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挑唆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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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沈雲風在書房內踱步。
沈河清只有一天休假的日子，明天一早又要回到學堂去，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就要等一個月，如今沈雲風等不起，他要儘快和離。
再三思量下，沈雲風讓管家將沈河清喊過來。
片刻后，沈河清隨意披了件衣服，便到了主院：「父親，你尋我？」
沈雲風為沈河清倒了一杯清茶：「你走後，我仔細想了想，確實我的錯，太過輕信慧覺大師了。」
「寶珠是我捧在手裡的孩子，我疼她愛她都來不及，更捨不得將她送出去。」
「我也是一時氣急，擔憂你明年科考……今天發生的事情就算咱們父子二人的秘密，可好？」
聽着沈雲風愧疚的話語，沈河清也眼眶微濕：「父親放心，我會保密的。」
見自己寥寥幾句就打動沈河清，沈雲風眼中得意。
但很快，沈河清的話就令沈雲風緊張起來：「父親，我聽聞寶珠五日前出事了，為何你只通知了丹青？」
沈雲風一怔，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疏漏的地方。
自己不喜沈丹青多年，前幾日忽然去學堂喊他歸家，靜寧郡主應該已經察覺到異常了。
「明明我才是寶珠的大哥，這種事情應該先通知我的，你怎麼能只告訴丹青呢？」沈河清語氣里滿是醋味，他先前就暗戳戳同沈丹青比較，現在也不滿沈雲風略過他，只通知沈丹青。
慌亂中，沈雲風編出一個離譜的理由：「丹青想吃雞蛋羹了，我接他回來吃，不巧碰見此事……」
這個理由格外荒謬，沈河清和沈丹青都在沈家的學堂讀書，直接讓下人將吃食送到學堂即可，因為雞蛋羹休假回家，倒顯得沈丹青對學業不上心。
沈河清看向沈雲風的目光古怪幾分，他還是敬重沈雲風的，故意岔開話題。
「父親，那個慧覺大師是什麼來歷？」
沈河清只是隨口一提，卻不想沈雲風開始介紹慧覺，言語間滿是崇尚。
這讓沈河清不由握緊手中的茶杯：「父親，你覺得慧覺大師有幾分能耐？」
「慧覺大師佛法高明。」沈雲風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沈河清直接起身，語氣不善：「父親，男子建功立業是為了保家衛國，若是我為了科舉就犧牲寶珠，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原本覺得父親性子溫和，現在想來是侮辱了這個詞！」
丟下這句狠話，沈河清就起身離開。
氣得沈雲風指着他罵道：「孽子！」
沈雲風也只能在背後罵這一句，如今沈家都指望沈河清高中，替沈家渣小輩爭臉面，若是現在傳出他忤逆父親的消息，沈老夫人第一個不放過沈雲風。
沈河清走出前院后，他長呼一口氣，自己也算幫娘出了口氣惡氣！
……
翌日。
靜寧郡主一早便帶着紅參出去，沈寶珠只能一個人吃早膳。
她乖巧坐在椅子上，吃着碗里的早膳。
沈寶珠剛將愛吃的水晶蝦餃塞進嘴裡，嘴巴鼓鼓囊囊的，昨日缺胳膊少腿的字幕再次出現。
【謝謝你的髮飾，教授說這對聯盟研究上古時期文化有巨大的貢獻。】
【你還需要藥劑嗎？我多準備了些，想送給你。】
第一句話有些難懂，但沈寶珠聽懂了第二句話，想到昨日的寶貝讓大哥變得舒服，她眼睛一亮。
下一瞬，桌上便出現和昨日相同的藥劑。
不過昨天只有一支，今天則有數十支，擺放整齊的堆成小山。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進屋內，透明的藥劑瓶折射出好看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望着一堆藥劑，沈寶珠難掩興奮，她咽下嘴裡的蝦餃，欣喜道：「謝謝林俞哥哥！」
「寶珠，林太醫給你的藥丸還有嗎？」沈河清從門外進來。
自從昨日沈寶喂他喝了水，沈河清腦子就格外清晰，甚至是才思敏捷，點着蠟燭寫完了兩篇新的策論。
直到天色大亮，沈河區仍舊沒有困意，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字。
這種精神抖擻的感覺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沈河清輕車熟路做到沈寶珠身旁，想夾走她碗中僅剩的蝦餃，卻被沈寶珠眼疾手快捉住手。
沈寶珠護住蝦餃：「我只剩一個了，不能分給大哥。」
「可是大哥在學堂讀書累了，也想吃蝦餃。」沈河清動作誇張捂住頭，好像真的累壞了。
這成功騙到沈寶珠，雖然很喜歡吃蝦餃，但她更心疼大哥，於是捂住眼睛，讓沈河清將最後一隻蝦餃夾走：「那大哥快點吃，別讓我看見。」
沈河清心滿意足吃了沈寶珠的蝦餃，正想再逗她玩，就看見桌上的藥劑。
透明瓶子中流淌着深藍色的光芒，是沈河清從未見過的景色。
他詫異道：「娘也給你買琉璃擺件了？竟然和我心有靈犀……」
最後一句說得極小聲，沈寶珠沒有聽清，她這次記得靜寧郡主的叮囑，煞有其事點頭：「沒錯，是娘親給我買的琉璃擺件，是不是很好看？」
沈河清贊同點頭：「確實，劉太醫給你的藥丸還有嗎？」
「這效果太好了，我一夜未睡，寫了兩篇策論，現在還是精神抖擻的，要是多來幾個，何愁明年的科考？」
沈寶珠眨了眨眼，她沒有藥丸，只有方才神仙給的藥劑。
想了想，沈寶珠指着桌上的藥劑道：「在這呀。」
沈河清溫聲解釋：「寶珠，我是說劉太醫的藥丸，不是擺件。」
「對呀，藥丸就在這裡。」沈寶珠認真點頭。
昨日給大哥喝的，就是這個藥劑。
沈河清沒聽懂，藥丸是藥丸，擺件是擺件，藥丸怎麼會是擺件呢？
他伸手摸了摸沈寶珠的額頭：「不燙啊，怎麼開始說胡話？」
「娘呢？」
沈寶珠氣呼呼拍開沈河清的手：「我才沒有說胡話呢，娘親不在，她帶着紅參姨姨出去了。」
「行，那我等娘回來。」沈河清開始用早膳，順便逗弄妹妹。
……
而在京城的某處客棧內。
靜寧郡主坐在桌前，面前站着位婦人。
婦人模樣清秀，約莫二十多歲，還算年輕，但眼中滿是疲憊。
惶恐不安道：「民女謝馨兒拜見郡主。」
謝馨兒，正是沈雲風真正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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