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郡主開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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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殺了人，又說你有冤屈。」盛帝沒好氣地擺了擺手。「既已鬧到朕跟前，便說個分明罷。」
女子原本渙散的眼神在看到盛帝那明黃色衣擺的時候，迸發出驚人的亮光。
她猛地掙紮起來，那力氣之大，生生將兩個侍衛帶得踉蹌了半步，一時之間竟沒能鉗制住她。
「大膽！」兩個侍衛連忙伸手想要將女子撈了回來，卻在看清對方動作時候生生止住了。
只見女子五體投地行了個大禮，額頭重重磕在那青石板上，發出咚的一聲，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發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臨江郡安河縣牧荷鄉鄉紳柳氏之女柳平安叩見聖天子。」女子聲音嘶啞，語氣帶着激動的顫抖。「陛下，柳氏滿門血淚冤情，求天子聖聽！」
她也不等盛帝開口，迅速開口將自己的冤屈訴說。
「臨江郡王之子盛軒一次外出遇到我姐姐，強行將她掠入府佔為己有。我姐姐心已有所屬，自是不從，那盛軒暴虐無道，命人百般折辱我姐姐后將其賣入了煙花柳巷。」
「胡說八道！我兒雖頑劣，但也是一個遵法守法的主，豈有你說的那般不堪！」臨江郡王顫抖着手指着柳氏女怒道。
柳氏女聞言冷笑：「我胡說八道？我柳平安敢指天發誓我所說的沒有一句是謊話！如若我有誣陷！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臨江郡王敢與我一道發毒誓嗎！」
臨江郡王支支吾吾卻沒敢開口接下柳平安的這個挑釁，他轉頭看向盛帝：「陛下！死者為大啊，就算我兒再怎麼頑劣都還是皇室宗親，怎能容忍旁人侮辱。」
盛帝並沒有看臨江郡王，而是望着柳平安。
「你的冤屈只是如此？」
「當然不止如此，我姐姐不堪受辱自縊身亡，我兄長捧着血書為給姐姐申冤告官，卻被他們誣陷勾結山匪，拷打致死。」
盛帝臉色鐵青，他瞥了臨江郡王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個將死之人。
但這還沒完，柳平安繼續道：「我爹娘傷痛欲絕，盛軒卻不肯放過我們，他派人找了莫須有的理由侵佔我家田地財產，我娘跪在盛軒馬前百般求饒，被馬蹄踏斷三根肋骨。我爹去郡王府去官府討說法，回來時.......」
她忽然綻開詭異的笑：「諸位大人猜猜，他們送回來的是活人，還是裝在陶瓮里的碎骨？」
周圍響起抽氣聲，甚至有些心腸柔軟的女眷已經忍不住掩面低聲抽泣。
在場不少是自幼生長在京城的年輕人，天子腳下一向是盛世太平，有多少人見過聽聞過這等慘事。
臨江郡王一家每年都是在祈福前後回京述職時住上幾個月，就這樣盛軒在京城所做的事都住夠這些長於京城的子弟們不滿了。
「那你所說的殺人，又殺的是誰？」
「自然就是那該殺之人。」柳平安手指向盛軒的屍體，目光瘋狂。
她吃吃笑了起來：「陛下和住持恐怕都不知道，這不是盛軒第一次帶人來祈福了，只是前些年他帶來的人都怕事，沒敢聲張。」
「昨夜我打暈了他要帶來的人，偷梁換柱，才尋得這一次的機會給我家人報仇。」
柳平安緩緩直起了身：「民女知今日之舉難逃一死，但願陛下明察秋毫，誅此國蠹，正法典、安黎庶！若蒙天恩昭雪，妾願伏劍殉節，以全貞義！」
「堂兄，你可還有話想說？」盛帝的聲音似淬過冰的刀刃。
整個院落鴉雀無聲，連風也停止了拂動。
「陛下！我……」
「算了，你不用多說什麼了。」盛帝拂袖轉身：「將他們都帶回去好生審問一番吧。」
頓了頓，盛帝改口：「那柳氏女不必關天牢了，如果配合調查，便好生安置。」
說着，他目光落到一臉複雜的盛明瑛身上，忽地開口：「眀瑛，你不正好要調查臨江郡王污衊你一事嗎，幹脆這事也交給你和明璟如何？」
盛明瑛驚訝地望向盛帝，她聽柳平安訴說冤情的時候，莫名就想向盛帝請求將此事給她調查。
「眀瑛定不負陛下所託，好好徹查此事，還柳氏滿門一個公道！」盛明瑛只是一怔愣，很快便回過神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鄭重地將此事接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盛明瑛一直倚靠在窗邊，看着那滾動遠去的風景，思索着柳氏的案子。
璟王目光在自家女兒身上飄過來飄過去，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
「寶兒，關於柳氏案，你打算如何？」
盛明瑛還沉浸在思考里，過了好一會才恍惚地回過神來：「其實我還沒有想法。」
璟王妃聞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你還那麼鄭重其事地應下這個案子，你可知這個案子可大可小。」
「女兒明白。」盛明瑛道：「但是看着柳平安那樣子，女兒總覺得無法坐視不理。」
璟王嘆息：「但是柳氏女祈福期間給皇室宗親下毒，膽大包天，怎的也是無法輕放了，即便她事出有因，但這也是滿門抄斬的重罪。」
盛明瑛點點頭：「女兒只想在她臨死前還他們一個公道。」
「你能想得開自然是好的。」璟王道，他望着女兒映在窗紗上的側影，恍然驚覺當年襁褓中的嬰孩，已然長大了。
盛明瑛的行動力是很強的，第二日她便直接到了五皇子府，指名道姓要拜訪顧墨雲。
「顧公子，我這次前來，想要了解一下關於盛軒所中之毒。」
顧墨雲抿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他看向盛明瑛：「郡主可記得此毒來歷？」
盛明瑛頓了頓，她點了點頭：「記得。」
「那郡主應當也明白，這個毒如果只靠你一人調查不太方便。」顧墨雲繼續道。
盛明瑛眉頭微蹙：「那顧公子意欲如何？」
「還請郡主稍等片刻，顧某請的人馬上就到了。」顧墨雲微微一笑。
很快，盛明瑛便看到盛明璜一臉不滿地領着四皇子盛明璟走了過來。
「明明我才是主子啊，怎的還要幫你們忙呢？」盛明璜嘟嘟囔囔。
顧墨雲微微一笑，起身給盛明璟行禮：「草民顧墨雲見過四皇子。」
盛明璟看了看顧墨雲，目光落到旁邊有些驚訝的盛明瑛身上，語氣有點無奈：「眀瑛，父皇是讓我們協同調查，你有什麼想法可以也和我說一聲的。」
作者有話說:
昨天去喝喜酒了，回家有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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