時就是謝京華的死期，屆時整個侯府也將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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