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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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友四人走後，江玄青待在空蕩蕩的院子里，不免覺出一絲孤獨。
他有點懷念聒噪的李大米。
江玄青找節目組索要美食相關書籍，節目組想看嘉賓出醜，拒絕了他的合理請求。
他打開思路，上網搜索了一遍食譜，邊瀏覽，邊寫下要點。
越看越心虛，江玄青決定不想做飯這件難事，先去巡視一圈廚房。
廚房在小院西南方，是一棟獨立的小屋。一個老舊的爐灶，屋子的角落處堆有不少沒劈開的木頭墩子。
爐灶的正前方有個水泥鑄的平台，台上擺滿了調料瓶，醬油、鹽、醋……
紅磚牆上釘了三個釘子，上面掛有菜板、菜刀和抹布。
入門右轉處擺有一個陶瓷大罐，江玄青揭開一看，裡面是米。
轉了一圈，他發現個致命的缺點，廚房只能放置一個鍋。
於是，他脫下外套，在院子中央建造了一個露天爐灶。
林余回到院子時，爐灶正賣力工作。一口大鐵鍋架在上頭，不斷冒出熱氣。
她聞到米飯的香味，肚子更餓了，發出叫聲，像是在對主人抗議。
江玄青在切蒜苗，聽到放東西的動靜，從廚房裡探出頭，小心地問：「有釣到魚嗎？」
李大米心虛地看了一眼林余，對江玄青展示了空空的釣魚桶。
「你們可真是救了我一命，我從小看到魚就怕。」江玄青心中擔憂，「你們先休息一會，我們等另一隊。」
沒有食材不是大事，江玄青更擔心不按套路出牌的節目組。
「對了，桌上有紅茶。」江玄青神色和藹，叮囑道。
退圈多年的大前輩，坦然接受廚師的身份，甚至，還為外出的夥伴準備茶水。
茶早已放涼，林余有些意外，江玄青竟然一點都不擺前輩架子。
林余見過一個娛樂圈的大前輩，在網上風評好，卻在拍攝的時候，經常遲到，還跟工作人員發脾氣。
江玄青的溫柔和藹，也只是在鏡頭下的表演嗎？沒有鏡頭，江玄青還會對她這麼好嗎？
「江老師，你太貼心了。」李大米用上老師的稱呼，表達對江玄青的尊敬。
「謝謝。」有了水的滋潤，林余的喉嚨好受了一些。
江玄青手上動作不停，開始切大蒜：「哪有什麼老師？我年齡最大，你們叫我江大哥吧。」
「江大哥，我是大米。」李大米接住他的話，用起新稱呼。
大前輩都這麼說了，李大米舉雙手贊成。
況且，他們還要一起相處四個月，一直連名帶姓地叫，太見外了。
「林余的話，就叫她，小余吧。」李大米熱心地為林余定好稱呼，「大米和小余，一聽就親近。」
江玄青配合地回應：「大米，小余，你們好。」
「我兩的名字，太有意思了。」李大米開起了玩笑，「我們沒有釣到一條小魚，只有吃大米，不限量，管飽。」
「我就沒必要做菜了。」江玄青開起玩笑，「恭喜你們，逃過一劫了。」
這時候，周野提上大包的食材，推開院子的門。
吳嫣然幹完活，時間已接近一點。周野拿上錢，去逛了村裡的菜市場。錢是一分都沒有剩下。
「我們有食材，太棒了。」李大米咋呼地跑去接東西，「有我最愛的肉。周導，你辛苦了。」
「嫣然呢？怎麼沒看到人。」李大米往周野的身後望去，「你兩不是一隊的嗎？」
「我急着送食材回來，沒等她。」周野解釋，「有工作人員在，你不用擔心。」
林余拿過另一個袋子。
胡蘿蔔？她討厭胡蘿蔔，周野居然還敢買回來。他故意跟她過不去？
林余瞪了周野一眼，周野心虛地移開視線。
他也不想買胡蘿蔔，只是逛到最後，錢不多了，只夠買胡蘿蔔。
只做飯的幻想破滅了，江玄青絕望地問：「有沒有人願意指導一下我？我不想糟蹋食材。」
林余心中猶豫，她是會做菜，但她……
可是，江玄青在節目里對她還不錯。不幫忙，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
「小余，你可以幫我嗎？」見林余猶豫，江玄青直接點她的名，「不會也沒有關係，我們一起進步。」
周野多打量了幾眼江玄青。
小余，叫那麼親熱幹嘛？李大米也在，為什麼只叫林余幫忙？
「好吧。」林余妥協了，當上江玄青的幫手。她取下削皮刀，準備為土豆去皮。
姜飛反應快，從她手中搶走工具，說：「你不可以動手幫忙。」
「這一天，小到調料，大到飯菜，都必須由江玄青親自動手。」
真嚴格，林余只好站在附近，動嘴不動手。
「江大哥，胡蘿蔔是切片，不是切塊。」林余看了一眼案板上的蘿蔔，小聲地說。
江大哥？周野打翻了醋罈子。他出門半天，林余和江玄青的關係好了不少。
江玄青微微嘆了口氣，感慨了一句:「做飯好難啊。」
林余安慰他：「沒關係，我們可以用蘿蔔塊做咖喱。」
咖喱是萬能的，怎麼做都不會難吃。
李大米聞言，往大袋中看，悲傷地說：「沒有咖喱調料。」
林余沒有喪氣，又提出建議:「蘿蔔塊可以和五花肉一起煮湯。」她沒有吃過這道菜。
菜總算切好了，下一步是炒菜。
林余燒火，江玄青圍着一條印有貓咪的圍裙，在鍋邊忙碌。
「江大哥，你放太多鹽了。」
江玄青拿着鹽罐，有點着急地問：「那怎麼辦？」
「我是不是需要多放點糖，對沖一下？」
「大概是沒有用的。」林余無計可施，「吃菜的時候，我們可以多喝水。」
江玄青做出一盤青椒炒五花肉，一份番茄炒雞蛋，一盆油膩的蘿蔔塊五花肉湯，以及一碗酸辣土豆條。
江玄青對眾人道歉：「下次我會努力，做出美味的飯菜。」
桌上沒有人動筷，大概是以為飯菜滲了毒，沒有一點動力。
林余是指導老師，心虛了起來，第一位伸出了筷子。她鼓起勇氣夾起一塊五花肉，塞入嘴中。
其他人暗自觀察，她細細咀嚼了一會，輕鬆地說：「還不錯，沒有很咸。」
周野識破她的伎倆，將筷子移向番茄炒雞蛋。
沒有很咸，意思是超級咸，這是林余的老把戲了。
李大米對林余的邪惡一無所知，夾上一大筷子肉，憋屈地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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