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女!你對孤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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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挽眠被突然發狂的黃狗嚇了一跳,王大夫眼疾手快將她拉到一旁,隨後一腳將發狂的黃狗踢到一旁。
「汪——嗷!」
黃狗在地上打了個滾,摔得眼冒金星,吠叫的聲音停止了一瞬,待它反應過來,又繼續朝着葉挽眠狂叫。
「汪汪汪汪汪汪!」
……
蕭璟承昏迷了許久,意識一直恍恍惚惚,耳畔的聲音像是蒙着一層棉花聽不真切,直至方才才漸漸恢復意識。
只沒想到,剛睜開雙眼,就聽到有人當着他的面惡意詆毀他的形象!
【大膽!大膽女子!竟敢如此惡意編排他!簡直是活膩了!】
【來人,將這女子拖出去斬了!】
他惱怒地開口說道,隨後耳畔傳來越發大聲的:「汪汪——!」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他說出來的話變成了狗叫聲?
蕭璟承終於意識到不對,叫聲戛然而止,他試圖想要站起身來,卻感覺身子無比怪異,四肢酸軟不聽使喚,就像是有人安了假肢給他一般——
撲通!
他一頭栽倒在地上,也終於藉此看清了自己的四肢——那是兩隻毛茸茸的黃色前爪,和他之前在京城見到的犬類相差無幾。
他試圖動了動,發現爪子隨着他的動作而張開。
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此時此刻在蕭璟承心裡掀起的驚濤駭浪。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他怎麼變成了一條狗?!
耳畔傳來腳步聲,眼前出現一雙繡花鞋,一道陰影將蕭璟承籠罩起來,傳來女子焦急而又擔憂的嗓音。
「大黃別怕,我在這裡呢。」
蕭璟承此刻又是驚恐又是惱怒,朝女孩伸來的手便咬去。
【妖女!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汪汪汪汪汪!!!」
……
本來已經有些安靜下來的黃狗再次發狂,將葉挽眠嚇得跳起來。王大夫立即上前擋在了她的身前。
「你這狗子方才中了毒,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開,可能產生了一些幻覺,不認得我們了,你還是莫要靠近它為好,以免被誤傷。」
葉挽眠看着在地上一邊大叫一邊使勁掙扎,卻又難以控制四肢站起來的黃狗,滿臉都是心疼。
大黃是她兩年前逃離陳都尉的追捕時,無意中在路邊撿到的。
撿到它的時候,它病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應當是母狗看它活不成了,就將它遺棄在了路邊。
覺得它和她的境遇太過相似,她便將它帶走,一路與它相依為命。
興許是它命不該絕,也興許是老天到底可憐葉挽眠,沒想到它竟被她給救活了。從此,葉挽眠身邊有了黃狗的陪伴,也終於變得不再孤單。
對於她來說,大黃就像是家人那般重要。
「王大夫,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王大夫給齊文使了個眼色,齊文會意地點了點頭,悄悄從後方朝黃狗靠近,趁着黃狗不備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幾根銀針扎在黃狗身上。
……
蕭璟承還在嘗試着掌控自己的身體,猝不及防就感覺身上微微一痛。
他立即看向躲在王大夫身後的女子,憤怒地開口:【妖女,你竟派人暗算孤!】
「汪汪汪汪汪汪汪!」
針上帶了可以讓人昏睡的藥物,用在人身上效果都奇好無比,更別說是用在一隻狗身上了。
蕭璟承只覺得一陣困意朝自己襲來,不知不覺就沒了聲響,昏睡了過去。
前方,葉挽眠親眼看着黃狗安靜下來,不由鬆了一口氣。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黃狗在昏睡過去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對她的敵意和憤怒。
「好了,如今鎮上不太平,你快些帶着你的狗回家去吧。」王大夫朝葉挽眠說道。
眼下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在外逗留,葉挽眠點點頭,給王大夫留了些銀兩,重新背起自己的竹簍,抱起黃狗就要走。
「對了江娘子。」
葉挽眠停下腳步,回過頭朝王大夫看去。
頓了頓,王大夫還是直言提醒道:「回去之後記得把狗拴上。到底是個畜生,倘若它今後還是那副模樣,只怕是留不住了。你要知曉,瘋犬咬人是會死人的。」
葉挽眠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黃狗。
她經常會到醫館來賣葯,曾親眼看到過被瘋犬咬傷的病人。
送來的時候那病人神情癲狂,眼球外凸,嘴巴不住往外流着口水,見人就想撲上去咬,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可怕極了。
那一次,最終是出動了好幾個衙差,用箭將那得了瘋狗病的活活射死,這件事才平息下來。
若是讓人知道大黃髮了瘋帶有攻擊性,只怕是……
「我知道了,多謝王大夫提醒。」
葉挽眠帶着黃狗離開醫館的時候,已是傍晚了。因着鎮上此時有着不少官兵巡邏,鎮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了,就算有也是步履匆匆,她也不敢在外頭過多耽擱,加快了步子朝家中方向走去。
江挽眠落腳的房子位於青魚巷中,是她找了牙行租的,宅子被夾在兩座民宅之間,只有一個小院和一個主屋,裡頭爐灶茅房倒是一應俱全。
進了門,她立即轉過身插上門閂,這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中,葉挽眠先是將懷裡昏睡不醒的黃狗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她和大黃相依為命,在她眼中大黃並不是什麼牲畜,而是家人,因此大黃的狗窩是放在屋子裡的,而且就在她的床榻邊。
記得王大夫的囑咐,葉挽眠在屋裡搜索了一番,找出一根繩索,遲疑了一瞬,最後還是拴在了大黃的脖子上,輕撫它毛茸茸的腦袋安撫道:
「大黃乖,只是暫時給你上了繩索,待你身上的毒解開了,我就給你鬆綁好嗎?」
黃狗正昏迷着,自然不會回答她,她說完便起身走出院子,卸下了背上的竹簍,將今日上山采到的藥草倒了出來。
院子里擺了好幾個木架,架上晾曬着葉挽眠采來的藥草,她平日里就靠着這些換銀子討生活,也正是如此和鎮上的幾家醫館和藥鋪都很熟悉。
她是半年前來到滄州東籬鎮的,對外說是從京城嫁到了漠北朔城,誰知朔城打了仗,家裡男人和孩子都在那場戰事中死了,所以她只好被迫流亡。
可憐她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大家平日里都很照顧她,她賣出去的藥草都會比旁人多出那麼幾枚銅板,日子雖過得清貧,卻十分安逸。
處理完手邊的藥草,她大致清點了一下,發現有一批藥草再過兩日就能賣掉了換銅板,臉上浮起了笑容。
葉挽眠一個人住,三餐很是隨意,她生了火,給自己弄了一碗面簡單填飽了肚子。
沒有忘記屋中的黃狗,面也有它的一份,她裝入它平日的狗碗中,擺在了狗窩的旁邊,只要它一醒來就能吃到了。
在山中做了一場噩夢,又為了救黃狗一路奔波,葉挽眠此時已是身心俱疲,她褪下衣裳打算沖個澡歇下。
誰知衣裳剛褪至一半,身後突然傳來「咣當」的一聲響。
她嚇了一跳,回過頭去,方才還昏睡的黃狗此時蘇醒了過來,一爪子拍飛了狗碗,朝她叫了起來。
「汪!汪汪汪汪汪汪!」
【妖女!妖女!不僅想要下毒謀害孤,還要脫衣服勾引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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