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就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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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征顫顫巍巍站直身子，身體剋制不住地顫抖，象徵着他此時的恐懼。
可他還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要討好此時站在自己跟前的許莫舟。
他顫抖着上前，笑得比哭還難看。
許莫舟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原本拽着孟姿苑手腕的一隻手，緩緩下移，直至穩穩握住她的掌心。
他似乎是想通過這個方式，讓身後的人不再害怕。
孟姿苑一愣，甚至在這樣的瞬間，感到呼吸一滯。
他的掌心，還是和當年一樣溫熱，握住她的五指強健有力。
她還如曾經一般，那樣貪戀他掌心的溫度。
孟姿苑想要回握住他掌心的五指一頓，似乎是想起了兩人已經分手了，牽手這種事情，還是只適合情侶之間做。
她懸在半空中的五指頓住，最終還是緩緩放下。
許莫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動作，握住她掌心的五指再次用力，像是在訴說着自己的不滿。
當呂征看到兩個人的動作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現在的他，恨不得回到剛才，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真是鬼迷心竅，才會對孟姿苑動手動腳。
呂征向前跨了一步，「對不起……」
孟姿苑猛地朝後退了一步，與他再次拉開距離，連帶着許莫舟，都向後退了一步。
她開口呵斥住了呂征上前的動作，「別過來！」
許莫舟聞言緊緊盯着此時又要再次靠近的呂征，眸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冷冽和威嚴，讓他頓住了腳步。
「許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許莫舟將身後的孟姿苑拽了拽，讓自己整個人都擋在她的身前。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讓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許莫舟的語氣永遠淡淡的，像是沒有情緒一般，但又好像帶着難以忽視的威脅，讓呂征渾身一顫。
「我……我不上前了。」
「我就是想跟孟小姐道個歉，沒什麼惡意的。」
對於呂征這種毫無底線的投資商，孟姿苑這兩年見多了。
他們在面對比自己更有權勢的人時，會理所當然的選擇繳械投降。
就像現在的呂征在面對許莫舟一樣，一個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太子爺，一個只是在娛樂圈小有勢力的投資商。
明眼人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所以，現在呂征的話並不可信。
「現在你知道道歉了，之前你幹什麼去了？」
孟姿苑微微抬眸，眼底里沒有什麼溫度，只是靜默地盯着顫顫巍巍的呂征。
她想起自己剛出道時，呂征一眼便看中她的美貌，攏共三個小時的飯局，一直在不停地吃她的豆腐。
她冷眼看着眼前他求饒的樣子，心中竟有了難以言說的快感。
許莫舟似乎是感知到了孟姿苑的情緒變化，看向呂征的表情越來越冷漠。
呂征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許莫舟身前，一把拽住他價值不菲的西褲。
「許總，求您放過我。」
他的嗓音帶着祈求，甚至帶了些哭腔。
可呂征所有求饒的伎倆，對許莫舟都不奏效。
他驀地垂眸一笑，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被他握住的那隻西裝褲腳，用力地朝後一挪。
呂征不敢緊拽，只能看着原本聚攏在自己手中的黑色布料，從指縫中溜走。
上位者低沉冷漠的嗓音在他的頭頂盤旋，「別碰我，我嫌臟。」
等到許莫舟再抬眼時，毫無波動的眸子和略帶笑意的嘴角形成鮮明對比，傲人的骨相也在這番表情下，顯得愈發高不可攀。
「從你動她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自己是什麼結局了。」
許莫舟完美皮囊上的笑意越發鮮明，「要怪就怪你碰了我的人，懂嗎？」
