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明就是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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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葉挽眠情緒劇烈起伏,忍不住咳了起來,秋怡紅着眼眶拍撫着她的背,忍着氣道:
「老爺也真是太過分了些,小姐縱然不是葉家骨肉,卻也養了十六年,便是在春日宴上做錯了事,何至於做得如此絕呢?」
「我沒錯!」葉挽眠打斷了她,用力握緊她的手腕,「秋怡,我沒有給太子殿下寫情信,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么?」
秋怡嘆一口氣:「奴婢自幼就跟隨在小姐身邊,自然是相信小姐的。可現在外面……」
她小心翼翼看了葉挽眠一眼,「外面都已經將春日宴上發生的事傳遍了,將小姐勾引太子殿下的一舉一動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到了這個地步,只有奴婢相信,又有什麼用呢?」
葉挽眠面色一白,身影也搖搖欲墜。
是了,只有她和秋怡相信,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切皆因太子殿下而起,除非太子殿下親口給她澄清,證明當日之事全是誤會,否則等待着她的,將是漫天指責!
可那位殿下,又是她輕易能見到的?
忽地,外頭傳來一陣響動,不等主僕二人反應過來,虛掩的房門就被人給推開了,來人一臉驚喜地看着葉挽眠。
「姐姐,你終於醒了!」
葉挽星雙眼噙着淚,朝着葉挽眠跑了過來,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
「姐姐的手怎麼這麼涼?呀,額頭的溫度還是這麼燙。秋怡,你方才可給姐姐喂葯了?」
秋怡生硬地回了一句:「小姐剛醒,還沒來得及喝葯呢。」
葉挽星端起秋怡放在一旁的葯碗,又將自己身上的玉佩遞給她:「我來照顧姐姐吧,你拿着我的玉佩去膳房給姐姐取一些吃的來。」
秋怡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葉挽眠和葉挽星,只好退了出去。
勺子碰撞瓷碗發生清晰的聲響,葉挽星抬起手,將葯遞到葉挽眠唇邊,道:「姐姐,你說你何必這麼倔?爹爹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低個頭同他認個錯,他頂多氣個幾日就消停了。」
「瞧你臉上,爹爹的掌印還在呢,可見爹爹那日有多生氣。」
葉挽眠看向坐在她身側,垂眸撥弄葯碗的葉挽星,冷冷問道:
「你過來看我,就是想要同我說這些?」
葉挽星咬了咬下唇,勸道:「姐姐,你就同爹爹服個軟吧。」
「呵。」葉挽眠輕笑一聲。
春日宴上那封寫給太子殿下的情信,字跡和她確實一模一樣,就連慣用的連筆都絲毫不差,這才是坐實了她試圖攀附太子的「鐵證」。
但她敢用性命發誓,那並非出自她手。
這事顯然是有人在陷害她,她不是沒有懷疑過葉挽星,但葉挽星剛被認回葉府的時候,還因為不識字鬧出了不少笑話,更別提提筆寫字了,所以絕不可能是葉挽星仿了她的字跡。
但……
她對葉挽星,始終親近不起來,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絲古怪。
「我沒有做過的事,絕對不會認的。」葉挽眠淡淡說道。
「姐姐,你怎麼這麼頑固?」葉挽星一副很是替她着急的模樣,「你可知道,爹爹和娘親他們打算要……」
意識到自己倉促之間說漏了嘴,葉挽星連忙止住了話語。
「他們打算要做什麼?」葉挽眠眉頭一皺,「繼續把話說下去。」
葉挽星咬了咬下唇,隨後彎下腰來,在葉挽眠耳畔輕聲說道:「昨日我去娘親屋裡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爹爹和娘親在為姐姐你說親。」
「據說男方是爹爹的同僚,在漠北宣州任都尉,他髮妻三年前亡故了,是被他喝醉酒之後給打死的。」
「爹爹還說,他已經和那邊說好了,十日之內就將姐姐嫁過去,如此,便能平息了京中的傳言,讓太子殿下對葉府放心!」
父親的同僚?!喝醉酒打死了妻子?
要將她嫁過去做續弦?
葉挽眠指尖霎時變得一片冰涼,胸口一痛,撲到榻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哎呀,姐姐,你怎麼吐血啦!」葉挽星驚叫出聲,秋怡正好也捧着托盤走進屋內,見狀大驚,撲上前扶住葉挽眠,哭着喚她的名字。
葉挽眠本就在病中,受到這番打擊,竟是又暈了過去。
待她恢復意識時,便感覺自己被困在了狹小的花轎里,身上穿着火紅的嫁衣,一根繩索將她牢牢捆着,讓她動彈不得,嘴巴里也塞着帕子讓她難以出聲。
外頭傳來響天徹地的嗩吶聲和鑼鼓聲,轎子一顛一顛地,帶着葉挽眠走向未知的遠方。
葉挽眠這才確認,原來葉挽星口中說的竟是真的。
昔日疼愛她的爹娘,竟為了平息太子殿下的怒火,向東宮表示態度,竟趁着她在病中,將她捆了起來,強塞進花轎里,要將她送去宣州嫁人!
強烈的絕望和恨意充斥着她的內心,淚水洶湧自眼眶落下,打濕了她的臉頰。
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嗎?
……
蕭璟承是被一陣壓抑而又痛苦的啜泣聲給吵醒的。
「我沒有錯,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
「不,我不要,我不要嫁人……」
「我不要嫁給他……」
「好、好疼,好疼……」
他睜開眼,便看到背對着他的女孩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那支離破碎的啜泣聲牽動着他的胸口,讓他感覺胸口莫名一陣發緊。
他知曉她是做了噩夢,只不知道到底夢到了什麼,竟哭得這麼傷心?
「啊」地一聲驚呼,女孩狠狠一顫,從夢中蘇醒了過來,啜泣聲這才停止。
蕭璟承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前看看情況,葉挽眠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許是動作有些激烈,她虛虛挽着的頭髮從發頂垂落,披散在了身後,帶着一絲懵懂,扭過頭看向身側的黃狗。
蕭璟承心口狠狠一震,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不過只是一夜,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此時一改之前他所看過的蠟黃,皮膚白皙潔凈,別說是雀斑,連個黑痣都不曾見到。
而她剛剛才哭過,眼眶還是濕潤的,臉頰上還有沒來得及擦拭的淚水,身後披散下來的髮絲烏黑如瀑布。
分明,就是個清麗無雙,我見猶憐的美人!
作者有話說:
天啊年底怎麼能這麼忙,昨晚上十點半才回到家,可怕的年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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