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淑妃犯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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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終於放開了她。
再吻下去，她就無法呼吸了。
蘇吟貼在他懷中，微微喘着粗氣。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蘇吟身上單薄的素衣敞開了領口，露出一片雪白的春光，肌膚嫩滑，還帶着清淡的香氣。
皇上的眼神忽然就紅了。
蘇吟很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偏偏在此時氣氛最好的時候，她故意喘得接不上氣，濛濛含淚，仰望着皇上。
「皇上還沒說今夜怎會來妾身這兒？妾身還以為您會去曲姐姐那裡。」
皇上被她打斷，有些惱怒，眼神帶了點涼意，卻撞上蘇吟清澈動人的眼眸。像春風過境，他冰封的心忽然裂開一道口子。
罷了。
「朕不是半途而廢之人。」
「啊……？」
「朕既答應教你，又怎會不來看你學得如何。若是朕不在，你躲懶怎麼辦？」
皇上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其實他是看到牆上那抹清瘦認真的身影才決定進來的。
蘇吟妍麗一笑，早猜中了他的心思，柔媚道，「妾身知道，這只是借口，皇上就是更喜歡妾身，對吧？」
看着眼前這張嫵媚嬌憨的臉龐，皇上沒有否認。
蘇吟更新鮮，和她相處，他也更為放鬆。
旁人藉機在她這裡爭寵，她也知道順着他的心意當一朵解語花，甚至事後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
即使現在，她提也沒提那夜的事情。
這既讓他輕鬆，也讓他好奇，想知道到底是她太心機，還是和別人一樣不在乎自己。
皇上摟住了她，隨手將詩集扔到桌上。
隨後將她一步步逼退至床沿，輕紗幔帳，垂下朦朧的情思，他嗓音暗啞，「上次那本器物集你都記住了？朕要考考你。」
「妾身悉聽尊便，皇上要去床上考校妾身嗎？」
蘇吟勾着皇上的瑾玉腰帶，一點點後退。
溫香軟玉在懷，皇上迫不及待將她按到床上，蘇吟的身子似乎更軟了，片刻后柔弱無骨地癱在床上，她環着他的腰，醉眼朦朧。
又是漫長的一夜。
……
晨光浮動。
私密的房間里瀰漫着曖昧的味道，皇上從床上坐起，看着睡眼惺忪的蘇吟，他兀自笑笑，還不待他站起，後背便貼上一具柔軟的身體。
「皇上，妾身好累啊。」
蘇吟臉龐未施粉黛，細膩的肌膚卻白裡透紅，卷翹的睫毛透出漫不經心的慵懶，比未上妝時還美百倍。
皇上看得一愣，回身捧着她的臉認真端詳。
皮膚嫩滑得能掐出一汪水兒。
「阿吟，朕怎麼覺得你越來越美了？」
「真的嗎？那肯定是皇上越來越喜歡妾身了，所以妾身在皇上心中越來越美了。」
蘇吟撒嬌道。
她心裡卻在腹誹，你不在的時候，老娘一天到晚都在護膚、美容、健身、制香、學習……天生麗質怎麼能夠，當然還得靠後天努力啊。
接着，蘇吟睜大了雙眼，「皇上能不能答應妾身一個請求？」
皇上平靜道，「你說。」
「曲姐姐昨日準備了一天的曲子，着實辛苦，希望皇上有空一定要去聽聽，不辜負曲姐姐一番心意。」
蘇吟十分真誠。
皇上柔情的目光卻變得有些冰冷。
他遲遲沒說話，蘇吟的心也懸了起來。她在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他對別的女人的態度，後宮的女人一茬接着一茬，只要能搞定這個男人，再多的女人她也不怕。
皇上忽然淺笑，眼神卻帶着寒意。
「她那麼努力，朕確實要去好好聽聽。」
曲茗踩着沈御女和蘇吟爭寵，他心裡很清楚，只不過她的嗓音確實有幾分像阿郁，很有幾分巧思，他也就順勢恩寵了她。
但她一味用唱曲來吸引他，可就有些厭煩了。
何況床笫之事上，還是蘇吟與他更貼合，每次歡好總能帶給他新的感受。
不知不覺中，皇上對曲茗的印象變差了。
蘇吟聽他這話，淡淡一笑。
她光潔的手臂環着皇上的腰，嬌嗔道，「皇上，妾身伺候你穿衣好嗎？」
皇上俊眸半眯，抬起修長的手臂，示意她上前。
蘇吟便乖覺地去拿衣裳，恭敬地伺候他穿衣。
她心想，哼，總有一天，非得讓你乖乖伺候老娘穿衣不可。
後宮里傳播八卦的速度驚人。
大家本以為曲茗的強勢登場會分走皇上對蘇吟的寵愛，沒想到蘇吟還是技高一籌，昨夜再次侍寢。
坤寧宮內，皇后聽到這消息時，輕輕一笑。
「蘇才人的醫案可看過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看過了，奴婢還親自去問過太醫院的王太醫，這幾日他給蘇才人請過平安脈。」李嬤嬤哽了一聲，繼續道，「蘇才人天生體寒，難以受孕。」
皇后澆花的手微微一頓。
原來和自己一樣是個不能生的。
皇上再寵她也沒什麼用了。
她感慨道，「既然如此，還是多多扶持曲寶林吧，多給她送些補氣增血的藥材。」
「那蘇才人難以受孕的事要不要告訴她，或者和皇上說說？」李嬤嬤小心翼翼道。
皇后溫和一笑，平靜的目光未從眼前的盆栽上移開，「費那個勁做什麼？皇上想寵她就寵吧，一個家世低微、無法生育的妃子，能爬到多高呢？」
「諾……」
李嬤嬤伺候皇后多年，自然明白皇后此時的意思，她沒再請示蘇才人的事情，而是講到了淑妃。
「皇後娘娘，淑妃自從滾下台階后閉門不出，奴婢命太醫去探聽過她的情況。」
講到這裡，李嬤嬤支支吾吾。
「……淑妃似乎有些瘋魔了。」
「喔？她怎麼回事？」皇后平淡的語調多了起伏。
李嬤嬤忙答道，「淑妃醒來后，似乎成日里念叨着夢境之中的事，不是哭，就是笑，夜裡睡覺也會時不時痛哭……王太醫說，淑妃有些犯癔症了。」
「真可憐，若不是二皇子五歲都對淑妃有感情了，本宮倒是可以替她照料二皇子。」
皇后的語氣帶了一絲同情。
「可淑妃娘娘，病歸病着，卻時時刻刻都要守着二皇子，不肯讓奴婢們插手。也不知淑妃的癔症到底是真是假？」李嬤嬤疑問道。
皇后和善一笑，「自從她出事以來，已經月余沒有來本宮這裡請安過了。月底本宮的生辰宴，依照禮法，她必定要帶着二皇子出現，屆時再看看。」
「娘娘說得是。」
李嬤嬤話音剛落，坤寧宮前院內忽然發出一聲稀里嘩啦的聲響，聽上去像打碎了盆栽的聲音。
皇后和善的面容上眉頭倏然一皺。
整個坤寧宮的人都知道，皇后喜靜。
皇后持着剪刀的手就那樣僵住，說出淡淡的幾個字，「處置了吧。」
「諾。」
李嬤嬤立刻去前院，處置了那名不小心摔碎花盆的宮女。
四下里忙活的宮人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坤寧宮內再次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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