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不透
3.11
「我聽到的呀。」
杳杳驕傲的揚起腦袋。
她，天生靈寶，可通人心，亦通天地。
許不惑能把她撿回家，那可真是撿到寶了。
「聽到的？」
許延程琢磨不出杳杳這話所表達的真正意思。
「哎呀，這個不重要，反正我就是知道，嗯…我聽說你們人類應該是有殺人償命的規矩吧，那個人之前殺過人，是應該通知捕快嗎？」
杳杳努力在腦子裡搜尋着所學到的人類知識，她與許不惑的相處時間最久，而許不惑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她說兩句，所以對於千年前的時代最為了解。
有關於這個時代的信息，只是知道一些隻言片語，根本不清楚帽子叔叔的存在。
捕快是她唯一能夠想到抓捕殺人犯的人群了。
「捕快？哈哈，是應該通知捕快，但這件事情先不急，我們還需要好好調查一下，需要有確切證據才能通知捕快，最起碼要知道她殺的人是誰，以及她的真實信息。」
許延程知道老祖化為人之後，最大的不便，就是與這個現代世界格格不入。
他很耐心的在給杳杳灌輸常識，通過這種日常上的隻言片語，讓她知曉人類社會的運行規則。
「嗷，那我給你看一看吧。」
杳杳突然閉上了雙眼。
除了能聽到人的心聲，她還可以看到人的命運。
只是她很少動用這個能力，除非有感應到許家子孫倒大霉，才會在祭祖的時候，給出一點指引。
人類的命運是複雜多變的，遇到重要節點做出不同選擇，會影響到未來的整體發展。
而干預一個人的人生，如果不能得到正向反饋，因果關係甚至會牽連到自己。
但楚秋琪這個人，已經確定是個大壞蛋了，干預進去將人抓起來，讓其付出應有的代價可是功德一件。
杳杳閉着眼睛，回憶楚秋琪的面向，卻只觀測到了一個男人的樣子。
這個男人許楚秋琪牽絆很深，與其相處了六年之久。
可再想往前看，她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怎麼會這樣？
杳杳有點懵，她睜開雙眼目光獃滯，整個人看起來呆萌呆萌的。
「怎麼了？」
瞧着老祖一臉疑惑不解的模樣，許延程關切的問道。
「這不對呀，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能看到一個人的命運呀，可是我只能看到她前六年的人生，再往前就什麼都見不到了，咦？」
杳杳用着肉乎乎的小手抓腦袋上的小揪揪，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時的小人蔘還不知道，現代已經發展出了整容這個行業。
整容過後面相發生改變，她能見到的就只有這個人整容之後的內容了。
「難道她是……」
杳杳嘟嘟囔囔，在許延程期盼的目光之下，腦子靈機一動給出結論。
「人妖！」
許延程：？？？
人家都懷孕了，能是人妖嗎？
許延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很快杳杳就給出了解釋。
她口中的人妖許許延程腦子裡想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我無法看到同類的命運，那個女人之前的命運我看不到，或許她之前是個妖，後來變成了人？可也不對啊，沒聽說誰家妖能變成人的呀，我都活了三千年了，也只是變成人形，沒有完全變成人啊。」
杳杳嘟嘟囔囔的，苦惱到直揪頭髮。
眼看着老祖宗的人蔘鬚鬚又要遭殃，許延程趕緊抓住了她的小手。
「或許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吧，想不通就不想了，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的，讓我來就好。」
「嗷。」
孫子能解決，杳杳也不是個為難自己的性格，她果斷放棄思考，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
「那你要是查到結果，記得告訴我哦！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妖孽，敢在我老祖面前撒野！」
稚嫩的童聲奶音兇巴巴的樣子，沒有一點霸氣側漏，反而瞧着可愛的緊。
許延程被萌的不行，看着杳杳的眼神越發慈愛。
就跟看閨女似的。
「嗯？小孫孫，你在想什麼？」
察覺到許延程心裡倒反天罡的想法，杳杳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她可是他的老祖宗，漂亮孫孫竟然想當她爹？！
「咳咳，沒什麼，放心吧，如果有結果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我讓廚房按照剛才的菜式重新備了一份，老祖如果餓的話可以隨時用飯。」
許延程尷尬的撇過頭去，連忙轉移話題。
方才的家宴不歡而散，杳杳根本沒吃兩口就被後來各種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
肚子總覺得空落落的。
杳杳低頭拍了拍胖乎乎的小肚子，昂起笑臉兒。
「嘿嘿，正好我也沒吃飽，快帶我去吃吧~」
與之前擺在席面上的菜肴一模一樣的菜，又被擺在了眼前，杳杳吃得開心，心情也不錯。
但剛剛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的許子安，可就沒有這麼快樂了。
家庭醫生又將他的身體仔細檢查了一遍。
生理上許子安還算健康，人醒過來就沒事了，可心理上他受了巨大的打擊。
許延程在他醒來之後已經將杳杳是老祖宗人蔘化形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並且拿出了老爺子叫他去接人的簡訊。
許子安知道家裡人不可能拿這種事情和他開玩笑，尤其是自己的父親和爺爺，一直都是特別古板，守規矩的性格，更是尊重祖訓，絕不可能騙他。
他呆坐在床上反應了許久才消化這個消息。
許延程就這麼默默陪着兒子。
「爸，就算老祖宗現在變成人了，那也不能代表她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吧，或許老祖宗看錯了？又或者是哪裡出了問題，老祖自己不也說了嗎，根本看不透秋琪的命。」
許子安還是不敢相信與自己相戀三年的女友，會是杳杳口中那樣的人。
在他的印象之中楚秋琪，一直都是非常善良溫婉的形象。
剛開始相處時，那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卻為了哄他開心，笨拙的一點點學習下廚，就因為他像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想吃她親手做的飯。
平日里感情一旦出現什麼問題，楚秋琪都會非常心平氣和的與他商量，講道理，從來都不會傳達任何負面情緒，即便這件事情是他的錯。
三觀契合興，趣愛好大致相同，情緒穩定，脾氣溫和，三年從來都沒有吵架紅臉，簡直就是完美伴侶。
怎麼會是殺人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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