沒等呂征說話，就被幾個保鏢捂住嘴拖了出去。
孟姿苑看着眼前的場景，五指逐漸變得有些僵硬，她掙扎着開口：「你要做什麼？」
許莫舟鬆開握着她的五指，轉而側身直面她明艷的容顏。
「當然是懲罰他一下。」
他的語氣很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許莫舟從孟姿苑的眸中看出了掙扎的神色，還有一閃而過的一抹驚慌。
「放心，我又不是你雇的打手，不會幫你打他的。」
孟姿苑聞言鬆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臟驟然放下。
許莫舟緩緩將雙手放在大衣的衣兜里，眼神一動不動地盯着面前的孟姿苑。
「說說吧，為什麼會遇到這個人？」
孟姿苑下意識開口，「他剛剛在吃一個女孩的豆腐……」
她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卻響起許莫舟輕飄飄的嗓音。
「哪裡有女孩？」
孟姿苑聞言，眼神四處遊走，發現剛剛那個被呂征為難的女孩，早已不見了。
「不……不見了？」
許莫舟挑眉，嘴角抑制不住得揚起一抹淡笑。
「孟姿苑，你騙我的時候能不能看看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她被說得一愣，「剛剛真的有……」
許莫舟開口打斷還在解釋的孟姿苑，「就算有，你也不能一直不接我電話吧？」
孟姿苑一愣，似乎想到了自己還遺留在包間里的手機。
「我沒拿手機，所以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了。」
許莫舟無奈地勾起唇角，挑挑眉看向眼前的人。
「你的手機是一塊鐵嗎？」
「不要的話就捐了。」
孟姿苑被懟的啞口無言，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你……」
他戲謔一笑，「你什麼你，我送你回家。」
孟姿苑一愣，微微頷首，便對上他炙熱的眼神。
「其實我可以……」
孟姿苑精確地感受到了他的表情隨着她即將要脫口而出拒絕的話，而變得有些不悅。
她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哽在了喉中。
「我可以坐你的車……」
「但是我的東西還在包間里。」
他點點頭，臉上不悅的神情轉瞬即逝。
「我陪你。」
許莫舟和孟姿苑並肩來到吃飯的包間門口，她下意識便想起了包間里的李啟瑞，那個和呂征一副德行的人。
孟姿苑握住門把的五指一頓，許莫舟垂眸看着她遲鈍的動作，下意識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怎麼了？」
她聞言搖搖頭，抿唇推開了包間門，印入眼帘的便是喝的酩酊大醉的李啟瑞。
他在看見孟姿苑漂亮臉蛋的一瞬間，便控制不住得撲了上去。
許莫舟眯了眯眼，抬手便拽住了李啟瑞的衣領，一把便將他扔在了地上。
李啟瑞被摔懵了，耳邊嗡嗡作響，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感受到了怒氣的瞬間上涌。
他踉蹌着站直身子，「臭小子，你誰啊？」
他話音剛落，便揮着拳頭朝許莫舟跑來。
「拿你的東西去。」許莫舟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孟姿苑先是一愣，隨即便側身溜進了包間，拿到了自己的包和手機。
在她拿起東西回頭的一刻，印入眼帘的便是倒地不起的李啟瑞。
他被許莫舟一拳打倒在了地上，掙扎着想要起身，卻怎麼都站不起來。
許莫舟揉了揉自己將他打翻在地的拳頭，眼底里的冷意像是一記利刃，要將面前的李啟瑞碎屍萬段。
「孟姿苑，過來。」
他的嗓音像是帶着蠱惑，讓孟姿苑剋制不住地朝他奔去，最終站定在他的身側。
許莫舟的嗓音依舊淡然，「告訴他，我叫什麼名字。」
孟姿苑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緩緩開口。
「許莫舟……」
此時在地上掙扎的身影明顯一頓，隨即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許莫舟。
他朝着李啟瑞勾起唇角，眼底里難見的愉悅。
李啟瑞的酒醒了大半，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祈求，就像是剛剛的呂征一樣。
「許……許總……」
許莫舟聽着他磕磕絆絆的嗓音，挑眉輕笑了一聲，卻帶着難掩的嘲諷之意。
「這就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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