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是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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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川扶着額，腦袋被她們吵得快要炸開。
他從來沒覺得女人這樣麻煩。
「你，出去！」他指着陸婉柔冷聲說道。
蘇綰本來還想阻攔，但看見謝晏川肅穆的眼神后，只好側身，讓陸婉柔離開。
房間里頓時安靜地有些可怕。
謝晏川長出一口氣。
然後對蘇綰說道，「你能不能別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直接開罵。」
「我剛剛在隔壁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你怎麼會在隔壁？」
蘇綰轉念一想，不能將謝景初讓自己來欽州的事情說出來。
不然阮酒和謝景初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於是說道，「那你和剛剛那個什麼柔兒的，為什麼在這裡？」
謝晏川頓時覺得腦袋疼。
今日陸婉柔約他來喝茶，他本來想趁機和陸婉柔說清楚。
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陸婉柔便直接向他說起與阮酒的婚事，而且還提起當年她因為自己而受傷。
「我沒想過將她納入府中。」謝晏川無奈解釋道。
蘇綰冷笑一聲，剛剛她可是一字不漏地全都聽到了。
見蘇綰不信，謝晏川繼續說道，「她以前因為救我而傷了手腕，我理應對她負責。但你放心，我只是打算給她一筆錢，讓她日後衣食無憂。」
謝晏川要不是怕蘇綰添油加醋地將今天這事告訴給阮酒，不然他才不會向蘇綰解釋這麼多。
蘇綰依舊不相信。
就算謝晏川願意與陸婉柔劃清界限，可陸婉柔會捨得離開謝晏川這個金疙瘩嗎？
雖然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將來陸婉柔真的入府，以她在青樓里學的手段，阮酒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謝晏川，既然你對阮阮沒有感情，你為何不主動退親呢？」
「我與阿酒的親事是家中長輩定下的，再說，我對她並非沒有感情。」
「因為她救了你？」
謝晏川垂下眸，思緒萬千。
其實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阮酒在他心裡的位置越來越重要。
或許是從阮酒替他擋刀的那一刻。
又或許是他看見阮酒幫李大牛和玉娘的那一瞬間。
總之，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期待，將來阮酒能成為他的妻。
見謝晏川沒有說話，蘇綰大笑道，「你有病吧，對每個救你的人都想以身相許。」
謝晏川翻了一個白眼，「你才有病。」
「像你這樣的紈絝子弟，是配不上阮阮的。」
配不上？
謝晏川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說。
他和阮酒剛訂親時，身邊所有人都說阮酒能嫁給他，是攀上了高枝。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從來不會考慮阮酒的感受。
可現在想來，除了身世以外，無論長相、品行還是能力，阮酒無一不比那些所謂勛貴世家的貴女們強得多。
倒是他高攀了。
「蘇綰，我以前是做了很多混賬事，但我現在對阿酒是認真的，我會一輩子都對她好。」
看着謝晏川一臉認真的樣子，蘇綰不由地覺得有些犯噁心。
半個時辰前，陸婉柔也說過謝晏川要一輩子對她好。
她終於知道阮酒為何會傾心謝景初，別的不說，光是專一這一點，謝晏川就輸得乾乾淨淨。
「別，打住。」蘇綰揮了揮手，「你這些話還是說給想聽的人聽吧。」
說完，她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
蘇綰停住腳步。
「今日這事能不能別告訴阿酒。」
蘇綰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這天傍晚，謝老爺子的院子里，難得的熱鬧。
看着這一桌的小輩們，襯得他也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只是這幾人面面相覷，各懷心思。
今日阮酒見到蘇綰來了以後，趕緊放下手上的事情，將蘇綰帶回了謝府。
謝老爺子看到蘇綰來了，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立刻叫人把謝景初叫來院子里用膳。
而謝晏川呢，則是害怕蘇綰告密，一回府馬上就跑到謝老爺子的院里。
「蘇小姐，這次來欽州你就多待些日子，明日讓老四帶你去逛逛。」謝老爺子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蘇綰聽后，嚇得把剛準備放進嘴裡的肉，掉落在碗里。
放下筷子，連連擺手，「不必不必，阮阮陪我就可以了，就不用勞煩四爺了。」
一邊說，一邊在桌下扯着阮酒的衣角。
見狀，阮酒趕緊說道，「是啊，祖父，我陪綰綰就行。」
謝老爺子還以為蘇綰是不好意思與謝景初單獨相處。
「這怎麼能行，老四理應敬地主之誼，聽說歡然湖泛舟景色絕美。」
「這樣吧，明日阿酒和宴兒也一起去，你們大婚在即，也當培養培養感情。」
謝晏川聽后，點頭如搗蒜。
阮酒神色複雜，她和謝晏川有什麼感情好培養。
剛想找個理由拒絕，就聽見謝景初開口道。
「好。」
見謝景初已經應下，她也不好在多說。
晚上，月上眉梢。
兩位妙齡少女並肩躺在床上。
阮酒不習慣別人一起睡覺，奈何架不住蘇綰的軟磨硬泡。
「阮阮，你知道嗎，今日我在福滿樓看見了謝晏川和那個什麼柔兒。」
剛一躺下，蘇綰便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她今日在福滿樓的事情。
「你怎麼會去福滿樓？」
「這是重點嗎？」
蘇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別的女人都快登堂入室了。
「謝晏川和陸婉柔？」
「對！那個陸婉柔一看就有手段，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阮酒笑了笑，她又不是沒見識過。
男人嘛，就吃那一套。
「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你和謝晏川的婚事，等過完年婚期定下，再想反悔可就來不及了。」
「你怎麼知道過完年商議婚期？」
「這是重點嗎？」蘇綰無奈，阮阮平時挺聰明的，怎麼現在老是抓不住重點呢？
「放心，我跟他成不了。」
「你有主意了？」
阮酒欣然點頭。
蘇綰這才放下心來，本來還想好好勸勸阮酒，不要嫁給那個紈絝子弟。
隨後又想到阮酒與謝景初兩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心中升起一股悲憫。
小聲問道，「那你與四爺的事，可有主意？」
久久沒聽見回答，蘇綰轉頭，看到阮酒已經閉上眼睛睡着。
淺淺嘆了一口氣，也閉上了眼睛。
直到空氣中傳來蘇綰重重的呼吸聲，阮酒才緩緩睜開眼睛。
眸中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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