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逛商場
27.27
天亮了。
沈枳打開房門，徑直走到王明生的房門前。
她站了好一會兒，屋裡卻毫無動靜。
沈枳撓了撓頭，忍不住想直接一腳踹開門，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昨天他說好今天要帶她出去逛逛，她其實挺期待的，一晚上都沒怎麼睡着覺。
現在都六點了，小狗的門還關得嚴嚴實實。
「沈小姐？」
她正盯着門發獃，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沈枳回頭，看到張叔站在那兒，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你找少爺有事嗎？」
沈枳皺了皺鼻子，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總不能直接承認她大清早守在門口是為了等人帶她出去玩吧？那豈不是顯得她才是那隻小狗？
面子問題，對她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沈小姐？」張叔又問了一句，顯然沒明白她的沉默意味着什麼。
正說着，王明生的房門終於開了。
「張叔，沒事。今天我帶她出去走走，麻煩先準備點早餐。」
張叔點了點頭，識趣地離開了。
沈枳看着王明生從房間里出來，臉上有些藏不住的欣喜。
他剛醒，頭髮本就有點自然卷，這會兒睡得亂翹，整個人顯得又呆又軟，看起來格外人畜無害。
沈枳覺得好玩，忍不住伸出手想揉一把，結果被王明生一把攔住。
「你起這麼早也沒用，商場還沒開門。」他打了個哈欠，語氣沒什麼起伏。
沈枳一愣，隨即說道：「我沒起早，我是一夜沒睡。」
王明生瞥她一眼，懶得跟她較真，只覺得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就算這樣，也得等九點再出門。」
他的語氣像是在教育一個過於興奮的熊孩子。
沈枳撇撇嘴，不滿地看着他。
之間在葬禮上哭得梨花帶雨，現在倒挺快就裝起了大人。
人都不是了，還裝什麼大人。
她轉過身，氣鼓鼓地走向客廳。
王明生坐在餐桌前，拿着平板，喝着咖啡。
沈枳覺得他手裡的東西挺新鮮，伸手把平板搶了過來。
「這玩意兒是什麼？」她問。
「跟手機差不多。」王明生喝了一口咖啡，「你要是喜歡，我讓張叔給你準備一個。」
「不要。」沈枳撇撇嘴，「沒什麼意思。」
她正準備把東西還回去，忽然瞥見屏幕上一行大字，
【學區房變凶宅，房價一跌再跌。】
她往下翻了翻，下面是各種評論。
支支吾吾：【感謝天感謝地，幸好我沒買。】
小貓是橘：【可不是，死了的幾個人還是尖子生哦。】
王明生看她盯着屏幕不動，第一次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不由開口：「你對這個感興趣？」
沈枳沒理他，繼續看。
王明生接着說：「那就是我以前讀高中的地方，出事的有一個人是我同學。」
沈枳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很傷心？」
王明生挑了挑眉：「沒有，我跟他們不熟。」
他頓了頓，繼續說：「不過那地方原本是風水寶地，出過好幾個省狀元。」
「哦。」沈枳應了一聲，顯然興趣不大。
果然，王明生也沒指望她會聽進去太多。
「我們幾點出門？」沈枳轉移了話題。
「九點。」
但最終，兩人還是不到九點就出了門，沈枳實在待不住了。
今天王明生沒有帶司機，車上就他們倆。
「我們幹嘛去商場？」沈枳問。
她剛剛用手機查了查，覺得那地方不過就是賣東西的集市罷了。
「你得買一身像樣的衣服，還有一雙鞋。」王明生邊開車邊說。
沈枳皺了皺眉：「我這身怎麼了？」
「沒有人會把一件上衣當整套衣服穿。」王明生語氣平靜。
「我很醜嗎？」沈枳追問。
王明生輕嘆一聲：「不是丑，是你那樣穿……別人會覺得奇怪。」
沈枳撇了撇嘴，有點委屈。
她其實挺喜歡這身衣服的，雖然已經記不清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了。
兩人到了商場門口，發現還沒開門。
沈枳抬頭望着眼前的高樓，眼中露出一絲驚訝：「沒想到人類已經能蓋這麼高的樓了。」
她是真的感慨。畢竟她在東山住的，只是個隨風搖晃的茅草屋。
「你熱嗎？」王明生問她，「我們可以去旁邊的甜品店坐坐。」
沈枳點了點頭，跟着他走了進去。
王明生點了一塊兔子形狀的蛋糕，還要了一杯冒着泡的氣泡水遞給她。
很甜，很喜歡。
她吃得很認真。
王明生坐在對面沒玩手機，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一語不發。
沈枳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咧嘴一笑：「主人，好看不？」
這話聲音不小，甜品店裡的人紛紛轉頭看了過來，有的甚至帶着點錯愕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王明生臉頰瞬間泛紅，壓低聲音說：「你在外面能不能少說兩句？」
沈枳看着他羞澀又彆扭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也沒再鬧。
畢竟在外面，小狗也要點面子的。
她一向是個寵毛孩子的人，自然得大度一點。
可等商場開了門，王明生卻拎着一大堆緊身裙、蕾絲花邊的小洋裝，在她面前挑來挑去的時候，沈枳終於綳不住了。
「我覺得這幾件都挺好看的。」王明生一臉認真地說。
沈枳抱着衣服站在試衣間門口，表情逐漸失控，她感覺肯定是王明生在報復她。
她皺着臉，覺得自己快被裙子勒到斷氣，對方卻還在那裡點頭稱讚。
「好看你自己穿。」她一把脫掉那條粉色蕾絲裙，隨手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件白色長T恤。
「這個好看。」
王明生挑了挑眉，「那你得穿褲子。」
他說着便讓店員拿來一條牛仔褲。
沈枳撇撇嘴，「我喜歡那個帶花的。」
「你確定？」王明生有些驚訝。
沈枳點點頭。
買鞋的時候，她也堅持要一雙涼拖。
王明生無奈，最後還是拎着大包小包帶她回了家。
唯一讓他稍感欣慰的是，沈枳終於肯穿褲子了。
沈枳有些煩，這山下的世界，規矩太多，走哪兒都有人盯着看，穿衣說話都不自在。
等兩人回到家，準備好好休息時，卻看到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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