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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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快速打開燈。
只見祁清越坐在床邊，上衣褪下，手放下肩膀處。
祁清越不適突然亮起的燈光，下意識閉上眼睛，但即便這樣，他還在拿起衣服穿起來。
只是即便他動作很快，但沒有祁白的眼睛速度快。
燈一打開，他就看見他肩膀處的疤痕。
好幾條二十厘米長的蜿蜒在後背處，看起來格外可怖。
祁白眉頭皺的更緊。
「你身上的傷口怎麼回事？」
祁清越不回答他，只是沉着臉冷着聲音吩咐：「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祁白無意和祁清越解釋他敲了門，只是沒得到回應，擔心他被祁凌飛欺負的事。
他不搭理祁清越的冷言冷語。
只是繼續開口：「今天醫生喊你留下來，就是在和你說身後的傷疤？」
祁清越不語。
但他迅速睜開眼睛，看向他的行為，已經告訴了祁白答案。
「你的傷疤是怎麼弄的？」
祁白在二十年後，也見過祁清越的後背，但那時的他後背一片光滑，並沒有這些個傷疤存在。
現在想想，應該是他之後前往醫院用激光去除了。
祁清越在祁白的目光下，並沒有老實回答。
他詢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告訴你？」
什麼關係？
祁白看向祁清越，眼底探究。
他不認為祁清越這句話是種氣話。
因為他問的認真，更像是一種試探。
而他在對上祁清越直直看向他的目光后，對自己的猜想也有了肯定。
只是祁白不想從自己的口中，輕飄飄的說出他們是父子關係。
「你今天跟在我們身邊一天，是什麼關係你心裡應該猜到了。」
祁清越偏開頭。
他的確猜到了。
祁白見到他的第一面說自己是從二十年後來的，他們相同的姓氏，他還認識沈淮川。
以及那個叫沈棲樂的女孩，在見到他第一面叫的祁叔，而那個爸，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叫的沈淮川。
「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現在可以說你身後的傷疤是怎麼回事了？」
祁清越垂眸，「前父母打的。」
祁清越恍然大悟。
「他們為什麼打你，因為你沒幹農活，還是沒照顧雞鴨牛羊？」
祁清越搖頭，示意都不是。
「因為我沒看好弟弟，害得他落入水中。」
「張凌躍？」
「嗯。」
張凌躍是祁凌飛親生父母後來所生的孩子。
他被要求好好照顧他。
當時一再叮囑「弟弟」不要玩水，但他只不過是去做個飯的功夫，張凌飛就不見蹤影。
他找過去后，就看見張凌躍在池塘里撲騰。
池塘不深，但對於五歲的小孩來說，卻是根本爬不出來的程度。
祁清越毫不猶豫的就去救他，可他當時也只有六歲，拼盡全力將張凌躍給救出來后自己卻從池塘里出不去了，窒息感升起。
如果不是鄰居家聽見聲音察覺不對，連忙過來將他給救起來，他在當年就死了。
祁白聽到這，發出疑惑，「那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祁清越站起身，走到窗檯邊，拉開窗帘看向外面的燈火通明。
慢慢的，眼神沒了焦點，他回憶道：「當時……」
在鄰居把他從池塘救出來后，他也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只見「父母」站在他的床邊，面無表情的盯着他，隨即他就被扇了一巴掌。
「母子」對他破口大罵，指責他想害死她兒子。
「父親」命令他跪下，拿出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他身上。
剛落入又挨打，他又昏了過去，還發起了高燒。
是鄰居看不過去，攔住了「父親」不要再打，並將他送去了醫院。
話落，祁清越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說話。
祁白看向他。
這些事是他曾經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祁清越在此之前過得特別艱辛，甚至連着都還是他從沈叔的口中打聽到的。
「祁凌飛父母都這麼對你了，那你還願意讓他留在祁家？你難道不該把自己曾經的經歷告訴他們，讓他們趕走他？」
「沒必要。」
「沒必要？」祁白不敢置信的重複一遍。
他不解為什麼沒必要。
「爸媽很喜歡他，我不想因為我的到來打破他們的感情，更何況爸媽對我很好了，我應該知足，不能讓他們為難。」
「他們總是聽信祁凌飛的話，認為是你做的不對，這還叫對你好？」
祁清越點頭。
並堅定開口：「很好了，他們給我吃給我穿，還不會打我。」
祁白深呼吸一口氣。
嘴巴張了又張，心裡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在看見祁清越這頑固不靈的模樣，氣得根本說不出來。
緩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模樣！」
話落，他大步離開，進入自己房間並甩上房門。
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管祁清越了！
沈棲樂不知道祁白氣得有多狠。
因為她在大晚上又出門了。
剛才她在結束和祁白的聊天後，就接到謝婉清的電話。
謝婉清在她一接通電話，就聽她急切詢問：「樂樂，你今天去醫院做體檢做什麼，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啊？」
沈棲樂先是一愣，隨即在想到醫院是沈家旗下的后明白過來，應該是醫護人員把他們去醫院的事情，彙報給謝婉清了。
想明白后，她連忙開口：「奶奶你別擔心，我就是日常做個體檢而已，沒出什麼事。」
謝婉清在電話那頭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我今天在聽醫生說淮川特別擔心一個女孩后，就猜到肯定擔心的是你。」
奶奶你猜錯了！
沈棲樂心底這麼想，但為了謝婉清不去打擾到媽媽。
她承認下來，「是我是我，。」
「嗯，身體沒事就好。對了樂樂，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有的話就告訴奶奶，我現在去給你買。」
「不用啦，你給我買的夠多了，我心在什麼都不缺，如果硬要說做什麼的話，我現在只想明天去把我的頭髮給染成黑的。」
「染成黑的？為什麼啊，綠色不是挺好看的嗎？」
「不，不好看，特別特別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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