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一次重罰
12.95
侯夫人聽明白了。
她看着尤菁騎坐在林浮聲身上不雅的動作,沒好氣道:「站有站相,還不趕緊下來?」
此刻,被壓着的林浮聲已經快要瘋了。
自從借住到侯府之後,她還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栽過這麼多次!
眼底的恨意和羞惱幾乎要凝成實質,林浮聲伸手拔了自己的簪子,一狠心朝尤菁的后腰處去扎。
而這次,阿斐不再坐視不管。
她第一時間用劍柄打在林浮聲握着簪子的手腕上。
「啊!」
林浮聲吃痛,隨後簪子沒握住,滑落在她耳邊。
至於尤菁,她當然也不是一點防範都沒有的。
在身下人想動手的時候,她手中的短匕直接反手擦着林浮聲的下巴過去,就那麼抵在人的脖頸處。
鋒利的刀刃透着寒光,尤菁不慌不忙地開口:「表小姐可千萬別掙扎。」
「我第一次玩匕首,要是沒拿穩劃破了你這脖子,小命可就沒了哦。」
林浮聲睫毛顫得厲害。
她不得不承認,在匕首擦過下巴抵住脖子的時候,內心還是害怕的!
做了太多算計尤菁的事,林浮聲是真怕尤菁藏着報復,直接殺了她。
「姨母……」
她顫顫巍巍開口,帶了些哭腔。
侯夫人終於沉聲,「尤菁,該玩夠了!」
候着的蔡婆上前去把兩人給拉開。
翠珠就守在尤菁身邊,上下檢查了一下,確認她沒被林浮聲暗中報復后,鬆了口氣。
林浮聲髮髻散亂垂下,被割了幾縷的斷髮就搭在她的肩上。
剛一站起來,就沒忍住撲到侯夫人面前,止不住哭腔地央着姨母做主。
「哭哭哭!你自己惹出來的亂子,你還有臉哭?」
因為煩躁,侯夫人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將門出身,她一直不喜歡后宅里的勾心鬥角。
把林浮聲接到侯府借住,也是怕林家那些算計讓姐姐唯一的血脈都沒了。
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改變不了一個人骨子裡的嫉妒和野心。
侯夫人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阿聲,你該是了解我最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的。」
「但自從尤菁入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折騰,是對她不滿還是對我這個姨母不滿?」
「姨母,我沒有!」
林浮聲煞白了小臉,着急解釋,「是這個賤人做局害我,她故意的!」
但侯夫人已經不想聽了,「過往看在你體弱,我從未重罰過,但今日……」
「蔡婆,帶她去祠堂跪一晚針刑!直到她悔過為止!」
針刑,是在祠堂的蒲團上密密麻麻穿出的小短針尖,膝蓋一跪上去,就會被扎破衣服皮肉,不傷骨頭,但要是動了或者起身,那痛感猶如刀割。
真要是跪上一晚上,第二天腿都要廢了!
蔡婆倒吸一口冷氣,一時沒反應過來侯夫人居然捨得重罰表小姐了。
直到侯夫人第二次催促:「愣着幹什麼?」
「姨母,你偏心!明明是尤菁的錯!」
林浮聲身子差點就站不住了,病氣上涌,咳得急促。
「她……她憑什麼?!」
即便是她想陷害,但尤菁沒受傷,還反過來做局害她。
為什麼受罰的不是尤菁?!
就憑她肚子里還懷着個不知道是不是世子表哥的野種嗎?
即便林浮聲再不甘心,也只能被回過神來的蔡婆拽走了。
極有眼色的翠珠找機會把趙嫂子和陳嬸兒帶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尤菁和侯夫人。
被對方森沉不滿的目光盯着,尤菁沒有半點不自在。
她把從阿斐那裡抽來的匕首擦乾淨裝好,不緊不慢道:
「夫人應該知道,我是在自保。」
侯夫人冷笑,「阿聲算計你是不對,但你也想藉機把危險給拔除了,所以才演這麼一齣戲給我看。」
「尤菁,你知道我不喜歡勾心鬥角的算計。」
尤菁迎上侯夫人的眼睛,「我知道,但夫人也知道表小姐一直想害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您顧念親情不捨得動手,那我只能逼您一把。」
「要想孩子平安出生,任何危險都該掐滅源頭。」
這段話說得太長,尤菁沒忍住胸腔里的難受,又嘔了幾下。
好在她懷裡還有陳嬸兒臨走前塞的楊梅,拿出來嚼了一顆,難受才緩解下去。
侯夫人知道尤菁說的有道理。
不然剛剛她也不會只罰林浮聲,而不動尤菁了。
但她很不喜歡被利用。
是以,臨走前,她還是罰了尤菁每日飯後面壁站上一個時辰,靜思己過。
臨出門前,她沒忘記提醒:「寶劍聰慧,但也要乖乖待在劍鞘里,隨意傷人,恐怕是主人都保不住的。」
「尤菁受教了。」
曲着腿的女子明明是垂眸恭順的樣子,但語氣里卻能聽出傲氣。
侯夫人長嘆一聲,沒再停留。
……
今夜的蘭心小院格外熱鬧。
雖然仍是尤菁和翠珠、阿斐三人,但架不住有大喜事。
為了慶祝林浮聲今日受罰吃虧,翠珠特意弄來了梅子酒。
即便尤菁是個孕婦,也能小酌兩口。
「真是痛快啊!」
「姑娘你是不知道,這表小姐自從住到府上,每天都得做點妖。以前是夫人縱着她,現在可算是失寵了。」
「阿斐,你痛快點喝呀,就只抿一小口,姑娘都比你喝得多。」
翠珠不善酒力,但越菜越愛喝。
幾杯下肚,說話就已經有些大舌頭了。
尤菁顧及着孩子,只小飲了兩口就放下。
倒是阿斐似乎被刺激到了,後面都是抱着碗喝的。
她看着活潑肆意的翠珠,眼裡是止不住的羨慕。
在阿斐的酒碗湊到嘴邊就要飲下時,尤菁突然開口:
「我還以為你會去跟夫人告狀。」
阿斐喝酒的動作一停,清明的眼裡倒映着尤菁挪愉的面孔。
她張了張嘴,悶聲道:「幾口酒,而已。」
酒多傷身。
尤菁只是象徵性抿了幾口,算不得多過分,她也不用去跟夫人稟報。
這個小院里,分明都是被派來看守尤菁的人,但沒一個是一絲不苟的。
夜色下,翠珠酩酊大醉,沒有形象地癱在尤菁身邊,小手抓着她的裙擺,嘴裡嘟囔着林浮聲過去的惡行。
阿斐一邊喝酒,一邊望月,直到梅子酒喝完,也沒產生一點醉意。
尤菁本想到此為止,卻突然聽到——
「你怕嗎?」
「怕、這個孩子、不能降生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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