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今天晚上要不要表白
21.68
「啪」的一聲，姜願掛斷電話。
再讓她們聽下去，自己和遲敘的孩子都要有了。
別人公交車摔入crush懷裡，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輕聲安撫。
她公交車摔入crush懷裡，含羞欲哭想入非非沉默扯頭髮。
「好了嗎好了嗎？」公交車這麼多人，剛才的動靜有點大，四面八方都在注視着自己這邊，姜願的臉禁不起燒。
遲敘看着卡死的頭髮，陷入了沉默，小心翼翼回答：「要不我們找把剪刀剪了？」
「剪了剪了！」姜願不想再這麼丟人下去，「我書包里有一把剪刀，你拿出來剪吧。」
遲敘找到她書包里的剪刀，準備下手。
姜願閉上眼睛，大有一副奔赴戰場的毅然決然，結果顫着聲說：「你小心點剪啊，不要剪多了，我頭髮養了好久的。」
遲敘啞然失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自己養的頭髮。
他答應下來：「那你千萬不要亂動，不然一個不小心剪多了概不負責。」
姜願閉緊了眼，死死抓住座位扶手，似死如歸：「剪吧。」
遲敘低頭，輕輕撥開頭髮，沒有絲毫猶豫，又快又准地剪斷那小部分頭髮。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他那眼神落在姜願不忍睜開的面容上，勾了勾唇，「哎呀，我不小心剪多了。」
「遲敘，你大……」爺。
姜願猛得睜開眼睛，火急火燎側頭看去，剛想和遲敘大戰三百回合，就看見他手掌心剪斷的一小部分頭髮靜靜地放着。
頓時噎住，鬥志自然而然地滅了。
「這，就好了？」姜願拿起他手掌心的斷髮，一把抓起還沒有自己洗頭髮掉得多。
遲敘瞥了一眼，嘆了一口氣：「唉，也不知道我造了什麼孽，好心幫她，她還想罵我。」
「這不是誤會了你嗎，你不要生氣了。」姜願眨巴眨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主動討好他。
遲敘把剪刀放回她的書包，用鼻子哼了一聲：「我不敢跟小人計較。」
姜願：「……」
公交車抵達下一站台，很多人下去了，周圍空出好多位置。
跟着姜願一塊兒來的虞歡好奇地湊過頭問：「你們剛才在幹什麼，我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姜願指了指自己剪斷的頭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它英勇就義了。」
虞歡問：「義在哪裡？」
「義在我的拉鏈。」遲敘幽幽地開口，緩慢且清晰道，「為我的拉鏈犧牲。」
這個小插曲大家沒有放在心上，乘坐公交車一個小時后，一行人到了需要攀登的陽明山。
半小時后，林蘇葉和蘇可新匆匆趕來。
林蘇葉一把勾搭着姜願的肩膀，低頭小聲問：「怎麼樣，你和遲敘發展到哪一步，不過我要勸說一句，不要把自己搭上去。」
姜願一把推開，理直氣壯地控訴她倆行為：「想什麼呢，就是我的頭髮不小心卡在他的拉鏈里，可沒把我疼死。你們倒好，在手機里特不正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晚上有流星，剛看到的新聞。」林蘇葉翻出新聞，遞給姜願看，「遲敘他現在對你好感，你可以看看今天晚上要不要表白，離你的計劃又近一步。」
「啊，這麼快，我，我還是好好想想吧。」姜願抓了抓頭髮，眼神四處游移，太過於突然，心裡這一關還沒有跨過去。
從小到大，也只有中考那年鼓起勇氣想對遲敘述說自己的心意。
那時年齡還小，有着一往直前的勇氣，勇敢與稚氣尚存於心。
林蘇葉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流星的夜晚多浪漫啊，多適合表白，你還猶豫什麼呀，而且遲敘對你有好感，大概率會答應的。」
「不行，我沒有任何準備，還是想想吧。」姜願直接落荒而逃，逃到和司機他們討價還價的遲敘身邊。
他們現在站在陽明山底下，考慮到有半數是女生，加上帶的東西又多又重，經過統一商量，決定打車到山腰，之後正常步行登山。
八個人按照寢室分佈，坐了兩輛車上去。
車子沿着盤山公路緩緩上行，道路兩旁是整齊排列的翠綠色行道樹，屬於大自然的清香伴隨着微風吹入車內。
整個人像是被洗滌一樣，內心趨於平靜，慢慢放鬆下來。
十分鐘后，車子停下，遲敘確定了人數，交代相關注意事項，便開始這一次的登山。
賈方，蔣闊和賀蘇言三個男生背着比女生大出快一倍的書包，一會你追我，我追你，活脫脫像群沒有長大的朋友，玩得特別開心。
遲敘則守在那四個女生身邊，跟着她們一塊兒爬。
看着自己的舍友你追我趕，回歸大自然，撒了野似的彷彿有耗不盡的精力。
姜願出奇地沒有參與舍友們的聊天，跟在遲敘身邊呼哧呼哧邁開腿往上爬。
她偷偷抬頭看向他。
遲敘走得隨意，陽光被切割成細碎的金子紛紛揚揚灑落在他的髮絲，像整個人在發着光，等着有人來採摘。
要不……今天晚上趁着流星雨，和遲敘表白？
一個大膽又瘋狂的想法悄然浮現在心口，姜願垂下腦袋，看見遲敘拉長了的影子，又想起三年前的不告而別。
大步向前走了幾步，剛好走到遲敘的影子底下，憤憤地用力地踩，踩了一腳還不夠解氣，又踩了一腳。
這一次表白她不可能再傷心了。
她不是三年前的小姜願，
她是鈕枯祿氏·姜願。
走在前面的男生背後彷彿長了眼睛，猝不及防轉過頭，笑得一臉燦爛：「願願，好玩嗎？」
姜願的臉瞬間漲得像熟透的番茄，用力地瞪着他，沒好氣地說：「不好玩，不玩了。」
一個人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很快超過遲敘。林蘇葉另外三個朋友見狀，連忙跟上去。
這樣呼哧呼哧加速爬了十分鐘，便累得不行了，姜願停下腳步，彎腰喘着粗氣。
余光中瞧見一個人向自己靠近，以為是林蘇葉，一把抓住人家的手：「不行了不行了，葉子你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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