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改天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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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面色微沉:「你約了青梨？你跟她什麼關係？」
「當然是帶她去就診，關於心理方面，別的不方便透露。」秦年希說，「我的號很難搶到，過了這一段時間我就要到M國出差，歸期不定，希望陳先生不要耽誤時間。」
一提到姜青梨身體問題，陳嶼登時沒那麼強勢了，他立刻緊盯着秦年希:「她出了什麼問題？」
秦年希卻說:「她出了什麼問題，最清楚的不應該是你嗎？」
看到陳嶼臉色微微一變，秦年希緩緩開口:「在姜小姐經歷了情感挫折以後，我的朋友立刻跟我取得聯繫，預約了最近一次的問診，並托我照顧她。」
陳嶼想起來他是誰了。
L國某知名大學醫學院的一次人工智慧與心理醫療研討會上，秦年希曾經作為博導實驗室里最出色學生參與，陳嶼作為其中贊助商之一遠程參與這次會議，記得他是因為他導師，一個業內大牛對他讚不絕口，法醫學與心理學雙學位，前途無量，還沒畢業外面就紛紛遞上了橄欖枝，他一個也沒答應，畢業后沉寂了一段時間，而後突然出現在這裡。
這樣的人，但凡畢業后有正經工作。又怎麼會跟於右青這種花花公子攪在一起？
秦年希說:「陳先生，改天再約姜小姐吧。」
陳嶼抽出一張名片遞給秦年希，聲音微沉:「如果青梨有什麼心理上的問題，請及時聯繫我。」
秦年希接了過來，不冷不淡:「我會參考患者的意見酌情處理的。」
這場爭執還沒開始，硝煙已經莫名其妙散去。姜青梨被秦年希帶走，她遠遠看着陳嶼上了車，車子駛離小區。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姜青梨還是問:「於右青真讓你照顧我？」
秦年希淡淡道:「我當然是騙他的。我不會照顧任何人。」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是於右青的朋友，我又跟他從小玩到大，我為什麼不能幫你？」
姜青梨沒說話。
理是這個理，這件事無論換任何一個人過來都說得通，可一旦插手進來的是秦年希，她就覺得詭異。
她一直覺得秦年希是那種不會對任何人或事感興趣的類型，怎麼會突然關注起她來？
她肩膀被按住，冰冷的體溫從肩膀透過布料滲透進來，讓她輕輕打了個寒戰。
秦年希的聲音也跟他的體溫一樣冰冷，像浸入冰渣里，凍得人寒意從腳底冒到心尖:「我發現，你對我有誤解。」
姜青梨脖子生鏽了一般，僵硬地回頭，她甚至覺得那雙瞳孔里也滲出了冰藍色:「什、什麼誤解？」
他微微垂下眼眸，顯得有那麼點無害:「我也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
「……」
朋友，你交朋友的方式是先把人嚇個半死，再裝得溫柔哄騙別人嗎？
姜青梨有點惱怒，一把拍開他的手。
秦年希只覺得她腮幫子好像更鼓了點，又很白嫩，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總之，像只小羊。
不知是不是錯覺，姜青梨好像聽他笑了一聲。
扭頭去看他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發現，秦年希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姜小姐，你很喜歡陳總嗎？」
姜青梨抬頭看着他:「為什麼問這個？」
「有點好奇。」秦年希垂眸看着她，「我總覺得，姜小姐不太會喜歡上誰。」
把姜青梨送到樓下，秦年希才開口:「姜小姐，為了替我圓這個謊言，避免下回陳總過問的時候拿不出東西交差，等你有空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歡迎來我的諮詢室，就當參觀了。」
姜青梨點頭:「行。」
工作上的事源源不斷湧來，陳嶼坐着車回家時還接着電話處理公務，直到車子停了下來，他不耐煩:「又堵車？」
司機小心地說:「陳總，有人找。」
陳嶼搖下車窗，對上那人虛偽的笑容。
姜從柳，姜青梨二哥。
他被請到路邊一家咖啡館，點了杯熱氣騰騰的拿鐵，聽姜從柳從天氣聊到股票漲幅，從家常聊到人生哲學，就是半天回不到正題。
陳嶼扯了扯嘴角，直接切入話題:「小姜總，你這次來是想說青梨的婚事？」
姜從柳嘆了口氣:「陳總，您也知道青梨性子就是這樣。」
「什麼意思，你們打算放棄婚事？」
姜從柳一副苦惱的模樣:「這件事會鬧成這樣也是我們沒想到的，只是……這到底還是陳總那兒先出了問題，雖然小梨不是我親妹妹，可結婚還是要順從她的意願。」
陳嶼盯着他:「小姜總，你就直說要怎樣姜家才肯鬆口吧。」
姜從柳眉頭微揚，輕飄飄地連報了好幾個姜家看中的項目，又獅子大開口報了個天價數字，他氣定神閑，已經預料到這些遠遠超出陳嶼一開始準備給的價一定會被推磨似的來回不知道推幾回，再降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
沒想到，陳嶼直接一口答應下來:「不用多說了，只要她跟我結婚，第二天你們就能得到陳家的幫助。」陳嶼直截了當地說，「我只希望姜家能儘快安排好。到時候都是親家，都好說。」
姜從柳一時之間也震驚於他的豪爽，這才終於笑了:「小梨比較任性，我會讓她母親和大哥去勸勸她的。」
陳嶼也驚嘆於他的變臉速度，點頭:「那就好，我也希望她能想明白。姜家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答應過的事當然不會讓您失望，就算是綁也能綁過去。我也希望這件事不會鬧到這種地步，實在丟人。」
陳嶼喝了口咖啡，這是姜青梨之前最喜歡的口味，加了足夠的牛奶與方糖，對他來說太過甜膩。
他用勺子攪了攪底下的方糖，心想，如果姜青梨聽到他們這番對話恐怕會難過吧？
姜家家生子沒用，讓私生子掌了權，就別想着有什麼親情可言，底下的孩子都能被當成交易出去的商品。
他又有些愉悅，青梨這麼單純，在姜家這種狼窩裡肯定會被吞的連渣滓都不剩，還不如跟他結婚，逃出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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