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還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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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訕訕將自己的煙盒收了起來，眼神停留在站在書櫃旁的孟姿苑身上。
舟哥怎麼可能會討厭煙味，他的煙癮不知道比他的大了多少倍。
孟姿苑則站在原地，腦海里還迴響着剛剛許莫舟說她的話。
他說她笨？
連楚燁剛剛都忍不住嘲笑她。
她說不上來心裡的感覺，只覺得有些沉悶，情緒也變得蔫壞。
許莫舟一直都是這樣，能操控她的理智，把玩她的情緒。
孟姿苑放下手裡的書，抬眸看向自己身側的許莫舟。
「我的合同。」
許莫舟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機，撥通了西蒙辦公室的電話。
沒過兩分鐘，西蒙便拿着合同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孟姿苑在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許莫舟剛剛所說的等待，都是騙她的。
他根本沒有聯繫西蒙，讓他進來送合同，他是故意不讓她離開的。
她越想越是生氣，對許莫舟的做法也就越發不滿。
看來和她想的一樣，許莫舟就是為了把她留下來，然後讓他的好兄弟羞辱自己嗎？
孟姿苑緩緩抬眸，纖長的睫毛微顫，眼眸中氤氳着少許水汽，清冷卻又帶着一絲傷感的神色落在許莫舟身上。
他和她眼神對上的一瞬間，只覺得渾身一顫。
許莫舟透過她的眸子，好似看見了遍體鱗傷的孟姿苑。
那個他從未見過的──脆弱至極的人。
明明就只是她的一個眼神，他便早已潰不成軍。
「我先走了。」
孟姿苑清冷的嗓音響起，沒有一絲情緒。
她不想再和他們待在同一個空間里，任何一刻都不想。
沒等許莫舟回答，她便踏着步子來到西蒙身邊，一把拿過他手裡的合同。
孟姿苑微微側眸，眼神流轉，最後停留在怔愣的許莫舟身上。
她輕顫着眸子，抿着唇回眸，便要跨步離開。
西蒙卻側身堵住她的去路，輕聲說道：「孟小姐，許總說要送您。」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
孟姿苑側身想要繞開西蒙，卻還是被他穩穩攔住。
許莫舟一把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朝着她走來。
他一把握住孟姿苑的手腕，用力朝自己身邊拽了拽。
「我送你。」
孟姿苑想要用力甩開，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小的可憐，怎麼都逃不脫他的禁錮。
「放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莫舟開口打斷，「我的外套還在你家裡。」
孟姿苑掙扎的動作一頓，腦海里似乎回想起了那天他將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的情形，鼻尖似乎還縈繞着他身上特有的木質香。
許莫舟見眼前人兒放棄了掙扎，也明白了她再也沒有理由反駁自己。
他正準備拽着孟姿苑朝外走去，身前嬌俏的人兒又開始掙扎，嘴裡念叨着，「我讓跑腿給你送過來。」
許莫舟聽到她說的話時，瞬間被氣笑了。
「跑腿？」
「孟姿苑，你還真說的出口啊。」
他咬牙切齒的語氣落入她的耳畔，帶着一絲不易覺察的怨氣。
「你知不知道那件外套有多貴？」
「你是想讓跑腿這個月白乾嗎？」
許莫舟的話語裡帶着十足十的威脅和侵略性，輕挑着眉頭，目視着眼前緊抿唇瓣的孟姿苑。
她靜默一瞬間，最終還是屈服地閉上了嘴，即使心裡非常不情願。
楚燁看着眼前的情形已經朝着自己不可預想的方面發展，整個人怔愣在了原地。
他發懵地開口：「舟哥，咱們不是要談生意嗎？」
許莫舟握住孟姿苑手腕的五指依舊沒有鬆開，反而加大了些力道。
他不以為然地轉頭看向滿臉問號的楚燁，沒什麼情緒地開口說道：「等我回來再談。」
楚燁猛地站起身子，大聲說道：「舟哥，錢不等人啊。」
他突然放大的嗓音，嚇了許莫舟一跳。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你要不想等，就去找別人跟你合作。」
「聒噪。」
楚燁被許莫舟說得一愣，有些生氣地抬起手，指着站在門口的許莫舟。
罵人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是最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戀愛腦。」
許莫舟的挑了挑眉，「找死啊。」
他微微側眸看向不遠處的楚燁，「孟姿苑不喜歡等人。」
被許莫舟握住手腕的孟姿苑聞言一怔，輕顫的眼神落在了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
楚燁聞言，不服氣地開口：「那我就活該等人啊！」
許莫舟收回視線，輕笑着歪頭，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孟姿苑身上。
「我很快回來。」
沒等楚燁答話，許莫舟便拽着孟姿苑朝辦公室外走去。
楚燁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孟姿苑坐在車上，眼神沒有一刻停留在許莫舟身上，反而是緊盯着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
氣氛太過尷尬，連司機都被嚇得連連咳嗽。
直至車子平穩地停在中心花園門口，孟姿苑沒等許莫舟開口說話，自己便打開車門，纖瘦的背影立在車前。
微風輕伏，捲起她洋洋洒洒的裙擺和鬢角的碎發，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你在這裡等我，我拿下來給你。」
沒等許莫舟答話，她便快步朝着小區裡面走去。
孟姿苑知道中心花園的安保很好，心裡篤定許莫舟沒有辦法跟上來。
當她垂眸按下關門鍵后，電梯門在合上的一瞬，熟悉的身影快速推開單元門，她卻沒有發覺。
等他站定在電梯面前的時候，數字早已在快速跳動，他來不及思考，轉身便推開安全通道的門。
隨着電梯門打開，孟姿苑站定在家門口，熟練地在門鎖上按下自己的指紋，房門緩緩打開。
她走進家門，正準備關上房門的一瞬，一隻腳猛地抵在了門縫中，嚇得孟姿苑猛地鬆開了手。
「誰？」
許莫舟聽出她話語里的恐懼和害怕，喘着粗氣開口道：「怕什麼？」
「是我。」
許莫舟嗓音響起的一瞬間，孟姿苑因為緊張而扶住鞋櫃的手緩緩垂下。
她猛地呼出一口氣，被吊起來的心臟總算是落下，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還好……」
「還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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