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要倒霉了
24.32
纏綿悱惻，耳鬢廝磨。
儘力一番糾纏后，蘇吟終於伺候皇帝睡下，她看着身側熟睡中的皇帝，黑羽般的睫毛濃密而又纖長，不得不說，這個人可真好看啊。
哪怕上一世她見過不計其數的帥哥。
依然為皇帝這張臉而心動。
但好看歸好看，這狗皇帝的性格還真是難以捉摸，今夜這場風波，明明沈御女和曲御女用了同樣的招數，他偏偏罰了沈御女，卻賞了曲御女。
她捲入其中，箇中滋味甚是微妙。
不過，這皇帝還真是狗，睡着她緬懷白月光。
但她摟着皇帝睡覺，也等於抱着金山銀山入眠，嘿嘿，誰也不吃虧。
次日一早。
又是到皇后那開早會。
後宮除了蘇吟那有些動靜外，其餘地方都是死水一潭，所以早會的話題又圍繞着蘇吟的南寧軒展開。
「聽說昨夜南寧軒真是熱鬧啊，又是彈琴，又是唱曲，是不是還有人被罰了？」
「先皇後娘娘的止離賦都被搬出來了，那說不定有人得寵了呢？」
「昨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快說說啊，蘇才人，急死我了。」
眼冒綠光的容妃儼然八卦到底，其餘人好奇的眼神一直打量着蘇吟，顯然都很想知道實情。
蘇吟不疾不徐道，「沈御女和曲御女合奏一曲止離賦，皇上心情甚好，賞賜了曲御女，但沈御女由於先前之過，還是被皇上罰了。」
「作死啊。」玉昭儀冷笑道。
容妃贊同，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我要是在場就好了，昨夜的場面肯定很精彩。」她話音一轉，又奇怪地看向蘇吟。
「你說話倒是實誠，她們踩着你想爭寵，你不生氣嗎？」
蘇吟搖搖頭，一臉懇切。
「怎會呢，那止離賦甚是好聽，託了皇上的福，我才有幸能聽到。」
容妃看着蘇吟一臉回味的樣子，不明白蘇吟是真單純還是段位太高，竟然沒有半分危機感。她還指望蘇吟和那兩人鬥起來呢，這樣她們就都有好戲看了。
其餘嬪妃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請安早會瞬間變成了八卦大會，端坐上位的皇后大度一笑，連忙止住她們的話頭。
「好了，大家少說閑話，既然曲御女唱得那麼好，那本宮自然也是要賞的。你們先退下吧。」
「諾。」
早會結束。
蘇吟看着堂上皇后微妙的神情，微微一怔，只賞曲御女，不管沈御女了？她方才將昨夜之事娓娓道來時，特意留意了所有人的微表情。
都沒有可疑的地方。
但皇后看她的眼神一直別有深意，在提到曲御女時，皇后甚至用手撩了下額角的頭髮。再結合皇後方才對曲御女的態度，恐怕昨夜在背後支持那二人爭寵的就是皇后了。
這也解釋了昨夜沈御女給曲御女作了嫁衣裳，還能忍住一言不發的原因。
畢竟最了解先皇后的人就是如今這位皇后了。
一代賢后？
還是別有用心呢？
路上回宮時，容妃又刻意落後幾步與她並肩而行，蘇吟並不討厭她，二人有說有聊，走到了御花園，滿園春色雖是暮景，但時不時拂過的微風，依然讓人舒心。
「今天有空，我給你算一卦如何？」
容妃還是半句話離不開算卦，她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清凌凌的十分可愛。
蘇吟笑了。
宣朝人大多深信占卜之術，欽天監的官員實際地位很高，但像容妃這樣受家族影響，嗜愛算卦之人實在少見。
蘇吟對她很好奇，點頭答應。
於是二人隨意坐在御花園中的涼亭內，容妃解下腰間系着的三枚銅錢，上面泛着古樸的綉綠色。她一身淡綠色的百褶裙隨風輕晃，銅錢搖動也隨之發出脆響，別緻而又新穎。
這樣獨特的美人，皇上都會喜新厭舊。
看來想真正留住皇帝的心，真要下一番苦功。
蘇吟思考間，容妃已經拋出銅錢，它們碰撞石桌，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普普通通的三枚銅錢疊在一起，不知寓意着什麼。
「這是什麼卦象？」蘇吟笑着問。
容妃臉上笑着的表情卻消失了，她秀麗的眼眸浮現出一絲疑惑，看一眼銅錢，又看一眼面前的蘇吟。
蘇吟心頭閃過一絲不妙。
容妃一番思忖后，終於開口道，
「澤風大過卦。」
「何解？」
「夜夢金銀醒來空，求名求利大不通。情意難成交易散，走失行人不見蹤。」
蘇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臉誠懇地看向容妃。「能說點人話嗎？容妃姐姐。」
「意思就是，你要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容妃莫名嘆了口氣。
蘇吟笑了笑，她可不信這個，容妃算卦若是准，宮宴那天怎麼還是惹皇上生氣了呢？
像是猜到了蘇吟的想法，容妃又慢悠悠添了一句。
「我算卦好的不靈，但是算壞的很靈喔。」
——這不就是烏鴉嘴？
蘇吟心下腹誹。
但這卦還是讓她產生了些許動搖，看來最近得小心行事了。
容妃收起銅錢，看着蘇吟的目光竟然帶上了一點同情，蘇吟覺得好笑，故意皺着眉頭，一副擔憂狀，「容妃姐姐，這卦象有沒有破解的方法呢？」
「……我想想。」
容妃撐着頭想了很久很久，似乎想破了腦袋。
她一臉苦惱，「要是有破解之法，我也不會是如今這樣了。」
「……」
蘇吟忍俊不禁，還沒笑出聲來，忽然聽見身後的御花園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輕笑聲，是女子溫柔的嬉戲聲。
她起身，循聲望去。
御花園深處緩緩走來一群人，俊美的皇帝攜着一襲紫裙的曲御女在路上有說有笑，曲御女還時不時哼幾首曲子。從蘇吟這面看過去，冷傲的皇帝臉上竟然帶着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們也遠遠看見了她。
皇上的目光驟然變得幽深。
蘇吟和容妃趕緊跪下行禮，起身後曲御女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吟，那目光好像在說，只要我想爭寵，你又算什麼東西？
皇上沒有搭理蘇吟她們，依舊攜着曲御女出了御花園。
等他們走遠后，容妃在她身後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
「我算卦的結果，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喔。」
蘇吟心裡一沉。
她想着容妃的這記卦象，直到回到南寧軒。
翠兒卻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她，
——皇上今夜召曲御女侍寢了。
作者有話說:
卦象是作者胡謅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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