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別忘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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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婆子瑟縮着身子低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尤菁看着她們，面色沉穩:「二夫人怎麼證明這兩人不是見錢眼開，被人買通后反口污衊我呢？」
在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侯夫人和尤菁都知道二房的打算。
但在王燕婉拿出人證的前提下，她如果不能找到突破口，那便是要被釘在作假攀附侯府的嫌疑上了。
王燕婉笑得囂張，像是篤定了尤菁沒辦法辯駁。
「尤姑娘在晏家不討喜是有目共睹的事，還需要人花錢買通嗎？」
「這兩個婆子可都是看不慣你平日做派才站出來指證的。」
「我平日做派？」尤菁挑眉，「你是說冷夜洗衣、飯不上桌，明明是正妻卻像是個雜役下人的做派嗎？」
王燕婉頓時啞口無言。
她不敢相信，尤菁以前過得是這樣的日子？
餘光不斷瞥向那兩個跪着的婆子，見她們面露難色但沒有反駁的意思，她就知道這是真的了。
王燕婉也不跟尤菁糾結，直接道:
「不管怎麼說，現在有人能證明你跟晏家郎君同過房，這孩子來歷不幹凈。」
尤菁冷笑了一聲，走到兩個婆子跟前，兩隻手分別鉗住她們的下巴，用力抬起。
蔥白玉指在兩人的下巴上留下紅痕，她不急不緩地開口:
「你們親眼看見我跟晏琅平同房了？」
左邊那個婆子底氣不是很足地開口:「見了。」
「成婚那晚，晏郎君在你房裡待了很久才出來，房裡還叫了水。」
另一個婆子更機靈一些，直接道:「不止成婚那晚，後來有一次你趁晏郎君喝醉，可是把他帶進屋裡了的，一整晚沒出來！」
新婚嬌娘在側，她可不信晏琅平什麼都沒做。
不等尤菁說話，王燕婉迫不及待看向穩坐主位的侯夫人。
「嫂嫂，你也看到了，我可沒有空口白牙污衊她。要我說，晏家就是打算讓他們的野種來繼承咱們侯府的財產，心思歹毒的狠！」
「雖然嫂嫂沒能早點識破他們的陰謀，但好在為時不晚，趁大哥還不知曉這件事，咱們趕緊把人弄走，也免得便宜了外人。」
侯夫人沉着一張臉，倒是沒有尤菁想象中的怒遏。
「只是把人弄走這麼簡單？」
她輕嘲一聲，「你確定不是想把自己兒子當世子的威脅全給除掉？」
王燕婉臉上的笑面僵住，緩緩淡了一些:「嫂嫂說的哪裡話？」
「我這還不是替侯府考慮。」
侯夫人手指輕敲桌面，沉默片刻后，看向尤菁:「你作何解釋？」
尤菁鬆開對兩個婆子的鉗制，坦然道:「成婚那晚，他膈應我身子不潔，與我對坐了許久，然後掀了蓋頭就去書房了。」
那晚晏琅平獨坐許久，然後與她分房而睡。
她壓抑了好幾天的情緒就那麼決堤，難過地哭了很久。
叫水是為了洗去渾身的疲憊，更是想讓自己再清醒一些。
晏府下人不多，也只伺候了她一次。
第二天婆母知道她半夜叫水，臉色難看地直接把下人給遣散。
伺候燒水洒掃的事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至於晏琅平喝醉那晚，是因為落榜失意，回來吐了很久。
她忙着照顧人，哪有別的心思？
那一晚，晏琅平睡在床上，尤菁便只累得趴坐在旁邊。
總之，她跟晏琅平任何逾矩的事情都沒做過。
「不可能！」
聽完尤菁的解釋，右邊那個婆子直接反駁。
「你跟晏郎君以前關係那麼好，他好不容易把你娶到手，怎麼可能就放在房裡不碰？」
「你們是成了婚的夫妻，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尤菁絲毫不懼:「是真是假，把晏家母子找過來當面對峙不就知道了嗎？」
婆子頓時噤聲。
倒是侯夫人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讓蔡婆去晏家找人了。
一旁的王燕婉眼神發虛，心裡沒了把握。
原本她是想買通柳氏來指控尤菁的，誰知道那柳氏擔心自己兒子的官職被收回，愣是扯皮不鬆口。
她只好從下人入手，找到了這麼兩個見錢眼開的婆子。
得想想辦法……
等待柳氏過來的時間，侯夫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檢驗方式。
她睨了眼尤菁，平緩開口:「如果她真的是在那一晚懷了孩子，那麼足有兩月多未經房事，私處應該已經恢復。」
「讓府上有經驗的婆子驗一下，便也能知道了。」
侯夫人話剛落，就有婆子上前了。
尤菁警惕地後退兩步，看向侯夫人:「夫人如果不信我，可以放我走。」
反正她也不想被侯府操控着生孩子。
兩人對望了一眼，剛緩和修復的關係，很快降至冰點。
侯夫人冷聲:「你在怕什麼？」
「不過是起初沒懷疑柳氏敢騙本夫人，也就免了對你的檢查。現在補上，等查驗過後，本夫人才能安心。」
查驗。
冰冷的兩個字卻是要尤菁放下閨閣女子的羞恥，張開腿任人觀摩。
她厭惡這樣的制度，更不願意被當成魚肉。
尤菁後背發涼，猶如一隻渾身帶刺的刺蝟:「我不肯。」
「孩子是我的，你們侯府認或不認，我都會生下他。」
「但如果你們這麼懷疑他的來處，倒不如就當沒有這個遺腹子，撕了典書放我離開！」
她抵觸的情緒也讓侯夫人心底的疑心更重。
今日是二房挑出來的風波不假，但她也只是為了把尤菁肚中孩子的身份坐實！
這樣，以後二房也不會頻繁找人污衊、質疑。
偏偏尤菁不懂她的苦心，偏要跟她唱反調！
難不成這孩子真的……
「尤菁，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為典妻，你沒有資格跟主家叫板，我願意給你優待，那是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
「但你越來越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典妻沒有名分。
甚至連通房丫鬟都不如。
所以尤菁在府上的身份才尷尬，大家都只叫她姑娘。
可即便如此，尤菁也不覺得自己應該低頭受辱。
她把袖針筒握好，隨時做好了扣動機關的準備。
「沒做過的事，我不接受污衊，也不會陷入自證。」
「夫人如果不信，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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