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我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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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精過敏不知道嗎，還讓她喝酒，不要命了，偶爾喝一次不會有多大的問題，能休克的沒少喝吧，現在年輕人真是的，一點都不愛惜嘴的身體。」
「看住她，別讓她再喝酒了。」
「嗯。」
虞聽綰是被談話聲吵醒的，意識恢復的時候，一縷陽光照進來，打在她的眼睛上，她想要伸手去擋，下一秒，一個低沉冷咧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別亂動。」
陽光弱了些，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這才發現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輸液。
「意識清醒了？」
她回過神，抬眸，才看見薄梟衍沉着臉站在窗戶邊。
一身黑色西裝剪裁得體，身材頎長挺拔，逆光而立，立體的五官輪廓忽明忽暗。
就算看不清臉色，虞聽綰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冷意，好像讓病房裡溫度都下降了幾個度。
「你怎麼在這？」
她微微挺身靠在了床頭，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男人雙手插兜，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臉色陰沉，「我要是不在這，你現在看到的就不是我，是閻王爺。」
虞聽綰扯了扯嘴角，這男人什麼時候嘴變得這麼毒了。
「謝謝你啊。」
「原來你也知道感謝我。」薄梟衍冷哼一聲看向窗外，幽深的眼眸中好像氤氳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虞聽綰看向他，「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無情的女人。」
「你不是嗎？」
薄梟衍扭過頭，和她視線對了個正着。
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凝滯了，誰也沒有說話。
虞聽綰就這麼看着他，男人眼眶紅紅的，好像哭過了，
「你眼睛…」
話音未落，被男人冷不丁打斷，「剛才被風沙迷了，別想太多。」
虞聽綰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了。
見她真不問了，薄梟衍眉頭皺了起來。
之前怎麼沒見她這麼聽話，說不問就不問了。
病房再次安靜下來，不知怎麼，薄梟衍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
難受，又不知道因為什麼難受。
煩躁的很。
虞聽綰沒有發現，她看向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樣，驚慌失措的抬頭問他，「我衣服呢？」
薄梟衍以為她在意是自己給她換的衣服才這麼驚慌，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便說謊道：「扔了。」
虞聽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瞪大了眼睛，裡面的紅血絲清晰可見，音量也拔高了很多，「扔了？！」
薄梟衍眼神冷了些，「你昨天去撿垃圾了，衣服那麼臟不扔難道還留着？」
實際上她的衣服是被護士拿去洗衣房了。
虞聽綰眼眶頓時紅了，拔掉手上的針，揪住薄梟衍的領帶，「扔哪了，我問你扔哪了？」
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甚至吼自己，薄梟衍一時愣住，嘴比腦子快，「被，護士拿去洗衣房了。」
聽見沒扔，虞聽綰才鬆了口氣，「洗衣房在哪？」
「三樓。」
她不顧一切，轉身就跑出房間。
薄梟衍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像是堵了一噸棉花，有些喘不上氣。
這衣服對她來說就這麼重要，難道是上次她睡夢中說的姜沅送給她的？
姜沅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她念念不忘，做夢也要喊他的名字。
所以她寧願被趕出宋氏，也不願意求自己，為了不讓他誤會嗎？
想到此時，薄梟衍覺得今天的風沙真大啊。
他冷哼一聲，推開門就要離開。
是她不識好歹。
但走到電梯口，不知道怎麼，薄梟衍的腿好像有些不受控制，還是扭頭朝着洗衣房走去。
虞聽綰到洗衣房的時候，護士正要把衣服扔進去。
「等一下，別扔！」
護士轉過頭，就看到她沖了進來一把搶過那件髒兮兮的衣服。
「還好，還好。」
虞聽綰呼吸微亂，額前的劉海都貼到了頭皮上。
剛剛一頓狂奔倒讓她的氣色看想去好些了，不是像弱柳一樣，風一吹就散了。
虞聽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口袋，她怕弄丟任何一片碎片就將他們都裝進小口袋裡。
然後把衣服重新塞進了洗衣機里，「謝謝你。」
剛才跑的太快了，這會胃裡有些反胃，她就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休息了會。
看着手上的東西，仿若失而復得的珍寶。
薄梟衍站在門口，看着她臉上欣喜的神情，只覺得心中越來越堵，越來越沉。
好像有一雙手緊緊攥住他的心臟，有些喘不過氣。
她就那麼珍視那個人送的東西。
對他視若無睹，那幾年的美好時光究竟算什麼。
他就這樣看着她，一動不動。
虞聽綰感受到一股視線，便扭頭，對上他的視線，微微詫異，「你怎麼跟來了？」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
說來這次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一下薄梟衍，要不是他，她真的說不定發生什麼意外。
「嗯？」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自己，虞聽綰摸了摸臉。
「你怎麼了？」
半晌，男人緩緩開口，聲音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又悶又啞，眼神也沒有一絲溫度，但卻能感受到一絲受傷，他問道：「他先來的，還是我先來的？」
虞聽綰被問懵了，「什麼，你在說什麼？」
男人瞥了眼她手上的東西，「這是和他有關的東西。」
知道他說的是姜沅，虞聽綰微微有些詫異，他怎麼會知道姜沅的？自己好像從來沒和他說過。
「你怎麼知道的？」
薄梟衍沒有回答，堅持自己的問題，「告訴我。」
虞聽綰垂眸很快又抬頭看他，「我和小沅從小就認識了，你怎麼會知道她的？」
得到這個回答，薄梟衍眼神迅速閃爍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受傷，但他迅速調整好狀態，沒有被發現什麼端倪，「好。」
他竟然是這個姜沅的替身。
喉結微動，他聲音越發沙啞，「那我們在床上的時候，你腦袋裡想的是我，還是他？」
虞聽綰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什麼跟什麼？」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答案了。」
說罷，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留下虞聽綰在原地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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