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住進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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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警員臉色一變，但想到這是王明生親自帶來的人，只得忍下情緒。
上次賭場案，就是這兩人聯手深入內部，才一舉將整個黑網連根拔起。
警方內部不少人還在背地裡感激他們。
想到這裡，警員立馬調整口氣：「這是我們為你請的律師。」
武大森一愣，目光在沈枳身上掃了一圈，滿眼質疑。
花花綠綠的短褲、一件白T恤，人字拖還只穿了一隻，看起來像剛從海邊回來。
「我要求換律師。」他冷聲說。
沈枳不怒，反倒輕輕一笑，單手托腮打量着他，「你現在還有資格提條件？」
她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懶懶地轉身：「就你這個樣子，定罪恐怕只是早晚的事。我來一趟，純屬浪費時間。」
說完作勢就要走。
武大森急了，猛地站起身，「你真的覺得我沒罪？你……你真能救我出去？」
沈枳轉回身，抱起雙臂，語氣變得認真：「那你願意配合我嗎？」
武大森點點頭，眼裡第一次出現了動搖。
沈枳笑了笑，坐回椅子，「那就從頭說起。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武大森深吸一口氣，說那天他和往常一樣回了家。他兒子前段時間剛成年，大學錄取通知書也收到了，考得還不錯。
「他跟我說，想出去旅遊散散心，我就給了他一筆錢。」
結果當天晚上，他喝着啤酒看電視，警察卻突然上門，說他殺了自己的兒子。
「可笑！我前幾天才親自把他送到車站，他說是去幾個朋友家轉轉的。」
武大森嗤了一聲，「我不是什麼好父親，但那小子怎麼說也是我臉上的光，上了個好大學，給我爭臉了。」
沈枳盯着他片刻，忽然問：「你老婆呢？」
武大森輕輕一笑，嘴角帶着不屑：「早死了。她倒是有點本事，眼光不錯，買了現在這套房子。」
一旁的警員皺了皺眉，把手中的資料悄悄遞給沈枳。
紙面上赫然寫着，「武大森之妻，多年遭受家庭暴力，最終自殺。」
沈枳垂眸，指尖輕敲着桌面，笑意慢慢收了起來。
「我真的沒碰過我兒子。」武大森面色痛苦，「我根本不知道那把廚房刀上為什麼會有我的指紋。」
沈枳起身，旁邊的警員以為她要走，剛想開口，就聽，
「啪！」
她一巴掌甩在武大森臉上。
「你打人！」武大森猛地站起。
沈枳卻淡淡一笑：「別激動，我是在測試你的反應。」
武大森愣住了，一時間沒能接上話。
「你知道打人不對，說明你對暴力是有認知、有判斷的。那你為什麼會不知道自己殺了人？」沈枳語氣平靜，眼神卻一寸寸收緊。
她拉開審訊室的門，走出去時回頭說道：「武大森是吧？你放心，我會幫你洗清罪名的。」
門外，王明生早就等在那裡。
「小狗，我今天不回去了。」
王明生一怔，「怎麼了？你要回東山？」
沈枳搖頭，「不，我打算搬去那個小區住。」
王明生皺起眉頭，似乎並不贊成。
「你不用陪我。」沈枳揮揮手，「我自己搞得定。」
「可你恐怕進不去。」王明生平靜提醒。
沈枳一笑，沒放在心上。但很快，當房東再次因為她沒有相關身份證明而拒絕時，她站在門口沉默了。
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沈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眼中掠過一絲煩躁。
她當然不會讓小狗幫忙，那太丟臉了。
沈枳抬頭看了眼那棟居民樓，最高不過六層。
她琢磨了一下，現在天色已暗，從外牆爬進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實在不行，直接住進武大森的家也未嘗不可，凶宅什麼的，她可不怕。
正當她盤算着怎麼行動，一雙熟悉的板鞋突然出現在眼前。
「鑰匙給你搞到了。」王明生站在她面前，手裡還提着一個兔子蛋糕，「普通的屋你肯定看不上，我直接要的武大森家的鑰匙。」
沈枳愣了下，接過鑰匙和蛋糕，嘴角揚起，「謝了，小狗。」
她轉身準備進小區，卻發現王明生並沒有離開。
「你還不走？」沈枳問。
王明生望着她，聲音低下去幾分：「你這次，是不是又在找人？」
沈枳一怔，隨即搖頭：「沒有找人。」
「是不是跟金邊那次，還有我爺爺的事情……很像？」
沈枳抬頭看他。
燈光落在他臉上，把少年的清冷輪廓襯得分外冷峻。
她往前靠了一步，他個子太高，她得抬着頭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王為之死後，王明生幾乎是一夜長大。
「說來話長。」沈枳輕聲道，「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小狗。」
她心裡很清楚，接下來恐怕不是尋常的案件。
她不願王明生卷進去，他還年輕，應該擁有幹淨的青春，而不是跟她一起翻滾進危險的泥沼。
等他哪天玩膩了，說不准她會帶他回東山。
「別多管了。」沈枳揮揮手，「你快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聯繫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向小區。
王明生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心中總覺得不安。
但一轉頭，沈枳就失蹤了。
王明生一直站在樓下，直到看到武大森家的燈亮了，這才轉身離開。
沈枳回到武大森的住處。雖然這原本是案發現場，被警方封鎖過，但不知王明生用了什麼辦法，此刻封條已經被撤下，房門也能正常開啟。
她剛進去，樓道里就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幾個鄰居探頭看了看，結果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嚇得臉色一白，急忙「砰」地把門關上。
沈枳對此毫不在意，現在已經很晚了。
她走進屋內，發現屋子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甚至連冰箱都換了新的。
打開一看，裡面整齊地放着幾盒預製菜。
她挑了挑眉，應該是王明生提前安排人來處理過。
客廳整潔溫暖，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她走到卧室門口，藍色調的房間赫然映入眼帘。
沈枳怔住了。
這間屋子，與她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下意識地按着記憶，從卧室走回客廳，又慢慢來到廚房。
她想找到夢裡那些不對勁的細節。
就在這時，她猛然察覺，衛生間的門，正好正對着廚房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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