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明日還是見見她吧
7.21
齊煜從夢裡醒來，披了件衣服，拿出白日里從當鋪奪下的碧玉鐲子，輕輕摸索。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次日一早，天未亮齊煜便下了山。
長庚守在侯府，看到齊煜回來，便小跑過去向世子稟報：「昨日表姑娘是去買布料和絲線，是為老夫人綉壽禮。」
「為何會和黃天麒撞上？」
「應是巧合吧，屬下查過黃衙內每日都在四合酒樓飲酒，並無異常！」
齊煜頷首，並未再詢問，沉思了片刻：「抽個人盯着那邊！」
「哪邊？」長庚摸了摸腦門，沒弄明白。
「清幽居！」齊煜回頭，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
長庚：「啊？」
齊煜：「事無巨細，都要向我稟報！」
長庚：「哦……」
「愣着幹嘛，還不去吩咐暗衛過去！」
長庚：「屬下冒昧問一下，表姑娘那裡是有什麼線索嗎？」
齊煜這次頭都沒回，沉聲回他一句：「既然知道冒昧，那就別問！」
……
依春院，江氏沉着一張臉，旁邊的劉媽媽勸她。
「夫人，您這個脾氣太直了，那日打了三房的嫡女，三夫人宋氏沒別的本事，可是她給老夫人耳邊吹風本事大呀，您看看，她倒是不能把您怎麼着，老夫人卻能讓您有的受。」
江氏揉了揉手腕，眉眼裡含了些不屑：「她也只能去老夫人跟前告狀了，其他也奈何不了我。」
劉媽媽嘆了一口氣，用熱帕子給江氏敷手腕。
「真是酸死我了，老夫人也是狠，足足讓我抄了五遍家規！」
劉媽媽笑着輕輕給她揉着手腕，輕聲開口：「夫人，以後您得顧惜着點自己，可不能那般莽撞了。」
江氏知道劉媽媽是在說她那日打齊玥的事情。
「青蘿那孩子，如今還有什麼依仗，也就剩下我這麼一個姨母了，她受了委屈，我若不給她出面，誰還管她，這侯府吃人的地方，我能護她便不會不管。」
「夫人就是心善，日後表姑娘有您這樣的婆母便是她最大的福分，還有昀哥兒，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夫君。」
提到齊昀，江氏忍不住想到，這些日子不知，他去沒去找那個雲家的小妖精。
……
「郎君，阿憐做了您最愛的栗子酥，您快嘗嘗！」
齊昀眉眼含情，握住雲楚憐的手，盯着她清麗秀美的容顏。
「你這雙手是作畫的，怎麼能幹這些粗活！」
雲楚憐低垂着頭，眼裡含着淚，楚楚動人：「我如今已經是春風樓里最下等的妓子……」
「阿憐，你不可這般妄自菲薄，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冰清玉潔的雲府貴女。」齊昀抓着她白皙手指，輕輕吮吻。
「可我一日在這樓里，便是清白不了……」說完一滴淚劃過臉頰，滴在齊昀手背上，齊昀被溫熱的眼淚刺到，呼吸有些急促，攔腰把佳人攏進懷裡。
「阿憐，我那表妹看着溫柔怯懦，等明年成婚後，我便讓她納你進府，你且先等等。」齊昀說着話，手已經不老實地伸進了雲楚憐的衣衫，輕輕摸着她滑嫩肌膚。
雲楚憐靠進他懷裡，眼底一閃而過的眸光透着心機，她輕輕一閉眼，再次睜開時又恢復了楚楚可憐的眸色。
齊昀抱着美人轉身往床榻的位置走。
「郎君，今日怕是不行了，我身上不爽利！」雲楚憐羞着垂下嬌俏的臉。
齊昀喘息着忍耐良久，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眼睛：「阿憐……」
……
紅情端着安神湯進來，看到沈青蘿在燈下綉圖，心裡滿是心疼。
「姑娘，已經連着綉了兩日了，燈不亮，仔細眼睛！」
沈青蘿抬頭，緩了緩有些發酸的脖頸，笑着說：「老夫人的壽辰沒幾日就到了，我緊趕慢趕也是將將趕上，若是懈怠了，只怕是會誤了時間！」
「最後要用的金絲線，姑娘可是找到了？」
沈青蘿搖了搖頭，昨日去給姨母請安，她正忙着，她沒好意思開口。
「不如明日，我明日跟着二夫人那邊採買的人出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
沈青蘿點了點頭，也只能先這樣。
「姑娘，就別綉了，夜深了，喝了安神湯早點睡吧！」
沈青蘿看着床榻有些猶豫，夜裡只要睡着，便會與那人在夢裡相會，偶爾幾次沒夢到，她也不知是為何，如今也沒找到原因。
「姑娘，您夜裡總是睡的不安穩，這是二夫人讓府里的大夫給您開的安神湯！」
沈青蘿回眸看着安神湯，心裡有些愧疚，姨母待她親厚，表哥對她也是溫和有禮，可是她卻夜夜夢中與其他男子……她心裡既覺得愧疚，又害怕。
是自己心性不堅嗎？可是她對那人並未有一點非分之想，甚至心裡還會懼怕他，為何還會在夢裡和他……
沈青蘿搖了搖頭，接過安神湯，小口小口地喝完。
喝完安神湯，沈青蘿便睡下了，紅情在外間值夜。
夜裡沈青蘿從夢裡驚醒，白皙的臉上掛着淚痕，抬手輕撫嬌嫩的紅唇，滿面羞澀……
越抵制，夢裡的畫面卻越浮現在腦中，一處半山腰暖閣，被大雪覆蓋的院落，她被他壓在暖閣的地毯上，吮咬她唇瓣時，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疼……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榻，拿起梳妝台上的菱花小銅鏡，鏡子裡面的自己讓她驚了一下。
緋紅的臉頰，泫然欲泣的雙眸，還有微微泛紅的雙唇，嬌滴滴的如同任人採摘的甜膩桃子。
「哐」一聲，她把銅鏡扔了下去，她實在無法面對這般模樣的自己。
「姑娘，怎麼了？」
外間睡着的紅情聽到動靜，聲音帶着還沒剛醒的混沌。
「沒事兒，我想倒杯茶，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外間傳來紅情起身的動靜，沈青蘿急忙開口：「我已經喝過了，你睡吧，不必起身了。」
紅情不疑有他，又聽到沈青蘿上了床榻的動靜，便沒有進去。
雲暉堂，齊煜眼底翻湧着濃重的欲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然無法控制的情慾，翻身下床，進了隔間的浴室。
「嘩啦」一聲，冰涼的水兜頭澆下，齊煜眼底那暗沉濃重的欲色才稍稍平緩下去。
明日還是見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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