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道「她」就活該被氣死？
12.37
「她說的，也是你想說的？」慕薑蓉問聽哥兒。
聽哥兒撇過頭，有些倔強地開口：「芷蘭姐姐說的是事實。」
慕薑蓉嗤了一聲。
他們真把她當什麼好脾氣的賢妻良母不成？
她又不是什麼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傻子。
前腳高調救了人，轉頭還要被人責怪，雖說只是個小孩子，但芷蘭和聽哥兒這如出一轍的模樣，統一戰線，還是讓慕薑蓉膈應到了。
「是我多管閑事，愛說不說。」慕薑蓉扔下這麼句話，轉身就走。
緹月急得看了聽哥兒一眼，又替自家小姐委屈，視線一個來回后，還是急匆匆地追自家小姐去了。
聽哥兒顯然沒想到對方會走得如此突然，忍不住想要下床去攔。
只是這一動，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芷蘭心疼地直接哭了出來：「少爺，你還傷着呢。那樣的人，你還在意她做什麼？她心裡根本沒有你，要不是奴婢拼了命去求她，她根本不會救少爺。」
聽哥兒身子一僵，看向芷蘭：「你求她來的？」
視線落到芷蘭還腫着的額頭時，聽哥兒眼中閃過失落，落寞地低下頭。
芷蘭握住聽哥兒的手，安慰道：「聽哥兒，你還有奴婢，奴婢一定會陪着你。」
聽哥兒扯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謝謝你，芷蘭姐姐。」
緹月追了好一會，才追上自家小姐。
「小姐，你等等奴婢。」緹月氣喘吁吁地追上人，瞧見自家小姐冷着臉，便知道小姐這回是生氣了。
「小少爺還小，小姐你可千萬別同一個小孩子置氣。而且，」緹月小心翼翼地看了人一眼，嘀咕：「小姐前幾年一直把自己關着，小少爺心裡怕是生了點怨氣。」
「他愛怨怨，關我何事？」慕薑蓉心裡憋着火。
原本還只是懷疑，今日瞧了聽哥兒的模樣，慕薑蓉對於原來的自己是被親兒子氣死的這件事，更加多了幾分確信。
小孩子無辜，小孩子有怨正常，難道「她」就活該被氣死？
緹月愣了一下：「小姐你好像特別生氣……」
慕薑蓉閉了閉眼，將心裡那股子怒火壓下去。
「回絳月院。」慕薑蓉說，「把所有人都召起來，我有話要說。」
原本，按慕薑蓉的打算，賣身契到手，自然要好好敲打一下絳月院的下人。
不說培養心腹，至少要把絳月院掌控在自己手裡，免得誰都能跑上門，活像個篩子。
想到這的時候，慕薑蓉心裡也升起一絲疑竇，照沈琢的能耐，不至於連自己的院子都守不好，不知道這裡到底還有什麼內情。
絳月院如今的下人並不多。
除了緹月貼身伺候外，還有四個二等丫鬟，負責慕薑蓉的起居，又有四名打掃丫鬟，兩名嬤嬤。
一共十人。
此刻都安分守己地站在堂前，聽候主子吩咐。
緹月在一旁同慕薑蓉說這些人的情況：「兩位嬤嬤，一位姓王，原本是在廚房那邊做事，這回絳月院缺人，才被撥了過來，還有一位姓謝，是外頭剛買來的。」
慕薑蓉聞言，抬眸多看了她一眼。
緹月立刻瞭然，低聲解釋：「原是大戶人家小姐身邊做丫鬟的，主子仁慈，到了年紀放她嫁人，誰想姻緣不順，丈夫死了，兒子得了病，這才為了錢又將自己賣了。」
慕薑蓉沒多評價。
見自家小姐沒有再詢問的意思，緹月繼續說：「四個二等丫鬟分別叫小翠，令紅，彩娟，妙意。」
「除了小翠是從牙婆子那剛買來的，剩下都是府里的老人，四個打掃丫鬟，小青，小紫是剛買的，木蘭同小葉是府上的家生子。」
慕薑蓉將眼前的人一一同名字對上后，直接將一疊賣身契放桌子上一放。
「我不管你們先前是誰的人，又得了誰的意，但進了絳月院，賣身契到了我的手上，你們得先認清自己的主子是誰。」慕薑蓉說得直白。
王嬤嬤是個會來事的，聞言忙道：「進了絳月院，奴婢的主子自然是大少奶奶。」
慕薑蓉不置可否，繼續：「也少來我這整什麼為了其他犧牲自己的事，若是被我發現，我這人暇眥必報，」視線一一掃過十人，臉上帶着笑，說的卻有些嚇人：「敢背叛出賣我的人，她越在乎什麼，我就越要毀掉。」
十人聞言，戰戰兢兢。
慕薑蓉到底是太後娘娘親手教出來的，看着態度柔和，但往那一坐，氣勢往外一散，着實駭人。
慕薑蓉做惡人，緹月就做善人。
「小姐是個好主子，只要你們好好跟着小姐做事，小姐不會虧待你們的。」說着，緹月一仰頭，道：「小姐當初可是把我的賣身契都還給了我，還送了我一份豐厚的嫁妝。」
「從今日起，每人的例銀都翻一倍。」慕薑蓉也不忘打個巴掌給顆棗。
謝嬤嬤一聽，眼神亮了，態度都主動了不少：「謝少夫人賞，奴婢一定好好為少夫人辦事！」
有人領了頭，其他人自然也都趕緊跟着表態。
王嬤嬤還暗暗地瞪了謝嬤嬤一眼，惱自己表現的機會被謝嬤嬤搶了去。
慕薑蓉又說：「在我這，我不管你們什麼身份，只要對我有用，便有重賞。眼下，我便有一事，需要交代你們去辦。」
謝嬤嬤率先瞧了過來。
「聽哥兒被人在學堂污衊偷竊，當娘的自然要為他出頭。」慕薑蓉說。
幾個丫鬟聽了，面面相覷。
令紅膽子大些，忍不住問：「主子，這事發生在學堂，可奴婢們都在府中，要從何查起？」
「那便是你們的事了。」慕薑蓉說，「只要查到消息，皆有賞賜，至於這賞賜你們能賺幾分，就看你們自己了。」
說完，慕薑蓉像是倦了：「都下去吧。」
幾人聽了，趕緊行禮告退。
緹月等人走了后，才笑嘻嘻地看向小姐：「小姐嘴上說着不管，到底還是關心小少爺的嘛，小少爺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慕薑蓉輕嗤了一聲：「誰說是為了他？」
「只不過是先來試試這些下人罷了，何況，沈辭聽畢竟是沈琢的兒子，他們冒着得罪沈琢的風險也要對沈辭聽動手，多半又是沖着我來的。」
緹月聞言，捂着嘴笑，看破不說破。
「少夫人。」小翠忽然急急地跑了進來。
慕薑蓉抬眸看去。
小翠有些焦急：「大少爺回來，往小少爺的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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