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湛的婚事有着落了?
3.14
有賀叢淵的人在,謝拂很順利地搬進了皇后賜的宅子里。
這宅子是一處三進的院落,大門正中是燙金的「謝宅」兩個字,雖然不算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城東,沒有好幾千兩銀子是買不下來的,裡面甚至已經打掃幹淨了,就等着她入住。
謝拂心中劃過暖流,皇後娘娘還真是,把什麼都安排好了。
東西都歸置好,檀越便帶頭告辭。
「弟兄們辛苦了一路,我今日才搬進來,沒什麼可招待的,這些銀子,就當我請你們喝茶了,歡梔。」
歡梔早就準備好了荷包,謝拂一發話,她就上前把荷包塞進了檀越手裡。
檀越推拒,「夫人,這……」
歡梔強硬地塞進他手裡,「拿着吧,總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
檀越想說怎麼能算白跑一趟,將軍要給他們發俸祿的,但歡梔已經把東西塞到他手裡了。
荷包鼓鼓的一個,都不用掂,至少得有六七兩銀子,別說是請他們喝酒,就是去酒樓吃一頓都夠了。
未來的主母出手真是大方。
感慨歸感慨,檀越肯定是不敢私拿的,回去就稟報給了賀叢淵。
賀叢淵彼時正在處理公文,聞言頭都沒抬,「既是她給的,拿着便是。」
想着,還是多問了一句,「她已經搬過去了?」
檀越應道:「是。」
賀叢淵沒再多問了。
他原本是不知道她今日搬過去的,還是長姐特地派人來「敲打」,他才讓檀越帶了幾個人過去幫忙。
如今人安安穩穩地過去了,就更沒什麼好問的了。
……
是夜,養心殿。
夜涼如水。
明章帝正如往常一樣批着奏摺,貼身太監曹柯躬身進來,「陛下,皇後娘娘求見。」
明章帝從奏摺中抬頭,「哦?皇后鮮少來養心殿,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叫她進來吧。」
不多時,皇后一襲明黃色鳳袍出現在殿內,鳳袍上的金線與滿頭的珠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微微福身一禮。
明章帝抬手,「免了,皇后這個時候過來所為何事啊?」
不用明章帝說什麼,皇后就已經在下首的位置落座,「臣妾確是為了弟弟的婚事而來,想代弟弟和未來的弟媳向陛下求個恩典。」
「哦?」明章帝來了興趣,鎮國公唯有二子二女,皇后是長女,鎮國公世子早些年就已經娶妻,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是明湛的婚事有着落了?」
皇后微微一笑,「是。」
明章帝沉吟,「明湛的婚事朕也一直留意着,定了哪家的姑娘?」
「是謝家女。」
「謝家?」
京城裡能稱得上謝家的唯有前朝第一家族,出了一個鍾靈毓秀的謝文正公的謝家,「朕記得謝家女不是已經成親了,嫁的還是哪年的新科探花郞吧?」
皇后一笑,「陛下好記性,正是宣和二十年的探花郞阮衡,只是日前謝家女與阮衡和離,她又對端陽有恩,臣妾就想着撮合一二,誰知也就成了。」
明章帝瞭然,「謝家乃百年世家,家風甚嚴,教出來的女兒自然也是好的,更何況她還救過端陽,既如此,朕就為他們賜婚。」
「曹柯。」
「陛下莫急,」皇后道,「先前經歷了那麼多事,臣妾這心裡實在是不踏實,唯恐再出先前的事來,還是先別聲張,待成親那日雙喜臨門豈不是更好?」
明章帝一想賀叢淵先前三樁婚事,不由搖了搖頭,「那便由他,旨意朕先讓曹柯擬好,過些日子再宣就是。」
皇後福身行了個大禮,「謝陛下恩典。」
「起來吧,」明章帝以手握拳,放唇邊咳了幾聲,「夜深了,朕有些日子沒跟皇後下棋了,皇后不如留下陪朕手談幾局?」
皇后道:「陛下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姜嬪妹妹侍寢,想來姜嬪妹妹也該到了,臣妾宮中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罷了,」明章帝又咳了兩聲,「朕改日再去看你。」
皇后微微福身之後便轉身離去,明章帝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說皇后是不是還因為當年的事怨朕?自從端陽出生后,她就跟朕生分了許多。」
一旁的曹柯只覺得冷汗直冒,皇後娘娘生端陽公主時難產,那件事一直是皇後娘娘的心結,但他一個奴才怎敢妄議,只能苦哈哈開口,「陛下真是為難奴才了,這夫妻之間的事,奴才一個閹人哪懂?」
明章帝笑罵了一句,「就會裝傻,朕看你懂得很。」
……
卻說謝宅之中,謝拂本以為自己到了新的環境會睡不着,誰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無夢。
翌日,謝拂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沒有婆母的大嗓門,也沒有小姑子挑三揀四,更沒有男人和外室需要她操心,這一覺睡得舒心極了。
和離后的日子也太舒坦了。
正好趁着搬家,還能有時間把自己的東西重新收拾歸整一下。
她剛嫁進阮府的那幾年,阮母還會按着她立規矩,雖然沒兩年就覺得沒意思了,卻把目光放在了她的庫房中,看上什麼好東西就和阮嬌嬌去搬。
她阻止過兩次,但阮母每次一哭二鬧三上吊,再加上阮嬌嬌拱火,阮衡在中間和稀泥,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除了清涼院里的,許多東西都被她們翻得面目全非。
不過幸好,阮母和阮嬌嬌不識貨,她收藏的一些珍貴的畫作沒有被拿走,正好趁着有時間拿出來晒晒。
所以這一上午,謝拂的時間就都拿來曬畫了。
謝拂在外面把畫作一張張攤開,檢查有沒有破損的,突然,庫房裡傳來歡梔的聲音,緊接着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哎喲!」
「怎麼了?」
歡梔抱着一幅畫跑過來,一臉懊悔,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小姐,都怪奴婢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夫人的畫給摔了……」
歡梓一看,也忍不住道:「怎麼這樣不小心,夫人的畫本來就不多!」
謝拂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把畫接過來,打開一瞧,確實是壞了,有個地方畫紙都破了,或許是放的時間久了,還掉色了。
這幅畫畫的是謝拂母親謝淑慎生前的樣子,她坐在涼亭中,手裡抱着只有兩歲的謝拂,笑容燦爛。
謝拂沒少依着記憶里的樣子畫母親,但這是唯一一幅旁人畫的,她們母女同在畫中的,意義非凡。
「無妨,能修。」
她幼年時跟母親學過幾年畫,後來母親不在了就謝拂就跟着林氏給她請的畫藝師傅學,再加上自己琢磨,權當是打發時間,這種小問題她自己就能修。
謝拂抱着畫回屋,「去把我的東西找出來吧,正好有時間。」
沒一會兒,歡梓抱着一個木盒回來,只是臉色不太好看,「小姐,這些顏料先前放在庫房裡,定是他們沒看好淋了雨,不少都發霉了。」
作者有話說:
新生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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