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能配得上錢毫這種的人渣
2.62
休息室里。
林茜蜷縮在沙發旁,身子抖如篩糠,看着地上的鞭子,還有灑落的文件,錢毫渾身是血的畫面不斷衝擊她的神經,差點被侵犯的后怕在她腦子不斷放大。
她低頭緊咬着唇瓣,白皙的臉上紅腫一片,頭髮凌亂的散在肩上,如一朵被踩過一腳的玫瑰,顏色暗淡,毫無生氣。
謝緒白拿着紅酒杯站在窗前,冷眸掃過,眉眼凝着一團寒氣。
他望着窗外,輕笑一聲,「遊戲才剛剛開始。」
男人的語氣帶着笑意,可林茜只覺得恐懼。
窗外瀰漫着濃霧,隨着風飄進來,附在謝緒白身上平添了幾分冷意,安靜的房間內只有他腳下踩鞭子的發出細微響聲。
林茜抬眸,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直視男人,比劃道:「謝少真是費盡心思,設計了這麼一齣戲來個一箭雙鵰,折磨我的同時,還將錢毫的真面目拆穿。」
她白皙修長的手划動,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如果細看的話,比劃的力道重了很多。
暖黃的燈光照在謝緒白優越的側臉上,將他的半張臉隱在陰影中,晦暗不明。
他輕輕晃動着酒杯,半響,冷聲道:「這就受不了了?當初和林青謀害我父親時怎麼不想想後果?」
林茜頓住,最後收回視線不在解釋。
謝緒白不相信她,她就算解釋一萬遍都沒用。
她這一晚上的掙扎害怕在謝緒白眼裡就像一場笑話。
「怎麼不解釋了?」謝緒白面色陰沉,砸了酒杯,大步走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心虛還是要認罪?」
林茜嘴角微勾,「沒有什麼可解釋的,謝少早在一年前不就判我有罪了?是我為了要嫁給你害死了謝叔叔,謝少可以動手了。」
後半句話的手勢她比劃地很輕鬆,嘴角微勾,沒有一點內疚和悔恨感。
而只有林茜知道,每比劃一下,左胸腔就像被刺了一刀,疼地幾乎要坐不住。
「你再敢說一遍,我殺了你,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女人只能配得上錢毫這種的人渣,」謝緒白表情狠厲,眸底的恨意傾瀉而出,掐着她脖子的力度加大。
林茜心臟碎裂,疼得幾乎窒息。
縱使知道謝緒白心裡有多狠她,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只要一句話就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她嘴角的笑意放大,閉上眼睛,沒有任何掙扎。
可就在她面色開始發青時,謝緒白掐着她脖子的手向上移動,緊扣她的下巴,嗤笑道:「想激我掐死你?」
林茜睜開眼睛,本能的大口呼吸。
她確實存有這樣的心思,也許謝緒白親手殺了她就能解氣。
男人聲線平緩,每一字都直擊林茜的心臟,「沒有這樣的好事,你這輩子就等着被我慢慢折磨到死。」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重重捶着胸口,而後比劃道:「希望謝少永遠不會後悔。」
謝緒白目光落在她紅腫痛苦的小臉上,眼眸微眯,冷笑,「這輩子都不會有那麼一天。」
後悔?他最後悔的是同意他們母女來謝家,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被她三言兩語給欺騙。
他鬆開她的下巴,起身朝門口走去。
林茜癱軟在地上,心裡一片冰涼。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才低吼哭出聲來。
十分鐘之後,大金出現在門口,「林茜,回謝公館了。」
聞言,林茜渾身一抖,扭頭把眼淚擦掉,才撐着沙發起來。
跑不掉的,她無論如何都跑不掉。
車上,林茜僅靠着車門,路邊熟悉又陌生的銀杏樹一一從她眼裡掠過。
目光不知不覺落在車窗的倒影里,男人一身黑色襯衫,肅穆又清冷,由於靠着背椅襯得喉結如刀刻般完美,骨節分明的手搭放在曲起的膝上,腕錶發出冷冽的光茫。
這一幕她以前不知欣賞了多少遍,可眼前的男人除了容貌身材沒有變,早已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林茜落寞一笑,眼圈一寸寸泛紅。
車沿着銀杏樹一路向南,進入謝公館,停在院子里。
林茜驀地攥緊手心,後背一片濕汗。
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築,她遲遲都沒有下車。
旁邊,謝緒白睜開眼睛,視線從女人發顫的手上掠過,眸底寒芒四起,從另一側下車,砰地甩上車門。
林茜渾身一抖,咬了咬牙撐着車門下車。
從院子到主宅只要十分鐘,林茜走了二十分鐘才到。
她剛抬腳進門,一個正在拖地的女傭就惡狠狠地打量着她。
「喲,這不是被關在瘋人院的啞巴嗎,你還有臉回謝家?」
林茜站在原地,沒有什麼表情。
「豬狗不如的畜牲,你怎麼不在瘋人院死了,」女傭指着鼻子罵她,拿着拖把往她身上戳。
林茜側身躲,女傭看她躲了更來氣,使勁用力,可沒注意腳下滑,撲通一聲直接摔倒在地。
林茜沒笑也沒將她扶起來,朝樓梯的方向走,還沒走兩步又被叫住。
「你個賤人,還當自己是公主呢?謝少讓你去地下室住。」
林茜停住腳步,目光落在樓梯上,比劃道:「我上去拿我的東西。」
她沒有存任何希望能回原來的房間住,只是想去把東西拿下來。
要不然她就沒任何衣服換洗了。
女傭爬起來,陰笑着說:「你的東西都在地下室。」
以前謝家要求傭人都學習手語,所以他們都能和林茜順暢交流。
林茜垂下眼帘,點了點頭,出了客廳走到拐角處沿着一條石子路下去。
之前她下去過,知道下面的環境,潮濕沒有陽光,房間里只有一扇小窗戶。
當時她覺得非常壓抑,心裡不舒服離開了。
沒想到這間壓抑無光的地下室是她的歸宿。
開門進去,地上都是灰塵,裡面只有一張小床和破舊的衣櫃。
和瘋人院里的配置一樣,林茜喉中酸澀,安慰自己已經沒有矯情的資本,只要有個地方住就好了。
收拾好之後,她看到錢毫出車禍當場死亡的新聞,文章後面又寫到他公司產品存在質量問題,還是個作姦犯科多年的人渣。
網友開始還心疼,後來看到他做的壞事,紛紛罵他死了活該。
林茜渾身一股寒意,才幾個小時就出車禍死了?
她閉着眼睛就想到差點被錢毫侵犯的事,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下。
樓上,大金推開書房門。
「謝少,林茜已經搬到地下室了。」
「嗯,」謝緒白應了聲,目光始終落在手裡的木雕上,拇指輕輕摩挲着木雕人的臉。
大金好奇抬眸看去,臉色一變迅速低頭,從書房出來。
良久,謝緒白放下木雕,起身走到陽台,目光落在一樓拐角處的石子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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