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人只會唯利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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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淵喉頭一哽,卻又無力反駁。
今早在朝堂上,他孤身奮戰,同言官舌戰群儒幾十回合,已經耗盡了他的精力,本想到她這裡疏鬆疏鬆,沒想到還要解釋。
累,心力憔悴。
謝銘淵頓時覺得口乾舌燥,索然無味地背過手,目光一冷,「你家小姐折騰一天,想必也累了。明早我還要上朝,會影響她休息,就先睡書房了。」
沒等丫鬟開口挽留,眼前就只剩一縷殘影了。
姜願聽說謝銘淵去睡了書房,派霜紅去聞荷院附近打聽了消息。
得知來龍去脈以後,安心地上床睡覺。
一夜無波。
至第二日天明,穆念念黑着一張臉,帶着她自己的貼身丫鬟來給她請安奉茶。
她眼下的一層烏青即使擦了厚粉也能隱約看見。
相反姜願經過最近這幾日的調整,氣色已經恢復如初。
再加上懷孕,她肉眼可見的圓潤了些。
巴掌大的鵝蛋臉上多了幾分欣色,也填了幾分嫩色,頗像熟透的蜜桃,令人忍不住多瞧幾眼。
穆念念咬牙,將昨晚的怨氣全部化為對她的敵意,卻又不得不按照做妾的規矩辦事,為正妻奉上一杯親手泡的熱茶。
姜願倒也沒在這種事上作難為難她,爽快地端起她泡的茶抿了一口,又雲淡風輕地問道:「妹妹昨晚在聞荷院睡的可好?」
穆念念想起來就心塞。
人都到她聞荷院門口了,又掉頭離開。
她一開始還想着吹耳旁風,把昨日姜願為難她的事告訴謝銘淵,讓他替她做主,結果連面都沒見上,姜願在背地裡指不定怎麼嘲她。
於是她當晚就派丫鬟等在謝銘淵下職回來的路上,人還沒進府就被預定去了她的聞荷院。
以至第二日穆念念來請安時,一掃昨日陰霾,昂首挺胸,神清氣爽起來。
姜願輕抬眼皮,目光冷淡地停留在穆念念纖白的頸脖處。
聽昨晚守在聞荷院的婆子說,只一小拇指香的功夫,屋裡就叫水了。
這也是她成婚這麼多年以來,頭次知道謝銘淵在房事上,是可以速戰速決的。
姜願權當聽樂子,沒成想穆念念卻好意思拿這件事來嘲她,「昨晚謝郎趴在妾身耳邊說起姐姐,道自己平日跟姐姐就如同跟塊木頭,無趣乏味。」
姜願聽出她挑撥的意思,並未發作,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難為夫君跟妹妹短暫溫存時還能想到我這塊木頭。」
穆念念聞聲黑臉。
她原是想給姜願難堪,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轉念又想到謝銘淵昨晚確實趴在她耳邊提過姜願的名字,頓時更來氣。
雖記不得具體內容,但被姜願這麼一挑唆,還是不由自主地用纖指咬緊帕子,無名火由肺口直衝天靈蓋。
緊接着她又故技重施,繼續派丫鬟等在謝銘淵下職的路上。
這次,她故意挑了件能露玉藕纖肘、酥胸雪肩的衣服,本想勾着謝銘淵直接上榻,卻被他推開拒絕,「念念,我最近遇到些事,需要借姜家的勢力幫忙擺平,今晚怕是不能陪你了。」
一聽他要去姜願屋裡,穆念念立馬別過頭掉淚。
「謝郎你之前答應過我,只要我進府,你就不再碰她。」
見她哭,謝銘淵頓時有些心軟。
只是他這次遇到的事並非尋常,要沒岳父幫扶,他肯定會被外派到窮山僻壤。
他很奇怪,最近接二連三地被人針對也就算了,怎麼還莫名其妙地惹聖上不高興了?
為保全自身,他只能委曲求全去探一探姜願的口風。
他想要去攬穆念念的肩,卻被她用力甩開,「謝郎走吧,以後也別來我這裡了。」
謝銘淵耐下性子同她解釋,「念念,我發誓我只是去姜願那坐一坐,不會同她發生什麼。」
穆念念捂住雙耳,「我不聽,我不聽,你與她孩子都生了,難道還陌生那種事?」
「她還懷着孕呢。」
謝銘淵儘力壓火。
最近這一兩日他沒少擔驚受怕,上朝上地殫精竭慮,更沒心情去管府里瑣事。
之前他官途不順時,每每回府同姜願抱怨兩句,她就會出錢出力,隔日就會幫他擺平。
眼下他留在聞荷院,就算同穆念念倒了苦水也沒用。
她被先太子搶走作侍妾后,娘家又同她斷了聯繫。
先太子一死,太子妃立馬逐她出東宮。
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無法幫他成事。
「念念,聽話。」
「謝郎......」
穆念念死死抓住他的袖口,以為她再撒撒嬌就能將他留下。
奈何謝銘淵心意已決,竟掰開她的手指,頭也不回地離開。
姜願此時正在自己屋裡點香,雖然孕婦用香需要謹慎,稍不注意混進一些雜物,就會影響她腹中孩子。
幸好這些香是她從娘家帶的,除了她信任的霜紅,其他人都近不了手。
懷雙子辛苦,若不能聞些靜神的香,她的情緒很容易受外界波動。
結果謝銘淵剛踏進屋裡,就聞到一股梨花清香,焦躁的心情頓時被撫平,連帶着看髮妻都順心不少。
「最近辛苦你了。」
又懷着他的孩子,又要替他操持家務。
謝銘淵仔細想想,自己跟姜願成婚以來,姜願從未跟他紅過臉,更未讓他作難過。
姜願此時看見謝銘淵,立馬消了食慾。
「你今晚怎麼有空過來了?」
她聽說聞荷院的人專門等在他下職路上,還以為他又要留宿聞荷院,完全沒想到他會過來。
謝銘淵低眸,用笑掩飾心虛,「最近委屈你了,便想着來看看你和孩子。」
姜願聽得胃裡犯嘔,強忍着才沒當着他的面發作。
但她轉頭就讓人在晚膳里添了一道重口的魚膳。
謝銘淵不吃魚,也受不了魚腥味。
所以當他看見霜紅端來的那道魚膳時,聞到那股刺鼻的魚腥味后,立馬摔了筷子,擰眉看向姜願,「你嫁進來這麼多年了,應該知道我不吃魚?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對上他質問的語氣,姜願平靜回答:「這些年為了遷就夫君,府里從不做魚。但夫君不吃,不代表別人不喜歡吃,我自打懷了這胎后,就格外貪這魚腥,興許是腹中孩子愛吃。夫君要受不了,不如改去穆姨娘那裡,想必穆姨娘那做的都是夫君愛吃的菜。」
謝銘淵啞口無言,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變着法趕他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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