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僅認識，還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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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沒想到沈枳會毫不留情地一語戳破她的謊言。
她咬了咬嘴唇，低頭加快腳步，試圖從沈枳身邊繞過去。
但沈枳卻不動如山，甚至像提小雞崽一樣，輕鬆將她拎了起來。
「忍三年就過去了，是吧？」沈枳語氣淡淡，「反正又不會死人，就是挨點欺負。」
「告訴老師也沒用，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父母呢？他們工作忙，不想聽，也不敢信。」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女孩的反應。
女孩先是愣住，隨後低下頭，神色變得複雜。
「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來問？」她聲音低低的，帶着一點不甘和冷意。
沈枳彎了彎嘴角，「你跟我倒挺橫的，要是平時能對那些欺負你的人也這麼說話，怕是早就沒人敢碰你。」
「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安慰你。」她語調一轉，話鋒犀利起來，「你認識武志、孫長清，還有張文峰嗎？」
女孩怔了一下，「我只聽說過孫長清。他成績很好，在貴族班還能當班長，挺厲害的。」
沈枳輕笑，「繼續說。」
女孩猶豫了一下，眼神閃躲，「我真的不知道別的了。」
「你知道。」沈枳冷靜地指出，「而且欺負你的人當中，有人和孫長清他們關係不淺。」
這句話像一根釘子一樣，釘進了女孩的心。
她的臉色猛然變了。
沈枳輕聲道：「剛剛我說出三個名字的時候，你的表情只在提到孫長清時明顯動了一下。說明你對他有印象，甚至有過親身經歷。」
空氣沉默下來。
女孩低頭不語，肩膀卻微微顫抖。
沈枳不催她，只是靜靜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女孩抬起頭，聲音發緊，「我不說，你又能怎樣？」
沈枳笑了，眯起眼，「你認識王明生嗎？」
「王明生？」女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眼神突然亮了一瞬，「你……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沈枳慢悠悠地說，「不僅認識，還很熟。」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不出意外的話，如果你不配合，我甚至能讓你徹底離開這所學校。」
女孩還是不信。
她盯着眼前這個女人，頭髮亂糟糟的，穿着一件洗得發白的T恤，搭配花里胡哨的褲子，腳上還是一雙人字拖，怎麼看都像是街邊閑晃的。
怎麼看都不像什麼「重要人物」。
可沈枳絲毫不在意她的目光，直接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昨天王明生剛教她怎麼用這玩意兒。
她這才知道，手機不僅能打電話發消息，還能拍照、看小視頻，甚至還能定位人。
昨天她和王明生隨手拍了一張合影，正好今天派上了用場。
沈枳翻出那張照片，遞到女孩面前。
「看清楚。」
女孩接過手機一瞄，原本還半信半疑的眼神倏然一變。
照片里，沈枳和王明生並肩坐着，雖然他面上仍是那副冷淡模樣，但眼底卻流露出明顯的柔和與縱容。
這不是誰都能擁有的眼神。
「你和他什麼關係？」女孩抬起頭，眼中第一次浮現出不安與渴望，「如果……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能見見他嗎？」
沈枳看着她，唇角微翹，語氣淡淡卻篤定：「關係不一般。」
「只要你老實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見他當然沒問題。」
王明生自然不知道車外發生了什麼。
他靜靜地坐在校長辦公室里，面前是賈校長熱情過頭的笑臉。
「明生啊，聽說你最後沒參加大學錄取，是真的嗎？」賈校長一邊寒暄，一邊殷勤地倒着茶水。
王明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外頭這麼熱，喝點涼茶吧。」賈校長起身，將一杯剛泡好的茶水放到他面前。
王明生卻似笑非笑地推開：「不了，我怕有毒。」
賈校長尷尬地笑了笑，「唉，明生，你還是在怪我啊？」
「怪你？不至於。」王明生終於開口，語氣淡漠，「我只是珍惜我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命。」
他眼裡滿是嘲弄，看着面前這個「笑面虎」，只覺一陣作嘔。
賈校長嘆了口氣，「當年那件事……其實主要是你舅舅的意思，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王明生冷笑一聲，「你很想我參加高考對吧？畢竟學校能出個狀元，誰不想鍍金？」
賈校長神情一滯，沒再出聲。
可王明生記得清清楚楚，爺爺還健在的時候，黃家父子還會有所忌憚，他還能像個學生一樣上課、吃飯。
可到了最後一年，他幾乎是拼了命才保住了高考資格。
考前一晚，被人下了瀉藥，差點沒挺過去。
下藥的人就是眼前這個滿口仁義道德的「老教育家」。
「校長，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件事。」王明生緩緩起身，看着賈校長，「你還記得孫長清嗎？我們班的班長。」
賈校長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名字。
「聽說他出事了，我很遺憾，沒趕上他的葬禮。」王明生慢悠悠地說着，「後來去他住處打聽，有人說，是和他那兩位朋友一起……出了事。」
賈校長的臉頓時僵了，「明生啊，這些事跟學校可沒關係。他們可都是在校外……去世的。」
「哦？」王明生點了點頭，「可我在這個學校讀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清楚，有什麼事，發生在哪裡，誰會管，誰又會推。」
「對了。」他語氣忽然輕快，「今天學校提前放學了吧？」
賈校長一聽這話，立馬介面：「這不是天太熱了嗎？讓學生早點回去休息，也是一種關懷嘛。」
王明生笑了，「不愧是賈校長，永遠為學生着想。」
他站起身來，拍拍褲腿，淡淡道：「我就不打擾了。」
賈校長愣了一下，「你這就走？」
王明生點頭，「是啊。哦對了，順便提醒一句，王家還是這所學校的校董。舅舅去世以後，這攤子沒人管，剛剛我的管家已經把轉接文件發給我了。」
他說着，拿出手機翻了翻，「嗯……情況不太樂觀。」
「這幾位學生接連死亡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輿論壓力大。新學期報名人數也掉了不少。有錢人不來，學校怕是開不下去了。」
他收起手機，語氣一頓：「我看啊，校長這個位置，該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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