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還不如林茜那個啞巴
8.38
快要下班時，謝緒白架不住季佑澤的死纏爛打，只能屈身跟着他前往。
車一路往北，最後在一個湖心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古風建築，湖中的荷葉枯黃，半低着頭落入水中，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江寧一身清麗旗袍，肩頭上是一件披風，看到謝緒白和季佑澤下車，急忙擺手打招呼。
謝緒白淡淡地嗯了一聲，直往裡走，倒是季佑澤邊走邊誇江寧漂亮。
「看來今晚有節目看了？」
江寧莞爾，餘光落在謝緒白的側臉上，「澤哥說笑了，我在您的醫院治好了嗓子，就只想藉此機會感謝您和緒哥對我的關照。」
季佑澤微笑：「小事。」
進入包間，江寧給他們沏好茶，微笑且謙虛真誠問道：「緒哥，澤哥，我如今嗓子好了，想獻醜一曲。」
季佑澤鼓掌，「好。」
謝緒白沒任何反應，從褲兜拿出一包煙出來，磕出一支點上。
江寧目光還停留在謝緒白身上，最終拿着琵琶上台。
謝緒白一向清冷，能來就說明他也沒意見。
她在一張小板凳坐下，按弦調音色，又戴上護甲，吳儂軟語的《秦淮景》隨着琴聲緩緩而來。
江寧是江家私生女，在江家不受寵，可江太太去願意培養她，其中江寧最拿手的就是評彈了，再加上她聲音溫柔甜美，比起其他姑娘更勝一籌。
沙發旁，季佑澤邊聽邊喝茶，問道：「覺得江寧唱得怎麼樣？」
謝緒白呼出一口白煙，腦海里是她能說話唱歌的模樣。
半響，他淡淡地回道：「差點意思。」
季佑澤被他的回答直接嗆到，問：「你還聽到誰比江寧彈唱的好聽？」
「多了，」白煙遮住謝緒白的神情，只聽到他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季佑澤問也問不出來，只能生生把好奇心壓住。
忽然有人推門而入，一個穿着皮衣，打耳洞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往裡看了一圈，十分驚訝的說：「哎呀，謝少，季少，久違久違。」
江良說着大搖大擺地進來，也不管謝緒白和季佑澤同不同意，看着台上正在彈奏的江說：「我聽這聲音很是熟悉，沒想到是我親愛的妹妹在彈唱評彈，想和兩位一起，謝少和陸少不介意吧？」
季佑澤一向好脾氣，又是江寧的哥哥就沒多說什麼。
謝緒白只瞟了他一眼，目光移在桌面的手機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良坐下，眼尖地倒了涼了的茶主動給謝緒白和季佑澤續上，「謝少，季少請用茶。」
季佑澤點了點頭。
江良平時不學無術，更是不懂經商，妥妥的紈絝子弟，此時想和他們套套近乎都難。
問了幾個問題，謝緒白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有季佑澤回了他幾句。
自知沒趣，摸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沒幾分鐘，三個胭脂俗粉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江良摟其中一個女人，讓另外兩個女人伺候謝緒白和季佑澤。
謝緒白拿煙的手一頓，原本清冷的眸底升起了怒意。
季佑澤蹙眉，也是一臉不爽和嫌棄。
他看着謝緒白的臉色，拒絕說：「我們不用。」
江良一副你們別裝了的表情，故作很是理解的說：「兩位別客氣，只是出來玩玩而已。」
「謝少，季少，」兩個女人扭臀，撩着頭髮走近。
謝緒白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碾滅煙頭。
一股濃劣的香氣正要撲過來時，滾燙地茶杯砰地一下砸在那兩個女人面前，伴隨着一道冷沉的聲音，「滾出去。」
啊的一聲，兩個女人被嚇得尖叫，急忙退到一旁。
江寧急忙從台上下來，向謝緒白和季佑澤道歉，「緒哥，澤哥對不起。」
說着趕緊讓那三個女人出去。
江良也驚了一下，沒想到謝緒白這麼不給面子，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但是不敢說什麼，不甘不願地道歉說：「謝少，季少不好意思，是我自作主張了。」
謝緒白冷着臉起身離開，沒搭理兄妹倆。
季佑澤只對江寧說了沒事，就跟了上去。
包廂里，頓時安靜下來。
江良看着門口呸了一聲，惡狠狠說道：「裝什麼清高？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玩女人呢。」
江寧瞪着他，「我的局，你來幹什麼？」
從江良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沒好事，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還好意思說，沒用的東西，和謝緒白和季佑澤接觸一年了也不見給我們家點好處，」江良一副理所當然，十分鄙夷地看着她，「看來求老中醫治好了謝緒白的腿，他也沒將你放在眼裡。」
一年前謝緒白的腿出了問題，是江寧冒着大雪求了一夜老中醫，老中醫才同意給謝緒白治的腿，要不然到現在謝緒白的腿還是瘸的。
但事實上江家向謝緒白要了不少好處，其他合作商聽到江寧對謝緒白有恩，都願意與江父合作，江家地位也上升了不少。
江寧眸光微閃，「這是我和謝緒白的事，和你沒關係。」
「沒關係？」江良冷哼一聲，「別忘了，我媽培養你學評彈是為了什麼。」
江良和江寧關係一直都不好，江寧是江父在外的私生女，只是她親生母親有病走了，江母才勉為其難答應江寧養在江家。
豪門望族選兒媳條件苛刻，要家世清白又要門當戶對，就這兩點首先排除江寧了，江母能讓她學評彈，跳舞是為了討男人的歡心，多一份機會嫁進豪門。
江寧冷眼瞥他，壓制着怒氣，「你叫那三個女人什麼意思？」
江良嗤笑，「當然是給你點提醒，你在台上謝緒白看都沒看你一眼，空有一副好嗓子還不如林茜那個啞巴。」
江寧臉色一沉。
這副嗓子一直都是她的驕傲，她前幾天就聽說謝緒白把林茜從瘋人院接出來了，昨天還為了她的事和謝二房的人翻臉，要對謝依依用家規。
她心有不甘，今晚才以感謝的理由把謝緒白約出來，可沒想到她在台上謝緒白竟看都沒看她一眼。
憑什麼？她那點不比林茜那個啞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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