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鯰魚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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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而那些人則個個被嚇得屁滾尿流,有好幾個還嚇得尿了褲子。
羅瑜悠閑地上了個廁所。
等她回到辦公室等王德廣的時候,王德廣沒多久就來了,還一頭的汗。
「羅知青,廠里的那些話你不用聽,他們這些人整日沒事不想着研究怎麼辦好修配廠,就想着爭權奪利。」
「他們那張嘴是真的欠揍。」
羅瑜自然不會接他的嘴。
她是來做事賺錢的,不是來參與他們的爭鬥的。
王德廣讓她進廠,不代表她也要跟着他,進行派別競爭。
「清潔工的責任你都分清了吧?」
王德廣見她沒發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怵眼前的女人。
就好像她的那雙清凌凌的眼睛,能看透他們所有的想法。
「分清了,王主任,不過既然這個位置有人提起預定了,我只怕你很難做......」
「沒事。剛才的事情美榮都和我說了。修配廠亂糟糟的,遲早要出事,你進來正好打破這個平衡。」
王德廣也不避諱自己的意思。
雖然羅瑜看起來不像是喜歡摻和八卦是非的人,但是實際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羅瑜挑眉,忽然笑了。
「怎麼忽然笑了?是我哪裡說得不對么?」
羅瑜只好解釋,擺手道:「不不不,王主任的話讓我忽然想到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叫『鯰魚效應』!」
「什麼是鯰魚效應?」
「就是出海打魚的人沙丁魚性子喜靜,不愛動,從遠海捕撈回到港口的過程會因為窒息大批死亡,他們會把打撈的沙丁魚中放一條鯰魚,沙丁魚為了躲避鯰魚,會快速的遊動,這樣一來,沙丁魚就會保持活力,到了市場,還能賣個好價錢,所以大家都說鯰魚是『攪動漁業天下』的魚。」
王德廣琢磨着「鯰魚效應」四個字,而後哈哈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沒想到你還真是博學多才,連這種偏僻的知識都知道,不過......你把自己比作鯰魚,會把修配廠這潭死水攪動起來么?」
羅瑜但笑不語,只是那雙清凌凌的眸子里閃爍着光芒,讓人不容忽視。
既然來了,她自然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不管別人,起碼她要無愧於心。
羅瑜笑着擺擺手:「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覺得修配廠是該有點新氣象了。」
她這番話,倒是讓王德廣刮目相看。
本以為羅瑜是個性子軟的,但是今天看,她說話有條有理,不卑不亢,是個能擔事的。
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不會過於高傲,平易近人,和她相處,很舒服,絕對不會是像陸家溝打聽到的那般聲名狼藉,品行敗壞。
看來這世上的人,都是妒忌者多。
他們估計就是看羅知青長得漂亮,自然就傳出風言風語,好像這樣他們就能實現了心裡的平衡。
王德廣看了羅瑜一眼,這姑娘是真的好看,陸城那傢伙確實沒什麼好福氣。
於是語氣都不由得放溫和不少:「好,我會跟廠長提,至於你工作範圍的事,我會交代給後勤張科長,讓他協助你工作。」
羅瑜急忙道謝。
等王德廣走了,羅瑜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還沒問工資的事。
上次當着陸家溝的人面說是三十元,誰知道廠長和財務是怎麼定的呢?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是修配廠的工人,就算是干後勤,工資應該也跟修配廠其他職工一樣吧。
羅瑜不知道的是,王德廣已經幫她把這件事解決了。
王德廣特意去找了廠長,把羅瑜的情況跟他說了。
「你的意思,把她安排去後勤,做清潔工?」
「對,這孩子踏實肯干,心思也活泛,修配廠現在這種情況,放她在車間是埋沒人才了,我想着先讓她去後勤歷練歷練,以後興許有大用。」
廠長知道王德廣的性格,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輕易開口。
「行,既然你開口了,這個面子我得給,不過她的工資......」
「她的工資就按照後勤正式工開,我會跟財務打招呼。」
「好,既然你都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就不插手了。」
就這樣,羅瑜正式成了修配廠後勤的一名清潔工。
工作第一天,羅瑜特意起了個大早。
後勤的張科長特意給她安排了幾個幫手,都是修配廠的臨時工,負責修配廠的衛生。
她初來乍到,雖然看了不少的資料,但是想要熟悉修配廠的工作,還是要實地考察的好。
這一轉悠,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羅瑜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下班,卻看見後勤部的劉華提着兩個黑乎乎的袋子朝她走過來。
「羅瑜,這是你要的東西。」
羅瑜一愣,「我要的東西?」
「是啊,上午你不是讓我去找些廢舊的零件么?這些就是!」
羅瑜恍然,她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
接過兩個大袋子,羅瑜只覺得手上一沉,差點沒提住。
這裡面裝得還不少。
「這麼沉?劉華,你跟我一起抬到我辦公室去。」
兩人合力把袋子抬進羅瑜的辦公室,劉華擦了擦汗,好奇地問:「羅瑜,你要這些廢舊零件做什麼?」
羅瑜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在掃地整理零件的時候,發現倉庫有很多的拖拉機還是壞的,閑置在那裡。
「對了,華姐,這些拖拉機怎麼不用?公社這麼多生產隊,不都是缺這些拖拉機么?我們陸家溝生產隊還朝別的生產隊借呢,修配廠有,為什麼不......」
劉華是個急性子,還沒等她說完,就嚷道:「哎,你不懂,但凡有人能修好,這些機子也不用留在這裡生灰塵了。你是不知道,現在我們這些機子都是上頭一個廠子給送來的,他們機械廠的師傅才會修,可是他們也沒有十隻手啊,修配廠這麼多,總要等他們有空才來。」
羅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算是明白了,這些拖拉機就是因為沒人修,所以才一直留在這裡。
羅瑜沒有再說話,跟着劉華一起把衛生掃完就下班了。
接下來的幾天,羅瑜每天都趁着下班之後,把倉庫里的拖拉機給擺弄一番。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廠里不少人人耳朵里。
廠里瞬間就炸開了鍋,要知道,這些拖拉機都是「壞」的,羅瑜一個女娃,還是清潔工,她能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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