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早就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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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莫舟看着孟姿苑纖瘦的背影，腦海里像是走馬燈一樣，早已停聚在他們三年前幸福的日子。
那時的他，只覺得幸福，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像是被甜蜜澆築過一般。
他的眼神緊追着孟姿苑的背影，幽深的眸色中倒影出曾經愛人的背影，纖瘦卻又凹凸有致，讓人看一眼便能描繪出他漂亮的臉龐。
許莫舟無法控制地在腦海里描繪出他和孟姿苑在一起生活的場景，她幫他掛上衣服，眼底里的笑容和溫柔包圍着他。
這時的他只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無恥之徒，幻想着本不屬於自己的幸福。
如果他和孟姿苑沒有分手，那麼或許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劍拔弩張。
許莫舟緩緩起身，快步走向背對自己的她。
孟姿苑轉身的動作一頓，腰身被他一把攬住，連帶着整個人都不可控地朝後退了一步。
她踉蹌幾步，才堪堪站穩，整個人都跌入他的懷抱中。
「許莫舟，你幹什麼？」
他緊緊地抱住他，貪婪地汲取着她的氣息，手臂的力道也在不斷收緊。
許莫舟的腦海里逐漸浮現出她笑靨如花的模樣，他又何嘗不想和她完完整整擁有一個家。
「孟姿苑，你真絕情。」
他收緊的手臂逐漸鬆開，垂眸后掩去眼底里深藏的神色。
孟姿苑等到的是他沒頭沒腦的回答，以及空落落的身後。
她回眸看向他，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全都哽在喉中。
許莫舟看着眼前依舊嬌俏的人兒，心裡明白兩人早已不是從前那般親密的關係，他也再也沒有機會，名正言順地擁抱自己的她。
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抱歉，你就當是我喝多了。」
當孟姿苑聽到他的解釋時，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嗤笑。
許莫舟的解釋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明明今天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他有沒有喝酒，難道她不知道嗎？
「你現在就拿這種理由來敷衍我嗎？」
孟姿苑的嗓音很淡，甚至帶着些不耐煩，緊蹙起來的眉頭也顯示出了她現在不耐煩的心情。
許莫舟也看出了她眼底里的情緒，他轉身拿起已經倒好的滿杯水，一飲而盡。
隨即拿上門口掛好的西裝外套，像個逃兵一樣，迅速開門離開。
許莫舟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倒是讓孟姿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許莫舟早已直挺地站在了電梯間里。
孟姿苑看着他模糊不清的側臉，心裡只覺得悶的慌，她緩緩回眸，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沙發椅背上的外套。
許莫舟拿走的是幹淨的外套，結果又把今天穿的這件落在了她家裡。
她回眸想要叫住他，卻發現電梯間早已沒了人影。
孟姿苑匆忙回頭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朝着電梯間跑去。
就在她即將按下電梯下行鍵的時候一頓，腦海里回想起剛剛許莫舟口中說出的話。
現在她要是追出去的話，豈不是將自己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她垂眸看了看腳上的拖鞋，最終還是回到了家裡。
孟姿苑緩步走至窗邊，眼神緊盯着許莫舟的車子，直至駛出她的視線。
她不禁自嘲一笑，眼神停頓在手裡的西裝外套上，僅僅一瞬，她便有些生氣地將外套扔在地上，抬腳朝着浴室走去。
*
孟姿苑擦着頭髮上的水漬，小步走至客廳，視線停頓在陽台的地板上。
一個皮質的黑色錢包。
她彎腰撿起，不可控地打開了錢包，印入眼帘地便是錢包里夾着的證件照。
孟姿苑眼神一顫，視線不偏不倚地停在上面，只覺得鼻頭髮酸，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一般。
這個照片……
她沒記錯的話，是她大學參加話劇社報名的時候，不小心弄丟的那張證件照。
怎麼會在許莫舟這裡？
而且這張照片是她大一的時候，在學校旁邊的照相館隨便拍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都不知道，是許莫舟撿到的照片。
孟姿苑現在還記得報名那天自己丟了照片的焦灼感，匆匆忙忙又跑回宿舍拿了一張，緊趕慢趕才算是沒錯過社團的報名。
她瞬間便感到自己的全是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脫力地跌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大一那年的孟姿苑，算是學校里出了名的美女，她也因為自己的興趣愛好，報名了京城大學最受歡迎的話劇社。
她沒記錯的話，許莫舟參加的是攝影社。
那個時候正逢學校校慶表演，話劇社正在排演合適的劇目，攝影社應學生會的要求，來為話劇社拍一組照片。
孟姿苑還記得那天的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和身邊的學長演一對夫妻。
那是她第一次見許莫舟，他身着白色襯衫，下身則穿着水洗藍的牛仔褲，搭配着他近乎完美的五官，整個人青春又帥氣。
孟姿苑承認，自己見他的第一面，便已移不開視線。
許莫舟舉着相機走近，要幫孟姿苑和身邊的學長照相。
隨着快門鍵按下，她和學長的合照就拍好了。
許莫舟看着相機里的照片點了點頭，「照片給兩位看看。」
孟姿苑接過他手裡的相機，和身邊的學長細細端詳起了那張照片。
可在她沒有注意到的那幾分鐘，許莫舟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停留，一刻都沒有移開。
「拍的特別好。」
孟姿苑輕笑着抬眸，卻正和許莫舟還沒有從她身上移開的視線正正對上。
她微微一愣，還是頓頓地將手裡的相機遞給了許莫舟。
「學長，你的相機。」
許莫舟微笑着接過，眼神依舊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
「學妹，給你單獨拍一張怎麼樣？」
孟姿苑一愣，還沒等她回答，她身旁的學長便識相地轉移陣地，只留她一人停留在原地。
她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許莫舟的要求。
隨着快門鍵的再次落下，一身白色旗袍的孟姿苑永遠定格在許莫舟的心中。
他拿下相機，靜默一瞬，還是緩緩開口：「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
那時候的孟姿苑只覺得許莫舟的話牛頭不對馬嘴，現在的她好像明白了當年他話里的意思。
他或許，早就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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