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討厭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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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姿苑聽着許莫舟的話，只覺得臉上溫度猛地升高，眼神不自覺地四處亂瞟，最終停留在自己的腳尖上。
楚燁耳邊還迴響着剛剛許莫舟調侃孟姿苑的話，只覺得一陣惡寒。
看來舟哥還真是沒放下這個孟姿苑啊……
楚燁只覺得恨鐵不成鋼，當年他們便說許莫舟是個戀愛腦，他還不信。
現在他可算是明白了。
沒等孟姿苑開口說話，就被楚燁帶着嫌棄的嗓音打斷。
「舟哥，三年前可是她拋棄你的。」
孟姿苑抿了抿唇，想要說點什麼，替自己狡辯一下，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許莫舟簽字的手一頓，抬眸的一瞬，眼前倒映出她蒼白的臉色和慌亂的眸子。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緩緩開口：「阿燁，閉嘴。」
楚燁一愣，見許莫舟滿臉認真，話里話外的意思也都是護着孟姿苑。
他這下算是明白了，自家舟哥還真對孟姿苑這個前女友念念不忘。
孟姿苑明顯感受到了氣氛逐漸變得奇怪，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待在這裡了。
她完全明白楚燁對自己的敵意，也理解他厭惡自己。
畢竟，三年前確實是自己先和許莫舟說得結束。
可她現在不願意在留在這裡，被楚燁羞辱。
「我先走了。」
孟姿苑提穩手裡的包，起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
許莫舟下意識便叫住她，眼神一刻也未從她身上移開。
孟姿苑回眸看向他，眼前卻只有他眸中倒映出的自己。
空氣靜默一瞬，先敗下陣的還是他。
許莫舟輕咳一聲，「你的那份合同還沒拿。」
孟姿苑收回視線，「快遞給我就行。」
她話音剛落，就再次準備離開。
許莫舟又一次叫住她，輕聲開口：「秘書一會送過來，你還是等一下吧。」
孟姿苑抿唇，內心鬥爭一番后，還是落座在一側的沙發上。
她不明白為什麼許莫舟一定要將她和楚燁放在同一個空間里，難道他真的就這麼恨她？
因為恨她，所以便讓楚燁繼續這樣羞辱她嗎？
楚燁看着她落座，眼底里卻帶着濃濃的不屑。
他看不起她，是打心底里的。
「還是和原來一樣，這麼有目的。」
楚燁的話太有指向性，孟姿苑甚至都不用思考，便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他腦海里回想起三年前，因為她離開而變得瘋魔的許莫舟，那個整夜整夜酗酒的許莫舟。
和現在天差地別的許莫舟。
楚燁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孟姿苑，只覺得越發生氣，怒氣止不住地朝他的胸腔里鑽。
他咬牙切齒地繼續說，「三年前你走的時候，舟哥整夜整夜的喝酒，你根本……」
楚燁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許莫舟迅速開口打斷。
「阿燁！」
楚燁剩下的話被許莫舟厲聲制止，他在閉嘴的一瞬間，也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孟姿苑皺了皺眉，她根本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三年前，許莫舟還有傷心的權利，而她卻只能將所有的委屈打碎了咽進肚子里。
楚燁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是在責怪自己剛剛的多嘴。
他抬眼掃了一眼坐在沙發另一端的孟姿苑，「舟哥，可以開始談正事了嗎？」
許莫舟輕蹙眉頭，還是朝着他點了點頭。
「那先讓她出去吧。」
楚燁開口便是要趕孟姿苑走。
許莫舟再次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嘴裡依舊得理不饒人。
「她那麼笨，又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正在擺弄手機的孟姿苑一愣，抬眸看向許莫舟。
她的眼神輕顫，緊盯着說自己笨的人，心裡莫名像是堵着一團棉花一樣，難受極了。
孟姿苑依舊能夠感受到楚燁帶着敵意的眼神，耳邊還迴響着剛剛許莫舟說她笨的那句話。
她不可置否的生了氣，垂眸不再去看他。
許莫舟覺察到了她異常的情緒，但還是開口和楚燁談起來生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合同依舊沒有送到孟姿苑手中。
反觀許莫舟，他卻和楚燁聊得正起興。
孟姿苑能感受到自己的困意，便起身朝着自己對面的書架走去，想要找一本書打發一下時間。
她的視線掃過書架上的所有書，最後停留在了角落裡的一本小說。
她抬手正要拿出那本書，卻突然被強有力的五指穩穩握住了手腕。
孟姿苑一愣，微側身子，抬眸的一瞬便對上了許莫舟慌亂的眼神。
「你幹什麼？」許莫舟開口質問她。
孟姿苑卻有些不解，自己只是想拿本書，打發一下時間，他的態度怎麼這麼反常。
「這本書不適合你。」
沒等孟姿苑反應過來，許莫舟便從書架里拿出一本金融的專業書遞給她。
「好好看看，這本書能讓你變聰明。」
孟姿苑手裡捧着書，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許莫舟則抬手整理書櫃，繼續淡淡開口：「你太笨了，看這本書能讓你變聰明。」
楚燁聞言，驀地一下笑出聲。
孟姿苑依舊站在衣櫃旁，安靜地漲紅了臉，全身就好像是燒起來了一般。
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許莫舟抬腳走到窗戶邊，迎着微風的涼意，自己才緩緩清醒過來。
他抬手拿起桌邊的煙盒，熟練地從裡面摸出一根煙，咬在唇邊。
許莫舟飄忽不定的眼神停留在角落裡的那本小說上，隨後停留在了站在書櫃旁的孟姿苑身上。
他大拇指輕輕一撥，打火機的蓋子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隨後一團藍紫色的火苗在空氣中燃燒。
許莫舟將煙尾湊近火苗，卻在要接觸上的一瞬間，再一次頓住。
他抬眸看着孟姿苑，腦海里想起她不喜歡煙味這件事。
可偏偏他這一刻對尼古丁的渴望已經達到了頂峰，卻還是硬生生地止住了。
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他內心的渴望。
又或者說，是他對她的愛，戰勝了他對尼古丁的渴望。
許莫舟蹙眉拿下唇邊的煙，隨意地扔在了桌子上。
楚燁見許莫舟將煙扔在桌子上，起身拿起煙盒，摸出了一支煙，叼在嘴邊。
就在他即將要點燃唇邊的香煙時，卻被許莫舟厲聲打斷。
「阿燁，別在我辦公室抽煙。」
楚燁點煙的動作徹底頓住，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前幾天自己來找他的時候，兩人才在這間辦公室里吞雲吐霧的。
怎麼今天就不行了？
許莫舟似乎看出了他眼底里的不解，語氣平靜的開口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討厭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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