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阮衡不是個正人君子
8.33
賀叢淵點了點頭,「既然東西都齊了,走吧。」
「等等,」謝拂出聲,看向在一旁獃滯的薛沁歡。
薛沁歡在聽到「賀將軍」三個時,就獃滯在了原地,滿腦子都是:
賀叢淵?
他竟然就是那個作者特別設置的美麗炮灰,一年後就會死在戰場上英雄薄命的賀叢淵!
直到謝拂的手伸出去,薛沁歡才反應過來,還以為謝拂要打她,正要還手,謝拂的手卻朝她頭頂伸了過去,拿下了一支纏枝並蒂蓮花簪。
「這支簪子,也是我的嫁妝之一。」
先前是被阮嬌嬌給順走了,沒想到薛沁歡才來幾天就把阮嬌嬌哄得把自己的東西給她。
謝拂轉身,這次是真沒東西了,從前花在她們身上的,就當是餵了狗了。
「走吧。」
賀叢淵微微朝她頷首,也轉身準備離開。
「賀叢淵,你……」
見他要走,薛沁歡忍不住出聲,下一秒,賀叢淵轉頭向她看過來,那冰冷的浸着殺氣的目光,生生讓她忘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
好可怕的眼神。
他,他怎麼能這樣……
她本來是想提醒他一年後要小心的,不過這會兒她冷靜下來之後慶幸自己沒說,不然怎麼解釋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賀叢淵震懾過薛沁歡之後收回了目光,而謝拂,一隻腳都已經跨出院門了。
阮衡見謝拂真的要走,朝着謝拂的背影放狠話。
「謝拂,你要是敢走,日後就別想再踏進我阮家的門!」
謝拂一頓,然後另一隻腳也果斷踏出了門。
有病。
都說了已經和離了。
幸好她以後都不用跟這種有病的人在一起生活了。
出了阮府,謝拂追上賀叢淵,問出了她心裡的疑問。
「將軍方才為什麼要阻止我告訴阮衡我們的關係?」
「哦?那謝姑娘說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賀叢淵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朝着車窗靠近了一些,謝拂立刻就覺得一股獨屬於他的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氣息很強,就像他的人給人的觀感一樣,被他的目光鎖定,謝拂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後仰,面紅耳赤。
「當,當然是即將成親的關係……」
「不後悔?」
這有什麼好後悔的?
謝拂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決絕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賀叢淵唇角微勾,他今天心情不錯,或許是看到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鼓起勇氣徹底脫離泥潭,這讓他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日後他們成親了,或許真能相處得很好。
連賀叢淵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對十日後的成親有了期待。
開個玩笑,賀叢淵輕咳一聲,解釋道:「我觀阮衡不是個正人君子,若是謝姑娘方才直言我們即將成親,阮衡惱羞成怒之下,說不定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恐對你名聲有礙。」
世間對女子總是要苛刻一些的,和離再嫁不是什麼醜事,但若是婚內同其他男子有了牽扯,那可是要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的。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何況他又沒說錯,阮衡確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為人正派之人,豈會為了一個外室置髮妻於不顧?
謝拂臉上的熱意還未褪下去,這會兒又要上來了,「謝謝將軍今日為我撐腰。」
「只是……」謝拂斟酌着用詞,「端陽公主若是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她不會。」
賀叢淵皺眉。
「謝拂。」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以前他都是叫謝姑娘的。
「嗯?」謝拂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以後不用那麼考慮旁人,旁人高不高興是次要,你自己高不高興才是主要的。」
他說話時,一雙墨眸認真地看着她,謝拂覺得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耳邊只有馬車的軲轆聲,噠噠的馬蹄聲,以及她的心跳聲。
她突然反應過來,胡亂地點了下頭,然後欲蓋彌彰地拉上了馬車帘子。
帘子拉上之後,謝拂還能聽見一聲愉悅的哼笑。
賀叢淵看着緊閉的車窗,唇角的弧度並沒有消下去。
她真應該是屬烏龜的,溫吞吞的脾氣好不說,一遇到點事,就會縮進她那看不見的龜殼裡。
他們的動靜不算小,浩浩蕩蕩的好幾輛車,引得不少路人頻頻看過來。
時下貴人的馬車是會帶着自家的徽記和牌子的,謝拂的馬車上沒有帶,所以路人也只能看到賀叢淵護送着一輛馬車,並不知道是誰。
不過卻都是對馬車裡的人產生了好奇。
誰能當得賀將軍親自護送?
在婚事上,謝拂與賀叢淵不約而同地達成了一致,不會刻意宣揚,但也沒有刻意隱瞞,所以有心人要是去查,還是能查到謝拂的。
賀叢淵照例將謝拂送到了謝宅門口。
謝拂這會兒已經看不出異樣了,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今日有勞將軍了,將軍若不嫌棄,進來喝杯茶吧。」
賀叢淵挑眉,沒有拒絕,「好。」
兩人都能隱約感覺到,自從方才那一遭過後,他們的關係好像無形之中拉近了一些。
「快快快!都來搬東西!小心點搬啊!」
林風的大嗓門打斷了圍繞在兩人之間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檀越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
林風撓頭,他好像沒做錯什麼吧,檀越為什麼瞪他?
「將軍請。」謝拂道。
賀叢淵頷首,抬步進門。
謝拂跟在他身側,落後他半步。
賀叢淵注意到了,但沒說什麼。
路過院子里的大缸時,謝拂才想起來她的顏料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只是賀叢淵在這,她也不好意思開口失陪。
賀叢淵對花廳已經很熟悉了,謝拂親手給他泡的茶,說實話這茶比他平日里喝的差遠了,但他並不挑嘴,喝乾凈之後放下了茶杯,並且制止了謝拂為他添茶的動作。
「我瞧你院子里放了好幾口大缸,那是?」
缸口用笸籮蓋着,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是我的顏料。」
「就是你要上山採的那樣東西?」
謝拂點頭,忍不住想起在山上的時候她嚇到腿軟讓他背她下山的窘事。
「你若有事要做,不必管我,自便就是。」
謝拂詫異他的觀察入微,恍惚意識到,從認識到現在,賀叢淵的距離好像一直都把握得很好,並沒有讓她覺得反感。
他倒是個正人君子。
作者有話說:
賀叢淵:我說的是實話,絕對沒有在拉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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