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殺敵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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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蕩在空氣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喬宴琛垂下了眸子,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喬鳶一暈了之,他如今又衣衫不整,喬老夫人本就對他不喜,若是讓她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定會給他惹出不少麻煩。
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喬宴川閉了閉眼,隨後,將她踹到了院子里堆着的幹柴后。
喬鳶只覺得周身好似天旋地轉了一下,眼眸微睜,她發現喬宴川已經不在她的身邊,身旁的幹柴堆恰好擋住了她。
聽竹院中甚是荒涼,這些幹柴又和聽竹院里一貫的風格融為一體,以至於喬鳶一直沒有留意到。
抿了下唇,她將自己藏好,只露出了個眼睛,偷偷觀察着院子里的情況。
喬宴川的褲子有一半被她撕裂,在喬老夫人進門前,剛好回了卧房。
差一點,他有辱斯文的模樣就會落在所有人的眼中。
喬鳶有些遺憾的盯着喬宴川房間的門,覺得他還是運道好了些。
「那孩子呢?」聽竹院的院門被打開,喬老夫人從外邊走了進來。
「回老夫人的話,三公子在房中,奴才這便去喚三公子。」福安牽強的扯出了一抹笑,情緒還沒有從剛剛那件事中完全抽離出來,說完這句話后,磨磨蹭蹭的去尋喬宴川。
喬老夫人倒也沒有注意到福安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同在院子里的彩棠身上,忍不住蹙起眉問道,「你怎麼在這?鳶兒呢?」
因為喬鳶剛剛做的事情對於她而言太過於驚世駭俗,彩棠沒敢跟喬老夫人說喬鳶就在聽竹院中。
到底比福安還要圓滑一些,彩棠臉上的表情自然,她看着喬老夫人,輕聲回道,「老夫人,小姐因為前些時日誤會了三公子一事很是愧疚,便讓奴婢過送份羹湯過來。」
喬老夫人聞言,嚴肅的臉上寬和了幾分,「鳶兒到底還是心善,罷了,那孩子被誤會,確實是受了些委屈。」
躲在幹柴后的喬鳶聽到喬老夫人這話,直覺不好。
果不其然……
下一秒,喬老夫人又道,「嬤嬤,去庫房中撥些銀錢,再拿些滋補的藥材過來。」
喬宴川這段時日受了不少皮肉之苦,都沒有好好醫治過。喬老夫人如今對他的態度和緩了幾分,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又叮囑道,「去請個府醫來給他瞧一瞧。」
「是。」容嬤嬤應道。
喬宴川很適時的在這個時候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比起剛剛被她撕壞的那一身,這一身明顯更加單薄一些。
甚至於,還有些發白。
像是一件衣裳被反覆的清洗過後的那種發白。
喬宴川一掃原來的陰鬱,大概是因為現在是青天白日,再加上他這些時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病一直沒有好全,看起來虛弱了些,一下子便將身上的那股陰沉氣息給蓋了過去。
「祖母。」喬宴川低眉順眼的跟喬老夫人行了個禮。
「身子骨如何了?」喬老夫人看了他一眼。
「祖母無需掛心,已經好多了。」喬宴川臉色蒼白,說到這,止不住的咳了幾聲。
像是支撐不住了一般,他高挑瘦弱的身體虛晃了一下。
喬老夫人見狀,眉心微瞥。
雖然她不喜喬宴川,但這回因着喬鳶落水一事,他確實是冤枉了些。
恰好此時,府醫趕了過來。
喬老夫人順勢道,「身體既還是不適,便讓府醫給你看看。」
喬宴川垂着眸子,低眉順眼道,「多謝祖母。」
目睹了一切,躲在柴堆里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的喬鳶:「……」
裝。
真是太裝了。
喬鳶就不信了,喬宴川這種能輕而易舉的一腳將她踹到柴火堆里的實力,身體能差到哪裡去?
想到這一點,喬鳶被氣得胸疼。
深吸了一口氣,喬鳶在所有人跟着進了屋子以後,偷偷摸摸的從柴火堆里走了出來,給紗窗戳了個洞,往裡邊看。
「三公子這是舊傷未平新傷又起引出的虧空,按着這個方子去熬藥,分內服外敷,養上個十天半個月便能痊癒。」府醫在給喬宴川仔細的診治過後,將寫下的方子給了福安。
在喬老夫人的默許下,福安心情激動的捧着方子趕緊去抓藥,生怕抓晚了,喬老夫人就後悔了。
在府醫給喬宴川診治的時候,喬鳶全程看着。耐着性子等着府醫離開屋子,她跟了上去。
「王大夫,請等一下。」跟到了聽竹院后,喬鳶攔住了府醫。
「五姑娘?」看到喬鳶,王大夫愣了一下。
「我問你,在給喬宴川診治的時候,可有發現他的雙腿有什麼問題?」喬鳶直接問。
王大夫雖然不知道喬鳶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實話實說道,「三公子身上雖有多處傷痕,但唯獨腿上沒什麼傷,雙腿很是健康。」
一句話,讓喬鳶一直懸着的心落到了實處。
她恨喬宴川,想要了他的命,不讓他有好日子過。但比起恨,喬鳶更在意的是自己。
喬宴川的雙腿健全,說明話本的劇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的未來,真真切切的能改,結局可變,並非虛妄。
這個念頭一起,喬鳶通身神清氣爽了起來,連帶着看喬宴川也沒有原來那般憤恨和不順眼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重新將藏櫃底的初步版殺敵方法拿了出來,翻開紙頁,喬鳶拿着筆墨在上面又開始刪刪改改了起來。
今日的發現,讓她對喬宴川有了別的想法。
在讓喬宴川魂歸西天前,喬鳶打算先勞其筋骨,磨其體膚,讓他在見識了這世間的種種險惡后,在痛苦中煎熬。
用了足足兩個時辰,喬鳶終於將第二版的殺敵方法給改了出來。
改完以後,她想了想,在第一頁的空白紙頁上寫了「殺敵手冊」四個大字。
隨着筆墨風乾,看着紙頁上的四個大字,喬鳶眉毛一挑,無聲的笑了起來。
彩棠應付完了喬老夫人,在聽竹院里沒能找到喬鳶,就知道她是回來了。
剛一進屋子,她就看到了喬鳶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手裡還不知拿了本什麼書。
愣了一下,彩棠開口喊了喬鳶一聲,「……小姐。」
喬鳶驟然回神。
看了彩棠一眼,她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面不改色的將殺敵手冊收了起來,隨後對着彩棠道,「彩棠,怎麼了?」
彩棠抿了下唇,轉身將門給關緊了。
轉身來到了喬鳶的身邊,她神色一頓,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小姐,今日去聽竹院,您為何要撕了三公子的褲子?」
這個問題困擾了彩棠許久,現在才找到機會問喬鳶。
「那是個意外,好彩棠,先不說這個了,我餓了,快去后廚給我帶些點心回來。」對於解釋不清的東西,喬鳶幹脆也就不解釋了。
見彩棠還想再問點什麼,她連忙將其推搡了出去。
在卧房裡又只剩下她一人後。喬鳶重新將殺敵手冊拿了出來,繼續細細品鑒,腦子裡又逐漸有了別的想法。
作者有話說:
其實,雖然喬鳶重生了,但是智商還是沒變的,emm……,這麼說大家應該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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