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我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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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莫舟走進玄關，抬手將房門關上，一隻手輕輕放在身旁的鞋柜上。
他喘着粗氣，微微俯身平視着自己面前驚魂未定的孟姿苑，眼底里不可控地流出心疼。
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眸子里的情緒。
「嚇到你了？」
許莫舟此時的嗓音溫柔得一塌糊塗，他的眼神不斷地遊走在孟姿苑明艷的臉龐上，肆意描繪着曾經愛人的輪廓。
孟姿苑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抬眸的一瞬，眼角輕輕落下一滴淚。
許莫舟看到她臉蛋上的淚滴時，先是微微一顫，隨後抬起手來，滾燙的指腹撫過她臉頰上的淚水。
他輕聲誘哄，「好了，別哭了。」
「是我嚇到你了。」
許莫舟的聲音輕柔，就好像不是剛剛的他一樣。
孟姿苑不領情，只是拍掉他的手，轉身朝着衣帽間走去。
許莫舟抬眸注視着她的背影，纖瘦極了，踏着走向衣帽間的步子還帶着些虛浮。
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抬腳走到客廳里，落座在中央的沙發上。
他感覺到了身上升騰起來的熱氣，抬手開了襯衣的前幾顆紐扣，又將身上的西服外套擔在了沙發上。
許莫舟垂眸緊盯着腳下的地板，腦海里回想起剛剛孟姿苑過激的反應。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孟姿苑不應該有這麼過激的反應啊？
很快，孟姿苑就拿着已經熨燙好的西裝外套，站在了衣帽間的門前。
「你的外套。」
孟姿苑將臂彎里的外套放在沙發上，故意沒有抬眼看他。
她只是安靜地走向餐桌旁，雙手向後撐住冰涼的大理石桌面，眸中是難掩的郁色。
許莫舟甚至都不用刻意靠近，便清晰地嗅到了外套上特有的橙香味。
那是孟姿苑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緩緩抬眸，炙熱的眼神落在此刻倚靠在桌前的孟姿苑。
屋頂清亮的燈光灑在她高挺的鼻樑上，明艷的臉龐在亮白色的燈光下，就像蒙上了一層紗，美艷卻又不失清純。
他痴痴地看着她，甚至忘了自己來到她家裡的目的。
孟姿苑似乎感受到了他灼熱的視線，她微微側眸，清冷的眼神與他熾熱的視線相撞。
神色交纏的一瞬，她像是一個逃兵一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她不敢再看他，她害怕自己掩藏在心底里的情緒會被他看穿，害怕自己埋藏在眼底的膽怯會被他知曉。
許莫舟起身走向此刻依靠在餐桌上的孟姿苑，直至站定在她的身前。
「你在想什麼？」
他的嗓音還和原來一樣，帶着常人難以承受的蠱惑性。
孟姿苑抬眼的一瞬，只覺得自己眸中的情緒全都已經被許莫舟盡數吞噬。
他的眼眸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能將常人所具備的全部理智盡數吞沒。
許莫舟再次靠近，孟姿苑下意識向後縮，卻發現自己早已沒有退路。
纖細的腰肢重重地磕在了冰涼的大理石桌角上，他猛地抬手摟住她，將她向前帶，一把擁入懷中。
孟姿苑的雙手用力地抵在了兩人中間，眼神輕顫地看着他。
「許莫舟，你放開我。」
她的聲音很輕，讓面前的人更加欲罷不能。
許莫舟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臉蛋，喉結不可控地上下滾動。
孟姿苑無辜卻又帶着一絲倔強的眼神，讓他忍不住想起兩人曾經在一起的時候。
她只會躲在他的懷裡嚶嚀。
那個聲音他到現在還記得，好聽極了。
他控制不住地再次靠近，直至兩人的呼吸交纏，鼻尖縈繞着難以抗拒的橙香味。
孟姿苑想逃，可自己的腰肢就被他穩穩握住，早已無路可逃。
許莫舟帶着侵略性的氣息靠近，眼看那個吻便要停留在她的唇上。
她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必須保持冷靜。
就在即將吻上的一瞬間，她微微側頭，溫熱的氣息停留在她右邊的臉頰。
許莫舟似乎早就知道她會拒絕，只是低頭自嘲一笑。
「躲什麼？」
「害怕我？」
孟姿苑靜默地望着他，隨即緩緩開口：「許莫舟，你先放開我。」
他握住她腰肢的手不松反緊，鼻尖停留在她的脖頸處輕嗅。
「這麼多年，你還是喜歡橙子味的香水。」
只是許莫舟這樣的一句話，孟姿苑的臉便控制不住地開始發燙。
在她收回視線的一瞬，眼神落在了他微微敞開襯衣后的胸膛上。
孟姿苑腦海里控制不住地想起她曾經和他交纏在一起的場景，彷彿還在昨天。
溫熱的氣息如同曾經一般，均勻的噴洒在她的耳側，引得她一陣顫慄。
許莫舟抬手撫上她滾燙的臉頰，眼底里升騰起了讓人不易覺察的笑意。
「怎麼了？」
孟姿苑似乎知曉他已然讀懂自己的心思，只覺得自己像是暴露秘密的青春期少女一樣，無比羞憤。
她掙扎着開口，「你放開我。」
許莫舟臉上帶着得逞的笑容，問道：「怎麼，還對我余情未了啊？」
「臉紅什麼？」
孟姿苑像是被說中心事的少女，再次控制不住地掙紮起來。
「你走開。」
許莫舟見狀也不再逗她，鬆開手走向客廳的沙發坐下。
孟姿苑見許莫舟鬆開自己，猛地鬆了口氣，一隻手用力地抓住桌角，才堪堪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的心臟，真的快要爆炸了。
許莫舟抬眸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產的孟姿苑，緩緩開口：「我口渴了，給我倒杯水。」
她不服氣地站直身子，毫不留情地回懟道：「你自己不會倒嗎？」
許莫舟也不生氣，只是撐着腦袋看着她，「你想讓我像剛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姿苑開口打斷。
「我給你倒水。」
孟姿苑端着一杯溫水遞給許莫舟，他抬手接過，輕笑着開口：「孟姿苑，我要這杯水，是因為我剛剛上樓的時候，跑得很累。」
她抿了抿唇，並未作答，而是彎腰拿起沙發上幹淨的西裝外套，走到玄關處，將衣服掛了起來。
許莫舟看着眼前的場景，五指握住水杯的力道逐漸加深，直至指尖輕微泛白。
她纖瘦的背影正踮起腳尖，將衣服掛起來。
許莫舟眼眸微顫，他沒辦法想象自己之後的生活。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未來里，沒有孟姿苑。
沒有那個刻骨銘心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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