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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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沒有看見嗎？我知道姜願她積极參与了這次百團大戰的組織，也知道她力氣小，可能搬不動易拉寶。」
「我剛從操場出去，就看見了你和姜願。周向夢，你是最先看見我的吧。以為這點小把戲我看不透？」
遲敘冷冷地笑了聲，目光譏誚。
「我不是那些自以為是，喜歡看女生為我爭風吃醋的男生，你也看錯了我。姜願於我，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有人設計傷害她。」
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姜願躲在操場後門的拐角處，聽見他這話，心尖猛得一顫，她沒想到遲敘會用這樣的措辭來形容自己。
不再是討厭，而是珍視。
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酸澀又溫暖的情緒在胸腔里翻湧。
那邊遲敘繼續說：「所以別以為我沒有看見，你是看見我之後，突然走得快了些。姜願她力氣本來就小，經不起你這樣折騰，手裡的KT版跌落是必然的。」
「沒，沒有，我沒有……」周向夢嘴唇蠕動，臉色蒼白，聲音輕飄飄的恍若病號。
遲敘看着她，沒有絲毫的同情，目光幽深：「周向夢，事不過三，沒有下一次了。」
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一絲救命稻草，緊緊攥着。
周向夢急切地抬起頭，眼神慌亂又帶着一絲祈求，聲音顫得厲害：「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有什麼壞心思。」
事到如今，周向夢仍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你一次次地針對姜願，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心思。如果再說下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向夢身體晃了晃，眼神里滿是絕望，她的嘴唇哆嗦着，卻再也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的力氣好像被全部抽干。
過了好一會兒，周向夢深深地看了眼遲敘，留給她的只有冰冷刺骨的目光。
她沒有再說什麼，耷着肩膀離開。
直到周向夢走遠，遲敘看着操場後門的拐角處，邁步過去。
「走了吧，怎麼沒有聲音了，應該都走了吧。」姜願小聲嘀咕着，站在這個角落要進不進。
「肯定都走了，周向夢都離開了，遲敘也沒道理站在原地發神經。」姜願眯着眼睛稍微向外探出頭。
那地方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人。
姜願大喜，正高興自己可以走時，輕飄飄的聲音從身後落入。
「願願，你看了很久吧。」
姜願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看過去，果真是遲敘：「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對，姜願小腦袋瓜子一下子轉明白：「不是，你一直知道我在這裡偷聽？？？」
遲敘沒好氣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就站在你這個位置的對面，你的裙子都露出一角了，我又不眼瞎。」
這麼說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姜願才揚起的笑容，僵硬得如同冬日裡被冰雪覆蓋的湖面，再也無法蕩漾出漣漪。
滿心的歡喜如同泡沫般瞬間破裂，酸澀與委屈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原本因遲敘那句話而雀躍不已的心，此刻像是墜入了冰窖，寒意一點點蔓延至全身。
姜願眼神黯淡下來，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願願，你怎麼了？」遲敘敏銳發覺姜願情緒的突變，低眸小心翼翼地扶住她顫抖的肩膀，語氣溫柔。
此時的姜願，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滑稽的小丑，自己在高台戲耍入心，那人在底下玩弄人心。
「我沒事。」姜願深呼吸一口氣，儘可能平復自己的情緒，抬眸冷靜地看着他，繼續說，「遲敘，我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遲敘皺眉，似乎不能理解姜願會問出這個問題，頓了幾秒肯定回答：「是啊，我們從小認識，你一直對我來說很重要。」
那頓住的幾秒，遲敘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姜願自己的心意，可一想到……整個人沉默下來，委婉地換個說法。
在姜願眼裡不是這樣的。
中考那年暑假，遲敘不告而別，是猜到自己的想法，想躲避自己，順勢離開。
遲敘沒有及時回答，反而猶豫遲疑，姜願在心裡苦笑，她能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如同鼓點般敲打自己的神經。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明白。
「我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肚子有點疼，我回趟寢室。」姜願拂去遲敘的手，強撐着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遲敘不放心這樣的姜願，堅持送她回到寢室。
姜願現在百感交集，心力交瘁，無從拒絕。兩個人沉默地走到女生寢室樓下。
「願願，你回去多休息。」遲敘仔細叮囑，看見她臉色蒼白，眼裡滿是擔憂，就連語氣也不禁放柔了許多。
姜願沒有說話，沉默地點頭，轉過身上電梯。
遲敘是目送她離開的。
寢室里只有林蘇葉一個人，她看見姜願沉默寡言，一言不發地坐到座位上，從床上探出腦袋。
「怎麼了願願，不舒服嗎？」
「沒有，葉子，剛才我偷聽到遲敘和周向夢說話，他對周向夢說，我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這不是挺好的嗎？說明你的追人有效果。」
姜願蹙眉搖頭：「不好，其實遲敘一直都知道我在偷聽他們說話，我懷疑他那句話是故意說給我聽。」
「他為什麼要故意，對你有什麼好處？對他有什麼好處？」林蘇葉一語中的，指出矛盾。
這……姜願卡殼了，仔細思考三個問題，茫然懷疑地說：「可能，又想捉弄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想表明自己的心意，想間接告訴你，他對你有好感？」林蘇葉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你啊，就是陷入死胡同，一直耿耿於懷當年的事，才會鑽了牛角尖。」
不可能吧？
姜願沒有說話，想着林蘇葉這句話的可能性。
寢室門忽然被敲響，姜願起身去開門，一個陌生女生站在門口，提着一袋東西。
「你是姜願嗎，樓下有個男生買了東西，托我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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