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錯把敷衍當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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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錯把敷衍當真心

  醇厚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邊,彷彿帶着無限的溫情。

  宋挽初愣住了,這隻玉鐲,用的是極為稀有珍貴的南山玉。

  梁嶼舟手中確有一塊南山玉,是五年前他隨父剿匪,作戰勇猛,立了大功后皇上賞賜的。

  據說陵陽公主眼饞這塊南山玉好久,幾番討要都不得。

  他什麼時候,將那塊玉打成了鐲子?

  宋挽初一時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梁嶼舟抬起她的手臂欣賞片刻,「還挺合適的。」

  宋挽初回過神來,將鐲子褪下來放到梁嶼舟手上。

  「你什麼意思?」他的語氣冷了幾分。

  「生辰已過,二爺也不必為妾身費心思了。」

  過期的禮物,遲來的愛,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

  梁嶼舟面色沉冷,眼神更是冰冷得可怕。

  「戴上。」他語氣生硬,有些粗魯地將玉鐲又套進她的手腕,「明天一早去給老太太瞧瞧,也好讓我交差,免得老太太罵我連你生辰都不記得!」

  宋挽初看着手腕上因大力揉搓而留下的一片紅痕,暗自發笑。

  名貴的禮物,敷衍的心,還真是他一慣對待她的方式。

  她以前總是麻痹自己,覺得梁嶼舟外冷內熱,送給她寥寥無幾的禮物,她都當至寶一般收着。

  是她錯把敷衍當成了真心。

  「明日給老太太看過之後,妾身會還給二爺。」

  她鐵了心不再接受他的禮物。

  梁嶼舟的手臂如鐵鉗一般,禁錮着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宋挽初與他對視。

  「宋挽初,你在鬧什麼?」他怒聲質問。

  從狩獵場回來,她就好似變了一個人,像是一隻時刻都張着刺的刺蝟,他稍一觸碰,就被扎得鮮血淋漓。

  宋挽初在他墨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面色平靜,眼底深藏悲涼。

  「沒有鬧,只是不再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看着梁嶼舟緊皺的眉頭,扯出一絲苦笑,「還有人。」

  梁嶼舟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我和慧雁——」

  「宋姨娘,你在裡面嗎?」

  馬車外,俞慧雁的聲音突兀地想起,「我的車壞了,可以同你乘一輛車回國公府嗎?」

  宋挽初還坐在梁嶼舟的大腿上,慌亂起身,可敵不過梁嶼舟的力氣,被按住腰肢。

  那雙大手,還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摩挲了幾下。

  隔着一張薄薄的車壁,俞慧雁就站在外面,見她不做聲,就上前敲了敲車壁。

  宋挽初更加不敢出聲,手忙腳亂地推拒着梁嶼舟。

  梁嶼舟在她耳邊輕笑,手更加放肆地向上揉捏。

  她有種,光天化日之下被戲耍的羞恥感。

  明艷的臉上染了幾分慍怒,她壓低嗓音,嗔道:「放開,這是大街上!」

  「我們是名正言順的關係。」

  梁嶼舟惡劣地笑了笑,「你怕什麼呢,夫人?」

  一聲「夫人」,被他低啞渾厚的嗓音,叫得百轉千回。

  一抹艷紅色,悄悄地爬上了宋挽初的脖頸和臉蛋,連耳朵都染上了粉紅色。

  「你就不怕俞小姐看見了會傷心?」

  梁嶼舟的眼神驟然變冷,車廂里那一點旖旎的氛圍,瞬間消失殆盡。

  俞慧雁在外面鍥而不捨地敲車壁,裡面傳來的細微動靜,令她起了疑心。

  她好像,聽到了梁嶼舟的聲音。

  難道,梁嶼舟與父親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匆匆離開,是去接宋挽初了?

  在懷疑心的驅使下,她忍不住朝車簾伸出了手。

  「唰」地一聲,車簾從裡面掀開,露出了梁嶼舟俊朗卻冷淡的面容。

  「表哥……」俞慧雁的臉白了白,有些心虛,更多的是氣惱。

  表哥果然是去接宋挽初了!

  「上來。」梁嶼舟面無表情,但卻朝俞慧雁伸出了手。

  本就狹小的空間,隨着俞慧雁的登車,變得更加逼仄。

  俞慧雁看向宋挽初,她神色如常,端坐在梁嶼舟身邊。

  可臉上卻有一抹可疑的紅色。

  俞慧雁藏在袖子里的手緊了緊。

  宋挽初見她遲遲不肯坐下,眼神一直在自己和梁嶼舟身上逡巡,那表情像是要尋找他們偷情的證據一般。

  她讓出梁嶼舟身邊的位置,坐到了對面,俞慧雁這才挨着梁嶼舟坐下。

  她挽住梁嶼舟的手臂,姿態自然,親昵。

  這一幕,倒好似他二人是夫妻,而自己是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宋挽初覺得扎眼,便將視線移到窗外。

  「表哥,我不知道你也在車上,沒有打擾你們吧?」

  梁嶼舟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卻將手臂從俞慧雁的臂彎里拿了出來。

  「慧雁,這是外面。」

  俞慧雁先是一愣,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語氣輕快,「多謝表哥提醒,真沒想到我離開你三年,這個壞習慣卻一直沒有改,你以後還是不要對我太好了,要多罵我。」

  她的笑容天真而純真,看上去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卻在有意無意間,炫耀着二人的關係有多麼親密。

  梁嶼舟沒再忍心苛責俞慧雁,淺淺勾唇。

  那寵溺的眼神,是宋挽初三年間拼盡全力,也從未得到過的奢侈品。

  她從心底發出自嘲的笑聲。

  一路上,俞慧雁彷彿把宋挽初當成了透明人,不停地回憶着她和梁嶼舟兩小無猜的美好時光。

  梁嶼舟本就話少,但會很配合地微笑,給予恰當的回應,完全是沉浸在回憶中的幸福模樣。

  忍受了半個時辰的折磨,宋挽初被聒噪得頭疼,忍不住打斷了俞慧雁歡快的聲音。

  「二爺準備什麼時候到俞家提親?」

  俞慧雁的笑聲戛然而止,梁嶼舟凝視她片刻,俊臉浮現怒氣。

  「又不是去你家提親,你急什麼?」

  宋挽初淡淡一笑,「二爺和俞小姐舊夢重圓,好事將近,我也想為二爺的婚事,盡一點綿薄之力。」

  她拿着放妾書離開,二人之間就再也沒有阻礙了。

  梁嶼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企圖在她臉上找到說氣話的痕迹。

  宋挽初卻表現得格外平和,寬厚,更有正妻的風範。

  「以你現在的身份,還管不了我的婚事。」

  梁嶼舟語氣冰冷,無情地提醒她,認清自己的分量。

  在他心裡,她始終都是個妾。

  妻是要尊重的,所以他會提醒俞慧雁不要在外面與他過分親密,時時刻刻為她的名聲着想。

  妾是可以狎昵玩弄的,所以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毫無顧忌地挑逗她。

  宋挽初眼底湧起陣陣酸澀,頭側向窗外,讓冷風吹落她眼角的淚。

  突然,在她目光所及之處,一輛失控的馬車朝她的馬車狂奔而來,那車夫眼見馬車脫離掌控,幹脆跳下馬車逃生。

  來不及說出一句話,兩輛車狠狠撞在一起,車壁裂開,巨大的衝擊力將宋挽初的身子彈出車外。

  她下意識的,對梁嶼舟喊道:「二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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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世子,貴妾她不想轉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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