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舊情人與現任修羅場?誰贏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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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已嫁進我謝家,生是我謝家人,死是我謝家鬼!你一個賤婢,妄議家事,當處以家法!」
謝銘淵早就不爽霜紅。
先前礙於她是姜願的貼身婢女,不與她計較。
但她今日當着貴客的面不識好歹,他再不出聲呵斥,顏面何存?
姜願迅速抬眸,目光閃過一道精銳,又在頃刻間消匿無形,鎮定自若道:「霜紅身契尚在姜家,按我朝律法,你不能罰她。」
「你們主僕,一個比一個可笑。」
謝銘淵氣得嘴都歪了,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就動手了。
「既然她是你們姜家的人,那就讓她滾回姜家!永不得踏進我謝家大門!」
謝銘淵以為,自己能在衛將軍眼裡得一個治家有道的形象。
結果對上那雙犀利冷漠的眼睛,竟尋不到半分欣賞。
衛宴生了一張招桃花的臉,卻因沾了殺戮,原先的清風霽月被血腥片片腐蝕,只剩令人不寒而慄的狠厲。
看着當初的翩翩少年郎變成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王,姜願生出愧疚。
以他的家世,本不用刀尖舔血,卻為了她置身危險。
可她卻失信了。
衛宴凌厲黑眸情緒冰冷,卻挑起一抹隱含深意的笑,「你們謝家的門檻,倒是挺高。」
謝銘淵如被當頭一棒,垂在身側的指尖開始發抖。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想英雄救美?
謝銘淵挪開視線,輕飄飄地掃了霜紅一眼。
瞧見霜紅一瞬竊喜的表情,謝銘淵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定是瞧上了。
霜紅這丫頭年紀雖不小了,樣貌倒是生得不差。
年紀一上來,更有幾分風味。
當初姜願懷頭胎時,他也打過她的主意,想要要來解悶。
奈何母親勸阻,讓他小忍為大謀,岳家當時勢頭正盛,不宜鬧出緋聞,便作罷。
姜願敏銳地察覺到謝銘淵在偷看霜紅,頓時將他心思看穿。
從前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瞎了眼,怎麼就沒看出謝銘淵也是一好色之徒。
但她沒想到,謝銘淵的下限不止於此。
聽到衛宴放話,討好地賠笑,「只要將軍肯賞臉來我們謝府,我們謝府隨時備宴歡迎。」
衛宴就差把「沒空」二字刻在臉上。
謝銘淵仍恬不知恥地巴結:「衛將軍今日用了不少酒,這夜深霜重,不如在此留宿一晚,好讓我們謝府儘儘待客之儀。」
姜願剛要制止,生怕衛宴在謝府留宿一晚,府里又會生出事端。
奈何衛宴趕在她開口前應允,「謝編修美意,本將軍不好辜負。」
言外之意便是留下。
謝銘淵驚喜之餘,再次看向姜願,沉下臉一板一眼地問:「該怎麼招待客人,不用我教你吧?」
姜願從容地撩了下耳邊碎發,露出嫩白如玉的耳垂,「夫君莫不是忘了?我病了,謝府後院的事,現在不歸我管。」
沒等謝銘淵發作,姜願便注意到對面的男人環臂站定,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輕聲曬笑,「令夫人不想我留下?」
姜願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緊,掌心浸濕綉帕。
他無緣故出現在謝府,到底要做什麼?
謝老夫人殺來一記白眼,「你現在不是活蹦亂跳好得很?」
穆念念跟着添油加醋,「姐姐莫不是瞧不上衛將軍吧。」
衛宴聞聲斂回落在姜願身上的視線,移到穆念念臉上時,驀地多了一絲狠厲,「本將軍乏了。」
謝銘淵這會兒也顧不上跟姜願爭執,立馬安排下人收拾出一間獨立廂房,安排衛宴入住。
沒想到這麼湊巧,謝銘淵安排的廂房剛好在賞菊院邊側,前院與後院交錯的位置。
待謝銘淵親自送衛宴到廂房入住后,立馬拐到賞菊院內,攔住正要打水伺候姜願洗漱的霜紅,高揚的下巴恨不得戳破窗紙,「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今晚去隔壁伺候衛將軍,要是你有本事哄他開心,就不必受罰了。」
房門猛地被打開,姜願烏髮披落在肩,月光落在她清素的面孔上,眸也染了一層薄薄的寒霧,「你要招待貴客我沒意見,但你休想用我屋裡的人。」
謝銘淵戲謔地斜了她一眼,語氣硬邦邦道:「姜願,收起你的婦人之仁!她不過就是個婢子,能與鎮國將軍春宵一度是她的福分,要是真被衛將軍相中了,抬回府做個妾室,不比跟着你做奴婢強?」
霜紅聽懂后,大驚失色,「奴婢不能伺候衛將軍。」
她比誰都清楚衛將軍對自家小姐的心意。
當年要不是貴妃橫插一腳,她家小姐舉案齊眉的人本該是衛將軍。
他哪來的臉對她家小姐大呼小叫?
謝銘淵敏銳捉到霜紅向他偷來輕蔑的眼神,驟然減了氣勢,卻還強裝鎮定,「你跟你家小姐一樣不識抬舉。」
姜願眼神陡轉,冷然嗤笑一聲,「夫君既然大度,為何不用自己屋裡的人?」
霜紅更是妙語誅心,「姑爺,奴婢姿色平平,哪比得上穆姨娘風姿綽約?」
「你,你們!」
謝銘淵被氣得嘴唇哆嗦,卻又難以反駁。
最後,他被無情潑了杯冷茶后被掃地出門。
彼時屋內,姜願忍不住用手撫上小腹,臉色煞白。
霜紅被嚇得六神無主,「小姐,我去替您請府醫。」
姜願抓住她的手臂,直搖頭,「府醫不會來的,你去替我熬碗葯。」
霜紅臉色一變,「小姐,江太醫開的葯已經不多了。」
姜願嘗試着用呼吸調整疼痛,只是腹部這次隱約傳來的刺痛實在讓她的難以忍受。
霜紅靈機一動,像是抓住了希望,「小姐,奴婢去求衛將軍,以衛將軍的品級,能為您請來江太醫。」
姜願剛要否定她的想法,又一陣鑽骨的疼襲來,頃刻模糊她的意識。
待她醒來,周遭一片安靜。
目光所及的屏風處,一道黑影赫然直立。
床邊燭光微弱,被竄進來的冷風吹得左右搖晃。
姜願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實在忍不住,啞着嗓子喚了一聲「衛哥哥」。
這樣的稱呼她有多久沒叫過了?
自打十年前她接下聖旨,與他的情誼也到此為止。
不論是在姜府,還是在謝府,她都無法再像從前一樣,親昵喊他的名字。
聽到她的呼喚,直挺的影子微微一動。
緊接着,房門被推開,霜紅端着一晚滾熱的葯繞過屏風。
見她醒來,霜紅立馬把葯放置一旁,替她鋪好靠墊,輕聲附在她耳邊說道:「小姐,您這次與腹中雙子能平安,多虧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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