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去，告訴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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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那張口供你在哪兒弄的？」
從李大牛家出來以後，氣氛就有些凝重。
阮酒一直低着頭走路，一句話也不說。
沒辦法，謝晏川只好找個話題。
「假的。」阮酒淡淡回答道。
「啊？那你是怎麼知道胡三不是淹死的？」
這話不僅謝晏川想問，就連春桃也想問。
今天他們三人一直在一起，為何她能知道。
「玉娘從小被胡三虐待，換做常人早就對他恨之入骨，又怎會賣身葬父。況且既然準備賣身，又怎會選擇李大牛這樣的家境。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本就認識。」
見謝晏川依舊一臉懵懂，她繼續解釋道，「玉娘嫁給李大牛以後日子並不寬裕，我們今天去胡三的家裡，雖然那些東西已經壞了，但不難看出當時玉娘什麼東西都沒帶走。所以胡三的死一定另有隱情。」
謝晏川聽后，眼神發亮。
原來如此！
「厲害啊，阿酒！」以前怎麼不知道她這麼聰明？
厲害嗎？
阮酒眸子暗淡。
她剛剛可是將玉娘的傷口扒開來看。
「可你剛剛為什麼不趁機要挾李大牛？」謝晏川有些不解。
是啊，她剛剛明明就可以要挾李大牛，然後制布行的問題就解決了。
可是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算了，制布行的事情再另想辦法吧。
第二天一早，阮酒就坐在房間里愁容滿面，好看的小臉都擰在了一起。
撐着頭，滿腦袋都是桑葉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眼看馬上就要十月，決不能錯過今年秋蠶最後一次吐絲。
而且她還拍着胸脯跟謝景初說，自己一定能將事情解決。
就在這時，春桃咋咋呼呼跑了進來。
「表姑娘，李大牛和玉娘說要見你，現在就在門外。」
阮酒聽后，眼睛一亮。
這個是個好消息。
「快將人請進來！」
只見李大牛帶着玉娘走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兩人肉眼可見地拘束。
阮酒連忙招呼兩人坐下喝茶。
猶豫許久，玉娘才開口道，「表姑娘，你是個好人。」
好人嗎？
阮酒尷尬一笑，這詞擱在她的腦袋上，確實有些慚愧。
玉娘繼續說道，「昨晚我和大牛商量過了，我們不能昧着良心。」
「你們的意思是？」
「桑葉我們會如期如數地交付給你們，還請你們別怪大牛。」
玉娘說完看了李大牛一眼，李大牛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贊同玉娘所說的。
畢竟是個大男人，讓他給一個小姑娘道歉，他有些抹不開面。
昨晚阮酒他們走後，玉娘跟他說，阮酒明明已經抓到他們的把柄，不僅沒有趁機威脅他們，還給他們留下銀票，想必是個好人。
她不想要那些昧心錢，她想要個心安理得。
阮酒欣喜道，「玉娘，你這是哪兒的話，你們能這樣做，我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呢？」
「不，表姑娘。」李大牛忍不住開口道，「我的確是收了別人的錢，所以才故意為難你們。」
怕阮酒怪罪，玉娘立即解釋道，「表姑娘，都怪我身子不好，大牛也是為了給我買葯。」
阮酒眼睛微眯，果然想的沒錯，李大牛是受人指使。
「李大哥，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李大牛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他。」
看來這人藏得挺深。
「還有新安村的村民，其實大家都不壞，只是新安村太窮了，所以大家才......」李大牛繼續解釋道。
阮酒聽后，陷入沉思。
她了解過新安村，因為土地貧瘠，當地的村民都沒法自己種菜。
每天就靠着去山上打獵，或者去很遠的地方挖些野菜。
能力強的還能靠着打回來多餘的野味，去街上換些銀子。
那些能力差的，時常飽一頓餓三頓。
想到這裡，阮酒腦海中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玉娘，李大哥，制布行現在剛剛建立，以後還會擴大。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問問有沒有人願意養蠶，然後將蠶絲賣給我們。還可以去制布行做工，掙點工錢。」
這樣不僅解決了新安村村民的生計問題，制布行也不用從他們手裡買了桑葉再去養蠶。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此話一出，玉娘和李大哥對視一眼，驚喜萬分。
「真的嗎？」
阮酒笑着點了點頭。
「太好了！」玉娘喜極而泣。
這下李大牛就不用每日起早貪黑去山上打獵，她也可以靠着養蠶替李大牛分擔些家用。
隨後，玉娘他們立即起身拜別。
他們想要馬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村裡人。
春桃一臉崇拜地看着阮酒。
前幾天還吵得不可開交的事情，如今就被表姑娘幾句話給解決了。
「去，告訴四爺，讓他準備準備，去新安村收貨。」
阮酒得意地挑了挑眉。
若是她有一條尾巴，此時一定翹到天上去了。
-
桑葉的問題解決了，意味着制布行的事情也得到解決。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在淮州待了快三個月。
儘管蘇綰非常不舍，阮酒還是要回欽州。
畢竟她是綢緞莊的掌柜。
一回到欽州，謝老爺子便組織了一場家宴。
之前中秋節的時候，謝景初他們三人都在淮州，難免有些冷清。
今日除了二房謝聞在京中任職，不能回來，其他人都盡數到齊。
謝老爺子也難得心情大好，連酒都多飲了幾杯。
「老四，這次制衣行的事情辦得不錯。」
「都是阿酒的功勞。」
謝敬聽后，立即坐不住了，「也不能這樣說吧，宴兒也跟着忙前忙后，花了不少心思呢。」
謝老爺子冷哼一聲，「要不是多虧了阿酒，他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坐在這裡還不好說。」
當時，他聽到阮酒受傷后，可嚇壞了。
雖然她並不是謝家人，但養在身邊這麼多年，早就把她當做親孫女了。
「對對，多虧了阿酒。」謝晏川立即附和道，「還有新安村村民鬧事，也是阿酒解決的。」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謝晏川發現她有些不一樣。
做事張弛有度，心地善良，膽識過人，聰慧機智......
突然發現她的優點用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而謝敬卻暗自埋怨自己這個傻兒子，好不容易辦成一件事，卻將功勞全都給了別人。
謝景初仔細看了謝老爺子提到阮酒受傷時謝敬的反應，看樣子新安村的事情的確不是他指使的。
那又是誰呢？
「既然宴兒和表姑娘都回來了，不如今天就商議一下兩人的婚事。」
謝敬的話將謝景初的思緒拉回。
謝晏川聽后，低頭吃飯，沒有反駁。
仔細一看，臉上還泛着紅暈。
阮酒暗道不妙。
難不成這人真把我當做救命恩人，要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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