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東西,她以後都不想要了
59.26
他剛一回府,就聽說母親去水韻居鬧了。
來龍去脈也了解清楚了。
進門的時候,他的臉色算不上好看,一見俞慧雁跪在地上哭泣,心情更差了。
嘉和郡主將俞慧雁拉起來,送到梁嶼舟身邊。
俞慧雁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望着梁嶼舟。
「表哥,我的到來惹宋姨娘不高興了,求你,今晚就把我送回去吧,我以後不會再來國公府了。」
「說什麼傻話!」梁嶼舟微微蹙眉,「姨母走的時候,我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你。」
俞慧雁淚眼閃爍,只是因為母親的遺言,才照顧她的嗎?
她數次以退為進,梁嶼舟,真的聽不懂她話里的暗示嗎?
只要將她娶進門,等她當上正妻,拿了掌家權,宋挽初還蹦躂得起來嗎?
嘉和郡主的火氣直衝天靈蓋,將賬本狠狠拍在梁嶼舟面前。
「你看看,宋挽初都幹了什麼好事,花她一點嫁妝錢,就跟我把賬算得明明白白,還通過老太太送到我跟前,什麼意思,她這是對我的羞辱!」
梁嶼舟看着賬本,眉頭擰得更緊了。
俞慧雁不停地啜泣,「都怪我,我去給宋姨娘道歉,我去給她跪下,求她不要為難姨母!」
說着,還真要掛着兩行眼淚往外跑。
「舟兒,你還不明白嗎,撞車的時候你救慧雁不救她,她就懷恨在心,又仗着有老太太撐腰,欺負排擠慧雁!
你不知道老太太今天說了多少難聽的話,一直把慧雁當外人,容不下她,還不都是宋挽初挑撥的?慧雁被她逼成這個樣子,你就眼睜睜看着?」
梁嶼舟遞給俞慧雁一塊絲帕,柔聲安慰道:「你就在這裡安心住着,誰也不能趕你走!」
他將賬本收在袖子里,疾步離開香雪閣。
俞慧雁攥緊手裡的絲帕,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
宋挽初正褪下衣衫,準備換藥,忽而一陣冷風襲來,她的身子被高大的黑影團團覆蓋。
仰頭,對上了梁嶼舟毫無溫度的眸子。
他的肩頭,被淚水洇濕了一大片,可以輕易想象,方才俞慧雁是怎樣被他擁在懷中,哭得他肝腸寸斷。
她的心口,像是被鈍刀一刀刀划着。
「二爺有事,可否容妾身上了葯再說?」
她示意南梔和素月給她拆開後背的紗布。
沾滿鮮血的紗布被一層層剝開,露出青紫疊加的後背,雖已沒有了最初那皮肉外翻的慘狀,但道道猙獰的傷疤,如蜈蚣一樣盤踞在白嫩瑩潤的皮膚上,依舊令人觸目驚心。
止血的藥粉雖有奇效,但一接觸傷口,會令傷口痛癢難耐,宋挽初不得不抓緊身下的被子,死死咬住牙關,才沒有讓呻吟聲溢出喉嚨。
南梔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疼得宋挽初臉色煞白,不停地顫抖。
「姑娘,你再忍一忍。」
每次換藥,南梔和素月都要哭一番。
「我來。」
梁嶼舟忽然伸手接過葯。
宋挽初詫異,因為是趴着的姿勢,扭頭看他時,笨拙又吃力。
「趴好。」梁嶼舟面無表情,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他將右手用紗布包住,又將藥粉倒在掌心,沾着藥粉,輕輕地在她的傷口上點塗。
這樣處理傷口,疼痛的確減輕了很多。
「學會了嗎?」
南梔和素月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梁嶼舟撞了什麼邪,突然對姑娘這麼好。
猛地被梁嶼舟一問,二人都愣住了。
「算了,笨手笨腳的,以後你上藥,都由我親自來。」
隨着他包紮的動作,宋挽初的心也起起伏伏。
「把腰抬起來。」
溫熱的氣息擦着她的脖頸掠過,激起了一陣酥癢,梁嶼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得非常近,一手托着她細軟的腰肢,將紗布從腰間纏了一圈,而他整個胸口,幾乎貼在了她的後背上。
甫一看,還以為他在用背後的姿勢……
南梔和素月兩個小丫頭紅着臉,捂着眼跑開了。
宋挽初臉紅得不行,梁嶼舟忽然就想到了書房裡那開得嬌艷的芍藥花。
在雨露的滋潤下,花瓣層層舒展,熱烈又嫵媚。
像極了宋挽初穿騎裝,策馬奔騰的樣子。
修長的手,一寸寸向上,掠過胸口,輕輕握住。
「不可以……」
宋挽初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一抹艷色悄悄爬上臉頰,她羞得無地自容,把整張臉都埋在了軟枕里。
因為她反反覆復受傷,二人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床事了,梁嶼舟的目光凝在她雪白的肩膀,聲音有些低啞,「還是和以前一樣敏感。」
宋挽初決定把頭埋在枕頭裡裝死。
她承認,三年的翻雲覆雨,這副身體早就被梁嶼舟牢牢掌控,夜晚他好似深情的惡魔,讓她陷入情慾的深淵,產生梁嶼舟深愛她的錯覺。
此刻身體雖還依舊有反應,但她的心卻清醒了。
也更疼了。
梁嶼舟還沒禽獸到在宋挽初重傷未愈的時候折騰她,只是難耐地滾了滾喉結,在她紅透的耳垂上,落下一吻。
「還疼嗎?」
宋挽初微怔,她已經記不清楚,上一次梁嶼舟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是什麼時候了。
梁嶼舟幫她穿好寢衣,在她吃力翻身的時候,用臂膀穩穩托住她的後頸。
翻身的一瞬間,二人的距離再次被拉進,梁嶼舟的唇碰到她的鼻尖。
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火焰,又被這片刻的溫存撩起。
溫軟的唇被他攫住,在口中反覆研磨,激起了陣陣戰慄。
宋挽初被吻得氣息凌亂。
梁嶼舟臉上閃過得逞的笑意,指腹摩挲着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芍藥花,我已經替你要回來了,明日就給你送來。」
他的語氣裡帶了幾分警告,「以後我送你的東西,不準隨便送別人!」
如果宋挽初不是很清楚梁嶼舟對她沒什麼感情,還以為他吃醋了。
「俞小姐也算別人嗎?」
她想通了,放手離開,對三個人都好,笑容也越發釋懷,「不是二爺說的,俞小姐和正紅色很般配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梁嶼舟微惱。
宋挽初想了想,現實里確實沒說過,夢裡說過,她混淆了。
但送俞慧雁正紅色的瑪瑙手串,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是我記錯了。」宋挽初平靜地承認錯誤,「但二爺對俞小姐的情誼,我都看在眼裡,那盆花,就算是我借花獻佛。」
他的東西,她以後都不想再要了。
鳳眸微微眯起,梁嶼舟生氣的時候,眼睛就會顯得格外深邃,也更有壓迫感。
「你既然知道我對她是什麼態度,就不要三番五次試圖逼走她!」
方才的溫存蕩然無存,他的眼神像是度着一層寒冰,看誰誰心裡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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