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離別的男人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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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低頭思索片刻。
眼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於是,淡淡開口道,「那就按照老四說的辦吧。」
謝敬聽后,心中不服,「那如果她一直拿不出證據,綢緞莊就要一直歇業嗎?」
雖說謝家產業眾多,但要論賺錢的鋪子,綢緞莊算得上前五。
若真的一直歇業,那可是花白白銀子。
況且綢緞莊捅出這麼大簍子,一句歇業,就此揭過?
「那依你的意思是?」謝老爺子冷聲道。
「既然表姑娘一口咬定那些假貨不是她泄露的工藝圖,那不如就以一個月為期。
表姑娘不僅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要為綢緞莊正名。
若做不到,就只能讓表姑娘一力承擔,離開謝府,以此保住謝家綢緞莊的名聲。」
謝敬言之鑿鑿。
阮酒面露難色,詫異道,「一個月?大爺莫不是有意為難!」
且不說那些假雲錦到底從何而來。
如今欽州城內假雲錦甚至比真的雲錦還多,又豈是短短一個月能正名的。
「想必你也不想讓謝家的綢緞莊一直遭人詬病吧。」
阮酒咬了咬牙,只好應道,「好,一個月就一個月。」
謝敬見她已上套,心中暗自得意。
還以為有多聰慧,這種條件都敢答應,就等着被謝家掃地出門吧。
看來要趕緊向老爺子提出退婚,可不能讓她拖累了宴兒。
謝敬心情大好,神色得意,「好,明日我便讓人去張貼告示,一個月以後讓大家都來看看你是如何保住謝家綢緞莊的名聲。」
要麼拿出證據,證明那些劣質雲錦都是假貨。
要麼承認是自己泄漏工藝圖,一切與謝家無關。
「好,就這麼定了。」
謝老爺子一錘定音。
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夜色已深,謝晏川趁着徐青不注意,從大房院子里偷跑出來。
來到阮酒房門外,躊躇一番,高舉的手還是扣響了門。
房門打開,阮酒看見謝晏川站在門外。
問道,「你有何事?」
「那個......那個......」謝晏川支支吾吾。
阮酒倚在門邊,看他究竟想說什麼。
「阿酒,今日我父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放心上?
他可是滿心滿眼都想弄死我。
阮酒本想嘲諷一番,但想到今日在正廳里,謝晏川畢竟幫了自己說話。
於是說道,「無妨,清者自清。」
謝晏川神色愧疚,心生感動。
沒想到阿酒竟然對我用情至深,即使父親故意為難她,但為了我,她依舊選擇原諒。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拉起阮酒的手。
滿眼溫柔地說道,「阿酒,謝謝你。」
阮酒被他這一動作給嚇住,片刻愣神后,趕緊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翻了個白眼,「有病。」
隨即,將門緊緊閉上。
謝晏川站在門外,笑容難以抑制。
呢喃道,「阿酒還會害羞呢。」
謝晏川前腳剛走,謝景初後腳就來了。
阮酒看了看打開的窗戶,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謝景初。
就好像剛剛那個翻窗進來的人不是他。
「四爺,為何不走正門?」
「不想打擾你們牽手。」
「誰說我跟他在牽手,明明是......」
話剛說了半句,便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於是將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怎麼不說了?」謝景初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火辣。
阮酒莫名的心虛,將頭微微一轉,「沒什麼。」
謝景初站起身,走到阮酒的面前,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下頜。
「離其他男人遠一點。」
「什......什麼意思?」
「我的心意,阿酒難道還不明白嗎?」
阮酒身子一僵,滿是詫異的眼睛對上謝景初灼熱的目光。
一個眼中似有星辰閃爍。
另一個眼底的情意毫不遮掩。
頓時,心跳漏了一拍。
天吶!他在說什麼?
他的心意?什麼心意?
可是她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屏住呼吸,強裝鎮定。
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謝景初看着她這副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可愛。
怕她將自己憋死,笑了笑,放開了手。
畢竟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
見謝景初回到椅子坐下,阮酒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嗯?」
阮酒被謝景初突如其來的問題給驚住,神情錯愕。
這男人轉變得可真快!
不過,她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回答道,「今日大爺雖然咄咄逼人,但依我看,事情並不像是他做的。」
謝景初聽了,贊同地點了點頭。
「謝敬雖然有野心,但不會置謝家於不顧。」
與謝敬明爭暗鬥這麼多年,謝敬的脾性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謝敬之所以跳出來,頂多就是想藉此為難他一二。
畢竟阮酒出事,他會第一個護着。
阮酒咬了咬唇,眼中似有掙扎。
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將話說出來。
「四爺,我覺得這件事好像是三房做的。」
說完,她心裡七上八下。
畢竟三房這麼多年一直不爭不搶,要說事情是三房做的,的確難以讓人信服。
其實今日在正廳里,謝景初也看出一些端倪。
於是,示意阮酒繼續往下說。
「三夫人平時都在院子里,她又怎麼知道我將工藝圖鎖在柜子里呢?」
「而且前不久她時常帶着舟兒去我的書房,我以為是借書,所以不曾在意。」
「如果說工藝圖果真泄露,她倒是挺有嫌疑。」
阮酒將心中的疑問一一道出。
謝景初聽后,眼中戾氣一閃而過。
果真是好手段。
可眼下他們並沒有證據證明是沈棠泄露的工藝圖。
但阮酒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阿酒,我這就將人綁了來。」
說完,謝景初便要起身往外走。
阮酒趕緊攔住他,「等等。」
謝景初停下腳步。
「就算你將她綁來,若她執意不承認,難不成你還要對她用刑?」
「那有何不可。」
既然沈棠對阿酒做了如此腌臢之事,那就怪不得他了。
眼眸冷若寒星。
阮酒還是第一次見他自亂陣腳。
笑着扶住他的肩膀,將他摁回椅子上。
「三房向來不爭不搶,要說他們陷害我,誰會信?」
阮酒頓了頓,接着說道,「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陳嬌嬌那對母女,以及德叔他們的離開,光靠三房是做不了這麼多的。」
謝修雖然頂着謝家三爺的名頭,但手上沒人脈,沒權利。
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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