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討說法反被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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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丫頭說完便手捧着一條水粉色的紗衣裙和一對鎏金鑲珠耳環向溫嫵兮走過來。
此刻，這漂亮的衣裳和飾品卻像是沉重的囚衣和刑具一般。
溫嫵兮沒有半分的喜，只有無盡的懼。
「等一下，我想起我還有一樣物件放在王奶媽那裡，我先把它帶過來。」
溫嫵兮阻止這些小丫鬟給她穿衣，她連連倒退幾步，直接退到了門檻處。
那幾個小丫鬟見溫嫵兮必須要出去，一臉決絕的樣子，哪裡敢攔？
她們只好站在屋裡頭，福了福身，只說在這裡等溫嫵兮回來。
溫嫵兮沒有做聲，她立刻轉身就往王奶媽那處奔去。
不過王奶媽這個時候哪裡敢見溫嫵兮？
她也一早料定溫嫵兮會過來同她討說法。
於是乎，她派出周大娘，讓周大娘同溫嫵兮再說道說道，叫她認了這個命，好好服侍長公子。
「嫵兮丫頭，你說你現在找誰說去有用？」
周大娘苦口婆心地勸解着溫嫵兮。
她說話直接，見溫嫵兮還不為所動，便雙眼一瞪，不似剛剛那般好脾氣，
「嫵兮，這事兒全然沒了商量，王奶媽不會見你，更不會幫你去求長公子。」
「你說你怎麼一個死腦筋，長公子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跟了長公子，多少榮華富貴享不完不說，就長公子這般高潔的品行。」
「他日夫人進門，長公子定會替你謀好後路的。」
可溫嫵兮聽了周大娘這一席話，心裡只冷冷發笑，什麼後路？
再好不過就是納她為妾。
「哎喲，這不是新來的丫鬟嫵兮嗎，遠聞不如一見，果真是一個水靈靈的丫頭。」
正當周大娘說得津津樂道之際，只見一個身形發福，穿着不俗的婆子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陶嬤嬤，她身後還跟着兩個妙齡的女子。
那兩個女子皆抬眼看了一眼溫嫵兮，然後紛紛對她溫柔一笑。
「陶嬤嬤，您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您來了就好了呀，哎喲，之前那芳紅可是把府里搞得烏煙瘴氣。」
周大娘看起來和陶嬤嬤挺熟絡的，對芳紅的事也不忌諱，兩人手拉着手，說了好一會兒話。
「那該死的蠢丫頭，也是枉我栽培她的一片苦心，做下那樣不得當的事。」
「也是長公子寬容，只是把她發賣了出去，要我說，合該打一頓扔莊子里去，讓她自生自滅。」
溫嫵兮聽着陶嬤嬤這番大義滅親的話，心裡不免暗暗吃驚。
那芳紅可是陶嬤嬤的外甥女，即使芳紅確實做錯了事情，陶嬤嬤未免也忒狠了些。
「哎，你們兩個丫頭還不過來拜見你們嫵兮姐姐。」
這時，陶嬤嬤又指了指她身後跟着的兩個少女，叫她倆上前一步，然後笑着介紹起來，
「這兩個小妮子是我的親侄女，陶姝兒、陶晴兒。」
「見過嫵兮姐姐。」
原是一對姐妹花，那陶晴兒比陶姝兒豐滿一些，人看着也要嬌俏幾分。
「兩位妹妹無需多禮，都是府里當差的，何來這些規矩？」
溫嫵兮可受不起這樣的禮，她便同樣向這對姐妹花行禮，叫她們不必如此。
不過陶嬤嬤卻不同意溫嫵兮的說法，她又指了指陶晴兒和陶姝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兩個丫頭哪裡能和嫵兮你比。」
「你如今是長公子身邊的大丫鬟，位同副小姐。」
「她們兩個算什麼？才進府的兩根嫩蔥，必須恪守規矩。」
溫嫵兮見陶嬤嬤如是說，不覺又一驚，此人看起來像是在說教兩個侄女，但是這話怎麼越聽越刺耳？
「這時候也不早了，本來想帶着她倆來拜見王妹妹，哪知王妹妹出了門還未歸，看來只得改日再來。」
陶嬤嬤說完，又笑盈盈地拉着姐妹花的手，拜了別。
「怎麼樣，嘴皮子厲害吧。」
等陶嬤嬤走遠后，周大娘才『嘖嘖』了兩聲。
她這個時候也催着溫嫵兮趕緊回梅澤園去，時辰漸晚，她這邊已經不好留她了。
溫嫵兮無奈只能鎩羽而歸。
從這個情形來看，王奶媽是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推到陸潯玠的床上。
那她就只能靠自己......
且說陸潯玠這邊，他今在官廨，發現自己的心神似乎有些亂。
儘管他已經努力剋制自己，但是一閉眼，腦海里就會鑽出一個人來。
而坐在他下位的監司和少丞也看出他們的上峰今日似有不同。
往日陸潯玠坐鎮審案，一絲不苟，哪有他們神遊、悄悄說話的機會？
不過今日不同，上峰坐在高位，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陸大人，您可是身體不適？」
最後，他們幾人交頭接耳商討出的結論就是陸潯玠病了。
陸潯玠正惱心裡的燥無處發泄，看到下面的人皆一臉關心地望着他，便順着他們的話頷首，
「眾位今日辛苦，近來風大露重，可注意着身子。」
這就是散值的信號，眾人聽后皆起身，又對着陸潯玠問暖噓寒一番后，便陸陸續續散了。
「展飛，府上一切可好？」
回陸府的路上，陸潯玠坐在馬車裡，不到半刻，就見他掀開車簾，只問展飛。
展飛腹誹他家公子哪裡會突然如此關切府里的情況。
公子只是在意嫵兮姑娘那廂準備的如何。
只不過嘛......展飛猶豫萬分，他不知該怎麼對陸潯玠說他剛得知的消息。
原來因之前府里出的事，陸潯玠不放心溫嫵兮，便私下叫展飛派人盯着她，有任何異常即刻向他彙報。
但是展飛派去的人帶回的消息卻讓展飛大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更怕陸潯玠動怒。
「愣着幹什麼？」
而陸潯玠冷眼看着展飛那一臉遲疑又欲言又止的樣子，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
「公子，嫵兮姑娘今天一早就離開梅澤園去尋王奶媽。」
「嫵兮去尋她做甚？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陸潯玠抓着車門框的手不覺收緊，以為溫嫵兮又遇上了什麼難事。
心裡不乏又覺着好笑，這蠢丫頭，如今都是他的人了，還去尋王奶媽幹什麼？
「不......不是，公子，是嫵兮姑娘自己的事。」
「她自己有何要事？」
「她說她不願意到您房內伺候，所以想請王奶媽向您求情。」
可當展飛一板一眼，硬着頭皮委婉道出實情后，馬車陷入前所未有的靜謐。
半晌，展飛只感覺似有一把利劍直直懸在他的脖子上，要立刻將他劈了去。
作者有話說:
陸潯玠：她怎麼會不願意！我可是一代風華絕貌的公子哥啊！
溫嫵兮：......你當不了贅婿，我當然要拒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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