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親爹扎心
12.9
慕薑蓉很平靜。
視線掃在小翠身上時，露出一抹笑意：「急什麼？」
小翠神色一僵。
「做你該做的事情。」慕薑蓉說。
小翠聞言，有些隱晦地悄悄打量了慕薑蓉一眼，而後行了禮退下。
等人一走，緹月就忍不住提醒：「小姐，你不去看看嗎？小少爺心裡有鬱結，未必真不喜小姐，但是小少爺身邊的人可就不一定。就那個芷蘭……」
想到芷蘭剛才說的，緹月黑了臉，呸了聲：「什麼玩意，小姐是小少爺的親娘，你怎麼可能不關心小少爺，需要她一個丫鬟在那邊為小少爺鳴不平。要奴婢說，這分明就是在離間小姐和小少爺之間的母子感情。」
「人家有親爹，你急什麼。」慕薑蓉嘲諷。
緹月卻想岔了，捂嘴驚嘆：「難道是姑爺？姑爺不想要讓小姐和小少爺走得近？」
慕薑蓉頓了一下，着實不太理解她怎麼就想到這份上去了。
緹月振振有詞：「伺候小少爺的人，一定是姑爺精挑細選的，芷蘭敢這麼做，肯定也是得了姑爺的意，否則她怎麼敢做出這種事的？」
慕薑蓉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姐，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得想個法子啊，小少爺可是您辛辛苦苦生下來的。」緹月焦急。
慕薑蓉沉默良久后評價：「你好像總聰明在不必聰明的地方。」
「啊？」緹月懵。
慕薑蓉也不準備解釋，沈琢雖然是她的夫君，但兩人也未必事事都在同一陣營，她要和英國公府對立，沈琢也在她的提防之列，讓緹月多警惕些，也不錯。
對這些事，沈琢渾然不知。
府里有他的眼線，英國公對聽哥兒動手時，就有人去給沈琢傳消息。
只是來回耽誤了一些時間。
沈琢一回府，就去了聽哥兒的院子。
聽哥兒擦了葯，他心情不好，也疼得睡不着，這會鬱鬱寡歡地趴在床上。
芷蘭坐在一旁，心疼得不行，給聽哥兒念一些話本子故事，想要逗他開心。
看到沈琢過來時，芷蘭未語眼先紅，她直接跪下磕頭：「爺，奴婢辦事不利，惹得少爺受了罪，請爺責罰。」
聽哥兒一聽，立刻為芷蘭求情：「爹，這不關芷蘭姐姐的事，都是孩兒大意，中了別人的招，若不是芷蘭姐姐，孩兒現在恐怕還要傷得更重。」
芷蘭抹着淚：「保護小少爺是奴婢分內之事，沒有護好少爺，是奴婢的罪責，少爺不必為奴婢求情，奴婢甘願受罰，只是，」芷蘭抬頭，眼淚汪汪地看着沈琢：「爺，您一定要為少爺做主啊！」
「下去。」沈琢開口。
正眼都沒瞧芷蘭一眼。
芷蘭渾身一僵，抿了抿唇，到底什麼都沒敢說，起身離開。
屋內只剩下沈琢和聽哥兒父子兩人。
聽哥兒敏銳地察覺到了些什麼，小心翼翼地開口：「爹不喜歡芷蘭姐姐？」
「小聽覺得今日之事，是誰救了你？」沈琢問。
聽哥兒聞言，抿唇。
「誰。」沈琢重複。
聽哥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回：「是娘。」
沈琢推着輪椅上前，摸了摸聽哥兒的腦袋，安慰：「小聽，你娘有她的委屈苦衷，但她今日能站出來救你，你應當明白些道理。」
聽哥兒抿着唇，委屈：「是芷蘭姐姐求她的，芷蘭姐姐頭都磕腫了。」
「如她不想去，你今天死在她門前，她都不會看你一眼，只會覺得晦氣。」沈琢說得直接。
聽哥兒被狠狠扎心，但扎心過後，反而升起了一絲開心。
「所以，娘不是因為芷蘭姐姐去求她才來的，娘還是在乎我的！」一想到這個可能，聽哥兒就高興起來，背上的傷也不痛了。
沈琢笑着摸了摸聽哥兒的腦袋：「你是她的孩子，她怎麼會不在乎你。」
聽哥兒悄悄看了眼自家爹。
這話，他爹常說，但是聽哥兒感覺不到自己被在意，但今天她真的站出來救他……那他就姑且信爹一回吧！
見聽哥兒情緒好轉，沈琢才問：「今日在學堂究竟發生了何事？」
聽哥兒這才將事情大概說來。
「孩兒其實也不太清楚，課間的時候，林家的三哥哥喊我去玩，但是出去沒多久，就有事離開了，孩兒準備回去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廝，說趙夫子尋孩兒，孩兒便去了趙夫子的書房，見趙夫子沒人，孩兒就回學堂了。」
「再之後……」聽哥兒神情屈辱：「趙夫子帶着人從孩兒這搜出了書稿，爹，我沒偷夫子的書稿，我真的沒有。」
沈琢輕輕拍着聽哥兒的肩，安慰：「爹信你，你放心，爹會找出真相。」
聽哥兒聞言，這才安心下來。
心裡的鬱結去了，又得了沈琢的保證，疲憊感上來，聽哥兒打了個哈欠。
沈琢笑笑：「睡吧。」
聽哥兒應了聲，趴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沈琢一直等聽哥兒睡熟了才離開。
芷蘭還守在門外。
見沈琢出來，忙迎了上來。
只是還不待開口，就見沈琢的視線略過她，落在了另外一個丫鬟身上。
聽哥兒身邊伺候的人自然不少，芷蘭是大丫鬟，在聽哥兒的院子里有着絕對的說話權。
「從今日開始，你負責貼身伺候聽哥兒。」沈琢發話。
丫鬟又驚又喜，忙跪下謝恩。
芷蘭臉色白了一瞬，也往地上一跪：「爺，是奴婢哪裡做得不對嗎？」
沈琢涼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似是不解：「方才不是你自行請罪？」
芷蘭一僵。
「從今日起，院子里的事就交由……」沈琢落在那丫鬟身上。
丫鬟忙道：「奴婢叫芷汀。」
「由芷汀負責。」沈琢說。
扔下這句話，沈琢便就推着輪椅離開。
芷蘭白着臉，心中憤懣，為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大少爺卻選擇一個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丫鬟來取代她？
憑什麼！
絳月院的人此刻正是想要向慕薑蓉表忠心的時候。
王嬤嬤在府上有點人脈，聽說了聽哥兒院子里的事後，轉頭就跑到了慕薑蓉跟前。
「也不知道芷蘭犯了什麼錯，這大少爺一回來就貶了芷蘭，將芷汀提成了管事大丫鬟。」王嬤嬤討好地笑笑。
這一出，的確是慕薑蓉沒想到的。
面對王嬤嬤，她神情平靜，沒什麼表露，只是吩咐緹月拿了一錢銀子，給王嬤嬤做了賞銀。
等人走後，慕薑蓉便問：「沈琢人呢？」
「姑爺……回來后就去了書房。」緹月神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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