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意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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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沈雲姝到了鎮上。
這次她沒有直接讓牛車送到目的地，而是讓馮老頭把她送到南街就下了牛車。
馮老頭這個人慈祥和藹，見沈雲姝一個小姑娘獨自在鎮上，不免多啰嗦了些向她叮囑道：「小姑娘，可要早些回村裡頭，太晚了可就沒有車了。」
沈雲姝笑着答應下來之後，就朝着花容閣方向走去了。
這次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南街沒什麼人，沒有北街那麼繁華。
沈雲姝走了沒多久就到了花容閣，外頭是上次替她喊康掌柜的那個夥計高賢，正在打掃衛生順便招攬些生意。
高賢看到她來這麼早有些詫異：「沈姑娘，你來這麼早？」
沈雲姝笑着點頭：「我怕誤了上工的時辰，就來早了些。
高師兄不必喚我沈姑娘，我們都在這做事，這樣倒是生疏了，你喚我雲姝便是。」
高賢點頭，也改了口。
康掌柜看到她的時候也同樣意外，身為女子居然有這等的精神，對她頗為讚揚。
「對了雲姝丫頭，怎麼沒瞧見上次跟你來的那位俊俏郎君？」
對外，沈雲姝給阿羽編造的身份是她的兄長。
「兄長她只是陪我找差事，找到了他也該做自己的事去了。」
「這樣啊，你那兄長模樣俊俏，人也高大，要是我有個閨女，那多半得找你拉郎配了。」
沈雲姝笑着應了幾句，可不知為何，心底里卻有些酸酸的。
………
第一天上工，大家相處的也是其樂融融。
南街的花容閣來了一位漂亮靈氣的姑娘也傳遍了這一條街，只不過這生意依舊的慘淡。
高賢和董年都坐在鋪門口愁眉苦臉。
高賢嘆了一口氣：「哎，聽說玲瓏閣每日都人滿的很，咱們花容閣的客人還比不上別人的零頭。」
董年開解他：「他們也不是憑着這鎮上的人賺的錢，還不是靠步娘子替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施妝，這才有了不少的人氣。」
沈雲姝就在一旁聽着，這步娘子她倒是略有耳聞了，也不知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改日得見識見識。
能給那些富貴夫人小姐施妝，想必手藝也是不俗的。
高賢的眼裡充滿了自信和得意，大手一抄：「那咋了？咱們花容閣現在可是來了個天仙般的姑娘，哪裡比不過那步娘子了？」
他的視線又投向沈雲姝：「你說是吧雲姝。」
沈雲姝哭笑不得，怎麼感覺高賢像是在炫耀自家孩子那般。
她退了幾步，仔細看了一下這花容閣的布局，面露沉思。
高賢疑惑：「怎麼了雲姝？哪裡有問題嗎？」
沈雲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正經道：「這花容閣外面太板正了，吸引不了那些夫人小姐們。
還有裡頭胭脂、首飾、口脂這些東西的分類也太亂了，不能一目了然。」
聽沈雲姝這麼一說，高賢董年二人好似也察覺到了這些問題。
要不然怎麼說生活里還是得有姑娘在呢，這一眼就找出了問題。
沈雲姝想了想，然後道：「要不我們去買些花和裝飾品回來，給外頭換個花樣如何？」
這樣固然好，可是……
董年有些犯難：「可是康叔那邊……」
他們喊康平不喊掌柜，而是喊康叔，這樣親切些。
話音剛落，康掌柜從裡頭出來，他擺了擺手，笑道：「聽雲姝丫頭的，她是姑娘家，總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細心，聽她的准沒錯，來我這裡拿銀子便是。」
沈雲姝都沒想到康掌柜就這麼答應了，一般來說都不會聽一個夥計的，看來她找的這份差事是找對了，掌柜的是個頂好的人。
沈雲姝眉眼彎彎，嘴邊的梨渦若隱若現：「謝謝康掌柜。」
「雲姝丫頭，你和那兩個小子一樣，喊我康叔就行。」
沈雲姝笑着答應，和他們拿了銀子之後就找買花的地方了。
………
一般巷子里或者大街的邊上就有賣花的小攤，他們沒走多久就看見了一個賣花的阿婆。
沈雲姝只管上前詢問，兩個師兄跟在她後頭付錢就行。
「阿婆，你這些花怎麼賣的？」
阿婆見來人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笑着開口：「原是六文錢一束的，就給姑娘算五文錢一束吧。」
沈雲姝點頭微笑感謝，在花籃子里各挑了一些芍藥、水仙、茉莉、月季和鈴蘭。
阿婆將花給包好，遞給沈雲姝：「姑娘，一共是二十五文錢。」
「您和方府的娘子一樣喜歡芍藥呢，方府都是鮮花不斷，只不過她這幾個月來都買些毛莨花和夾竹桃了。」
沈雲姝只當她是在與她閑聊，笑着附和了兩聲就走了，只覺得這花名好似在哪見過。
不過也沒多想，還等着回去布置鋪面呢。
回去之後，高賢和董年就負責打打下手，在三人齊心協力之下，很快外頭就用花給布置好了。
這樣一對比立馬就和原本那板正的樣子不同了。
沈雲姝又拿了幾盒對應那些鮮花的胭脂粉，放在下面當展示的，也好讓過路的人都能瞧見，吸引她們來看。
弄好之後，沈雲姝把店裡面的胭脂、口脂、青黛等東西按品類擺好，按照顏色又劃分了細類。
這樣一來，所有的賣品都一目了然了，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高賢、董年還有康掌柜都驚呆了下巴。
「雲姝丫頭啊，你也太厲害了，我這鋪子里的東西被你這麼一整理，看起來跟新的一樣。」
「是啊是啊，雲姝你的手也太巧了吧？就這麼一會兒全都歸整好了。」
高賢和董年也是一臉的崇拜，搞得沈雲姝都不好意思了。
「你們言重了，我只是簡單整理了一下而已。」
康掌柜對她很滿意，目光中帶着慈祥和讚賞。
不管這樣有沒有用，能不能吸引顧客來，但總歸是對鋪子好的。
就算不能吸引顧客，也能讓鋪子看起來整潔明了了許多。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招還真有用。
今日在鋪子外頭停留的顧客都比平時多了不少，高賢和董年在外頭招攬生意，沈雲姝在店裡準備梳妝的東西。
外頭有兩個娘子結伴駐足在店門口。
「喲，今日這花容閣竟換了個新花樣，這麼多漂亮的花啊。」
「是啊，瞧着是不一樣了。」
「你還別說，這看起來比平時好看多了，難道是換掌柜了？」
董年立馬道：「娘子們誤會了，不是換了新掌柜，而是店裡頭來了位妝娘，娘子們要進來看看嗎？」
她們想起只有玲瓏閣里有位步娘子，可是收價貴的死人又專為貴人梳妝。
她們這種平頭百姓哪裡負擔得起，也只能眼紅看看罷了。
這花容閣數十年都沒招過妝娘了，如今來了位妝娘，進去了瞧瞧新鮮也是好的，總之負擔得起。
兩位娘子便跟着董年進去了。
她們還以為這位妝娘是什麼經驗豐富些，稍年長的娘子呢，結果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花枕頭。
為首的吳娘子眼裡露出了幾分不屑和看低：「我當是什麼妝娘呢，原來是個年紀輕輕的黃毛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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