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流氓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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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此稍作等候，我去處理一下。」沈雲昭說完便往店門口去。她倒要看看是誰來鬧事。
剛走到鋪子裡邊，便見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在她店門口啐了一口，她有些嫌惡，但也沒顯在面上，依舊和顏悅色走上前，「客官可是有什麼事？我瞧着你並不是我店的主顧吧？」
「你咒誰呢？誰要做你的主顧了，一個女人在這外面拋頭露面還賣棺材，真是不要臉，趕緊把這晦氣鋪子給關了，別帶壞了旁的好姑娘！」
那人上來便是無端挑事，隔壁老闆娘一見他這樣，當即也是不服氣回懟道，「這盛京女子開店本是常態，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那條律法寫着不許女子從商？」
「老子說不準就是不準！」那混混回眸狠狠瞪了眼胭脂鋪老闆娘，口氣大得宛如他說話跟律法一般管用，「我聽說你是沈家四小姐是吧，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跑出來做這種營生，是不是很缺錢？要不小爺賞你點？」
他說着招了招手，角落裡便又竄出來幾個同樣一臉痞氣的地痞流氓。
「這可是東市，貴人來往之地，在這裡鬧事，也不怕我報官把你們都抓進牢里？」沈雲昭冷聲開口。
東市不比西市，來往這裡的多是官家小姐和富賈，治安也比西市好得多。
方才秦宴進院子，流朔便將馬車暫時挪開了。
若非如此，等不到這幾人在這大放厥詞流朔便已經將這些人押送見官去了。
帶頭的流氓一聽這話，當即笑得樂不可支，他指了指沈雲昭，又看向自己的弟兄，「聽到她說什麼沒？她還要抓我下獄？」
笑完，那流氓又轉過頭上下打量沈雲昭，甚至輕蔑地吹起口哨，「小爺我上頭有人，你能拿我怎麼樣？」
「姑娘，莫要跟他硬剛，這是王家小公子，咱這平頭百姓可惹不起。」對面賣掛飾的大娘一邊說着一邊將攤子收了起來，顯然曾見識過這流氓欺負別人的場景，「你也莫要摻和了，小心惹禍上身啊。」
後面這句是對胭脂鋪老闆娘說的。
那老闆娘雖是熱心腸，可畢竟指着鋪子營生，當即面色複雜起來，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沈雲昭，卻再不敢開口多言。
見狀，王家小公子瞬間笑起來，彷彿很是得意，「瞧見了沒，你今日乖乖把這鋪子關了，我就不說什麼了，否則，我定要給你好看！我王晉的話在這就是王法！」
王家小公子……
她記得那丞相小姐當初得罪秦宴后，第二日便是傳說被發現在王家紈絝床上吧？
丞相府後來似乎也沒對王家下手，或許正因如此，這王晉才會囂張至此。
沈雲昭定定看了他一會。
見人不說話了，王晉更加洋洋自得，粘膩噁心的眼神依舊在她身上上下掃着，「雖然你這人上不得檯面，但臉長得還算可以，把這鋪子關了，小爺可以賞你一個貴妾身份，如何啊？」
聞聲，沈雲昭這才回過神來，大放厥詞便算了，這會還敢打上她的主意了？
他有沒有能耐在盛京橫着走她確實不知道，可她很清楚的是，這人死期將至。
她很清楚地看見王晉的魂魄正在蠢蠢不安地想要離開軀殼，這是將死之人才會呈現的景象。
這人應當是經常沉淪煙花之地，眼底鴉青一片，眼睛也顯出浮腫之意。
死於縱慾也並不稀罕。
「恐怕要叫你失望了，從我的店鋪現在離開，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否則我現在便去報官。」沈雲昭面色徹底冷下，她開店多年，並不是旁人眼中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當年在青州剛做棺材營生時，她也沒少受白眼。
「給臉不要臉，沒聽見我是誰嗎？就算是京兆府來了又如何？我父親可是大理寺少卿！」王晉說這話時也沉了臉色，他沖身旁小弟使了個眼色，「既然她不聽話，就把鋪子給我砸了！」
小弟一聽吩咐，當即上前，爭先恐後地搬東西往地下砸，可惜沈雲昭這是個棺材鋪，擺在外頭的都是些木雕，要弄壞並不算輕鬆，何況只是幾個混跡煙花之地的流氓，動起真格來威脅性不大。
眼見小弟行事不力，王晉眼中劃過狠色，他果斷上前要對沈雲昭動手動腳。
他的手剛要摸到沈雲昭衣角，她本想伸手將他胳膊扭斷，卻有一隻腳更快一步踹到王晉心窩。
一記窩心腳瞬間把王晉踹飛幾米遠。
「本王倒想知道，沈小姐拿你沒辦法，那本王有沒有能耐押你下獄？」
秦宴站到沈雲昭身側，厲目掃向王晉，語氣凌厲，周身氣勢更是叫人忍不住膽顫。
王晉倒在地上悶哼，幾個小弟見狀也愣住，一時不知道該繼續還是該跑。
還沒等那幾人做出決定，流朔便已經回來，一見這場面他當即面色一黑。
自家主子原就被沈姑娘誤會，今日劉老管事病逝，他原就心情不佳，親自來了沈姑娘鋪子買棺材，居然還有不長眼的這個時候來鬧事。
「把這些人帶去京兆府，替本王好生問問，是不是如今京兆府已經改姓王了！」秦宴冷聲吩咐，語氣頗有些譏諷意味。
王晉徹底慌了神，剛緩過神便跪在地上求饒，「禮王殿下息怒，小人不知道你在這，若是知道殿下在此，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來啊！」
「本王看你敢得很，帶下去好好審。」秦宴面色沉黑。
聞言，流朔忙不迭帶着人將王進和幾個小混混一併押走。
等這幾人走了，周邊人這才回過神來，忙跪下行禮。
「起來吧，本王今日只是為府上下人購置棺木，各位不必拘禮，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秦宴說完，面色這才稍微緩和些，隨即轉頭看向沈雲昭，「就要你說的祥雲棺，一會讓人送到我府上，銀錢找管事的要，至於王晉的事，流朔去辦了，你不用出面。」
沈雲昭聞言點頭，又忍不住看向秦宴。
他難道真的對她沒有惡意？
否則他大可不用出面制止王晉。
「殿下幫了我的忙，先前又讓流朔給我送了那麼多東西，殿下既然對那老管事有情分在，這副棺材便當是我贈予老管事的，便不收你銀錢，正好這會我店裡的抬棺人用膳去了，這才叫王晉有機會撒潑，稍微晚些時候，我便親自將棺木送到府上。」
她雖是要開店賺錢，卻也不是貪心之人。
「說到這個，本王送的東西你都收起來了？這店裡空曠，為何不擺出來？」秦宴忽然問道。
作者有話說:
女主終於對男主有了一點點信任了，猜猜誰是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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