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容閣
22.22
我的個乖乖嘞，哪來的美娘子。
驚嘆之餘，張掌柜忽然覺得這粉衣女子有些眼熟，是了，不就是剛剛他沒留住的那位顧客嗎？
她怎麼忽然改頭換面了？
直到他看到一旁的沈雲姝，他明白了。
正想要訓斥她在他的店門口擺攤吸引顧客的時候，人群中有個娘子見他出來，朝着他問道：「張掌柜，這位小娘子是你們店裡新招來的妝娘嗎？」
「她的手藝真好，看來我又要來光顧你們的生意了呢。
我看她的手藝比專為貴人們梳妝的步娘子還好呢，你真是有眼光。」
這位娘子本以為沈雲姝是玲瓏閣里的妝娘，是他手下的人，拍拍馬屁也不為過，哪成想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張掌柜臉色有些難看和尷尬，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沈雲姝替他回答了。
「娘子誤會了，我並非這家閣樓的妝娘。」
場面一時間尷尬起來，張掌柜見那麼多人誇讚沈雲姝，想起她剛剛來找差事。
這小姑娘人沒多大，手藝倒是巧。
見她能給自己帶來利益和口碑，張掌柜又笑着走向她。
「現在不是，以後就不一定了。」
「敢問姑娘芳名？」
沈雲姝淡淡道：「沈雲姝。」
「沈姑娘，方才是我糊塗了，沈姑娘這手藝，我看上了。
我同意你來我們玲瓏閣里當妝娘了，我給你開月銀，一個月五兩銀子，如何？」
他頗為得意：「你可想好了，這鎮上哪有這樣的正經肥差，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這話怎麼聽怎麼侮辱人。
正常人家，五兩銀子那可是一筆不少的數目了。
他很自信，沈雲姝一定會答應，至於到時候是不是五兩銀子，那就未可知了。
周圍人都驚嘆不已，這筆劃算的買賣怎麼着都不吃虧啊，雖然話是難聽了點吧。
阿羽站在一旁，好似也明白了沈雲姝此舉何意，想必是讓這勢利又年紀歧視的掌柜親自找上門。
只是這掌柜的嘴太臭了，一副欠揍樣，她難道要委屈自己去嗎，這不像她的性子。
確如阿羽所想，確實不是她的性子，沈雲姝拒絕了。
「掌柜的說笑了，方才你說小女子只是個繡花枕頭罷了，豈敢進你這大門。」
「小女子年紀輕，怕是無法消受這份肥差，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那名粉衣女子是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出聲抱不平：「你這掌柜真是勢利眼，見沈姑娘能給你帶來利益了就巴巴的讓她來，還侮辱人。
別說沈姑娘不是個繡花枕頭，就算她是，就是在那一站也是門面排場，這等樣貌你還瞧不上，真是夠睜眼瞎的。」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沈雲姝算是她恩人了，讓她找回了自信，她得幫她。
沈雲姝沒想到，這姑娘還有這等口才呢。
果然化妝使人自信。
張掌柜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不少的人開始蛐蛐他，但也不敢明面上說什麼，好歹他是鎮上的大戶呢，不能得罪。
「掌柜的剛才有句話說錯了，我沈雲姝現在不是你們這的妝娘，以後也不是。」
說罷，沈雲姝便帶着阿羽離開了。
她一開始在門口蹲着就是為了借着玲瓏閣的人流量給自己打造口碑，吸引點潛在顧客，沒有想過還去他那裡做妝娘。
張掌柜看着他們的背影，氣得不輕：「哼，我看除了我，誰還收你！」說罷便拂袖而去。
路上，沈雲姝見阿羽欲言又止，便停了下來，一臉的坦蕩：「阿羽是有話要問我？」
他點頭。
「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去？」
他又點頭。
沈雲姝仰頭一笑，小臉十分的正經和堅定，還有些小記仇：「我寧願去小攤子上做事，也不給那種人當賺錢工具。」
「這錢，才不讓他賺！」
原來如此。
阿羽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暮然失笑。
小姑娘年紀不大，原則還挺硬。
「好，不讓他賺。」
沈雲姝還以為他是怕自己養不起他，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肯定：「阿羽你放心，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湯喝！餓不死你的。」
「方才坐牛車來的時候，我看見南街那還有一家首飾鋪子，我們去那瞧瞧。」
兩人正要走，身後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
「沈姑娘，等等。」
沈雲姝聞聲扭頭，是剛才的那名粉衣女子。
這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後面有不少的人跟着他們瞧呢，沈雲姝只當他們是看熱鬧，就沒管，目光盯着那名粉衣女子。
她氣喘吁吁，從袖中掏了一兩銀子出來：「沈姑娘，這是你替我施妝該得的銀兩，這妝我很滿意，斷不能占你的便宜。」
沈雲姝見狀連忙將銀子推開：「這如何使得？說好的替你免費施妝，哪有收錢的道理。
姑娘還是拿回去吧，你認可我的手藝我就很開心了。」
粉衣女子越發覺得沈雲姝是個好人，值得交這個朋友，她故作嗔怪：「沈姑娘若是不肯收下，日後我都不好意思再找你梳妝了。」
既如此，沈雲姝只好將銀子收下，並告訴她有需要幫忙梳妝的時候儘管來找她。
畢竟，這一兩銀子可不少，不能佔便宜。
「這就對了，沈姑娘，我叫葉瑩，就住在首東巷，你有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
「那就多葉姑娘了。」沈雲姝道謝。
話是這麼說，也沒有平白找人幫忙的道理，這個沈雲姝還是懂的。
她只是先應下，不拂了別人的好意。
葉瑩離開之後，沈雲姝同阿羽朝着南街的那家首飾鋪子去，距離倒也沒多遠，可人是越走人越少。
這邊的人流量不如北街，也沒那麼熱鬧。
「就是這裡了。」
這間鋪子叫花容閣，比起玲瓏閣鋪面小了不少，夥計也少，就那麼一兩個，生意也少，幾乎是沒有。
看到有客人來，身後不遠處還跟着不少的人，其中一個夥計上來招呼：「這位姑娘和公子，需要點什麼？隨意看。」
「我想找你們掌柜的。」沈雲姝直接告訴來意。
夥計點頭，讓她稍等，自己則是跑進去喚掌柜的出來。
不多時，掌柜康平就出來了，見是一位小姑娘找他，他有些不明所以：「小姑娘，找我有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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