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我女兒
21.43
夜晚星光點點，月亮灑下朦朧光芒。
沈棲樂神情掩蓋不住的喜悅，一路上緊緊挽着姜伊的胳膊。
「媽媽，媽媽。」
「我終於見到你了媽媽。」
「媽媽，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
她的嘴巴喋喋不休，話語一句接着一句冒出來。
最後是沈淮川出聲打斷了她。
「前面有賣紅薯的，你去買兩個。」
沈棲樂有點不情願。
她好不容易才見到媽媽。
現在的感覺就像在做夢，就怕手一松，媽媽就消失了。
「媽媽你想吃嗎？你想吃的話，我就去買。」
姜伊一怔。
在沈棲樂亮晶晶的目光下，輕笑着點點頭應聲，「嗯，棲樂你去買吧，我在這等你。」
「好！」
沈棲樂扯過沈淮川遞來的錢就朝紅薯攤位跑。
姜伊等到沈棲樂跑遠，抬頭看向沈淮川，對上他目光的一瞬間，慌亂的撇過頭。
「你把棲樂支開，是想和我說什麼嗎？」
「嗯。」
沈淮川平時囂張的不可一世，但在看見姜伊白凈的臉蛋，語氣下意識放輕。
「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不知道。」姜伊腦子有點亂，「但她語氣特別真誠，好似我真的是她的媽媽，你真的是你她的……爸爸。」
姜伊說到後半句時，停頓了幾秒，才艱難說出。
「其實我有一瞬間相信，但想到你會是她爸爸，又覺得不可能。」
「我們為什麼不可能？」
姜伊瞳孔放大，震驚的看向沈淮川。
沈淮川這才意識到自己詢問的太過急切了。
努力讓自己控制住情緒，「只是有點好奇原因。」
姜伊抿唇，小聲給出回答：「不合適。」
不合適？
他們哪裡不合適了？
明明特別特別特別合適。
沈淮川這麼想，但怕會嚇到姜伊，並沒有說出來。
姜伊詢問：「你相信嗎？」
沈淮川從思緒中回過神。
「我之前不相信她是從20年後來的，但現在有點相信了。」
姜伊嘴唇微啟，猶豫片刻，還是沒問原因。
她怕聽到讓自己回答不了的話。
好在沈淮川也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只是他接下來拿出來的東西，卻讓她愣了下。
刀片在月光下，在沈淮川的手掌中閃過一道銀光。
「你在哪撿到的？」
「器材室。」
「是我的。」
姜伊伸手要拿回，沈淮川卻把手背在了身後。
「刀片很危險，你帶着這個做什麼？」
他面色沉重，「是不是因為他們欺負你，你心裡想不開，所以才帶着這玩意想去對付他們？」
「不是。」
「那就是傷害自己?」
姜伊大腦宕機，臉色漸漸發白。
「我有想過，但我不會自殺，我還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
「你有沒有划傷自己？」
「沒有。」
沈淮川鬆了口氣，難看的臉色略有緩和。
「沒划傷自己就好。」
姜伊低下頭，低低的應了聲。
其實她今天想動手的。
只是沈棲樂和沈淮川恰巧推開了門，打斷了她的動作。
「有誰還找你麻煩的話，你告訴老子，交給老子去收拾，你安心讀書，別被他們影響了。」
姜伊心頭一顫。
「不用……」
「就算你不說也沒事，她肯定會天天粘着你，不會錯過那些人的小心思。」
姜伊順着沈淮川的視線轉過身看過去。
只見沈棲樂拎着烤紅薯朝她飛奔而來。
「媽媽給。」
她臉蛋紅彤彤的，滿眼都是想要她吃的希冀。
姜伊看着手中被沈棲樂塞來的紅薯，有點手足無措的慌亂。
她剛下說吃，只是想要沈棲樂離開下。
畢竟這是沈淮川買的，她接下的話不太好。
沈淮川看出姜伊的局促，「拿着吧。」
「謝謝。」
一縷縷熱氣在空氣中升騰，金黃紅薯瓤看着就軟糯香甜。
只是她一手拿着一個，沈棲樂和沈淮川全都看着她。
「我吃不下這麼多，你們也吃吧。」
「好呀。」沈棲樂接過紅薯，見姜伊還想將自己的再掰一半給沈淮川，連忙開口：「爸爸他不……」吃甜的。
沈棲樂的話沒說完。
因為，她看見沈淮川接下了，甚至還吃了。
可是她上輩子分明從爺爺奶奶口中得知，爸爸從小就不喜甜，沾點甜味的東西連碰都不碰。
難道是紅薯不夠甜？
她咬下一口，味道香甜口感細膩。
這分明就很甜啊。
看向沈淮川的眼神漸漸複雜。
沈淮川邊吃邊瞥她一眼，「怎麼了？
沈棲樂搖搖頭，「沒事。」
她想，或許是自己記錯了，說不定當時說的是酸苦辣咸呢？
「我家就在前面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姜伊落下這句，一溜煙的跑進小巷裡。
沈棲樂一路上哼着歌，心情特別好。
直到打開家門的一刻。
客廳沙發坐着一對男女。
只是他們各坐在沙發一邊，相隔兩三米的距離。
年輕版的爺爺奶奶！
不等沈棲樂衝上去抱着他們胳膊撒嬌，就見兩個人「刷」的下站起身。
梁婉清雙目怒瞪，手指着沈棲樂，沖沈華吼：「要不是小吳打電話給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還藏着個私生女！」
沈華出聲反駁：「我都不認識她，哪裡就是我私生女了？我看其實是你的吧，現在都放在你面前你還不承認，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測！」
「沈華，你是倒打一耙的。我們早就約定過，家裡的財產只能給川川一個人，你現在這樣怕不是想反悔吧。」
「我沒有，查監控吧，查了監控就知道之前是誰把私生女帶回家的。」
「好，來查，也讓我也能看清你的嘴臉！」
……
他們爭着搶着要去打開監控的同時，口中也爭吵聲不止。
沈棲樂急得開口：「別吵了別吵了，你們別吵了。」
只是沈華和梁婉清根本不聽。
直到沈淮川說：「停。」
兩人話音戛然而止，但在閉嘴前，還要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川川，你相信媽媽，她絕對不是媽媽的私生女。」
「也相信爸爸，她也不是爸爸的。」
沈淮川淡淡的「嗯」了聲。
沒等梁婉清和沈華鬆口氣，就聽他再度開口：「我知道，因為是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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