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是誰推了姜願
18.18
周向夢彷彿是一個局外人，站在原地看着那兩人說話。
她抿了嘴，快步繞到姜願身旁，輕聲細語地說：「姜願，你沒事吧，都怪我，好心辦壞事了。」
「沒事，你難道沒有聽到我在後面喊你慢點嗎？」姜願疑惑地問，明凈透澈的眸子閃過不解。
周向夢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遲敘，「唰」地收回目光，搖頭說沒有。
姜願感到奇怪，自己說話聲不小，周向夢離得又不遠，怎麼可能會沒有聽見。
「好了，那邊還在等着你的KT版，我幫你搬過去，你啊，你就跟着我。」遲敘打斷兩人說話，目光平靜地瞥了眼周向夢，轉頭揉了揉姜願的腦袋，搬起KT版往操場過去。
「怎麼又和周向夢在一起，上次不是說了不要和她多待。」
姜願抓了抓頭髮，小聲嘀咕：「偶然遇上，她主動幫我的，只是她好心辦壞事了。」
「好奇怪，我說話聲音又不小，她怎麼就聽不見，難不成是故意的？」
「或許本來就是故意的。」遲敘幽幽地說，漂亮的黑眸盛滿日光，透澈明亮。
姜願愣住，猜到了，但又不願意往最惡的地方揣測他人。
過去十多年的生活里，姜願以最大的善意和他人結交，也從未遇到過暗藏心思別有目的的人。
或許，是因為那時大家忙於高考，彼此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姜願這才沒有遇到過。
遲敘把KT版放在操場中央，其他KT版零件陸陸續續被搬過來，他按照先前的方式組裝，看見主KT版底下洞，又調整它右邊小KT版，剛好蓋住。
其實他原本可以不用做這些的，喊其他人過來做。因為自己不小心撐出的一個小洞，交給其他人又不放心，於是遲敘留在這裡。
身姿挺拔的少年逆着光站在KT版前，好看的眉眼籠罩在淡淡的陰影里，他半抬頭，仔細端詳KT版的拼裝效果。
天邊盛大的日光似乎都比不上他的眉眼半分。
姜願就站在他旁邊，靜靜地看着遲敘的一舉一動。
心底的水波彷彿飛入了一隻蜻蜓，明明只是輕輕越過水麵，卻無聲無息不容忽視地漾開一圈圈漣漪。
一陣微風吹過，撩動了姜願的髮絲，她下意識地伸手將頭髮別到耳後。
嘴角微微上揚，眉眼也彎了起來，她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麼，剛想開口，那人便轉過頭來，笑得十分惹眼。
「好了，你不用再擔心了。」遲敘說。
「遲敘，我終於找到你了。」喘着粗氣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在耳邊，姜願看了過去，賈方匆匆忙忙跑過來。
「哈嘍學妹，你的遲敘學長先借給我們用。」賈方打了個招呼，然後不由分說拽走他，兩人細碎的說話聲隨着風又傳到自己耳邊。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那邊一堆事你倒好跑到這裡玩……」
姜願站在原地，一時半會不知道去幹什麼，想了想去找部長去攬活。
上午十點，百團大戰正式開始。
操場瞬間沸騰起來了，各個社團的攤位像五彩斑斕的花朵般綻放在各個角落，招新的橫幅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人流如織，各大社團招新負責人手裡拿着一疊社團的宣傳冊，熱情地向路過的同學介紹着自家社團的特色。
也有一些別出心裁的社團，譬如街舞社組織成員在攤位前跳熱辣勁爆的舞蹈，他們的動作幹脆利落，引得周圍同學時不時爆發出陣陣驚嘆和喝彩。
姜願目標明確，直奔志願者協會，她打聽到遲敘在協會充當會長，而學校里隨處可見的貓窩也是志願者協會做出的成績。
遞交完報名表，她四處逛了逛，挑選自己感興趣的社團報名。
一晃眼，臨近中午。
姜願轉了一大圈愣是沒有看到遲敘他人，也不知道被賈方拉去幹什麼。
順手去了趟洗手間，姜願出來看操場前門很多人，嫌擠，於是繞過去走後門。
在後門下坡那個角落，隱隱約約聽到熟悉的聲音。
「學長，真的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如果不是姜願她手沒有力氣，也不會弄壞KT版。」
聽到自己的名字，姜願愣了下，與此同時她也聽出來這是周向夢的聲音，她站在後門邊，不動聲色繼續聽下去。
「事情已經結束，百團大戰順利開始，這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遲敘揉了揉眉心，不欲多說。
「可我心裡愧疚，可能姜願她不會這麼想，破了就破了，KT版掉下來她還往那方向倒。我知道，你當時那樣說也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你不要因為這個責怪她。」
「你的意思是指，她故意的？」遲敘終於拿正眼盯着周向夢，眸光幽深宛如不見底，帶着許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周向夢連連搖頭，輕聲細語：「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向夢，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吧。」遲敘聲音低沉，撩起眼皮看着她，冷淡幽深的眸子宛如淬了寒冰般，冰冷刺骨。
周向夢心底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第一次籃球場，我調過監控，籃球砸過去時你來到姜願身後，也確實，那籃球是往姜願方向飛來。」
「人群混亂，怎麼就那麼巧地砸到了姜願，我也看過方向，頂多砸到她旁邊的地面。監控里，我看見她好像是突然被人推了過去，以至於那籃球砸到她。」
遲敘微微側頭，眯眼打量着周向夢：「你站在旁邊，你能不能和我說說，是誰推了姜願。」
周向夢身如寒冰，僵在原地，半晌才說：「我不知道……」
躲在操場後門的姜願也愣住了。
「是，人太多了根本就看不到是誰推了下，當然了也真的有可能是不小心，我不計較。」遲敘話題一轉，繼續說。
「第二件事，也是上午，你幫姜願搬KT版是真的出於好心嗎？」
「我看姜願她是真心把你當朋友，不忍傷了她的心，沒想到你嚴本加利，甚至剛才還想詆毀姜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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