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整個雲府都要被雲書儀害死啊
15.87
雲想容手一抖,茶杯也微微顫抖,茶水也從茶杯里泄出流在她的手背上。
「啪——」
茶盞落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雲想容臉色一白,也顧不得手上的刺痛,忙打算請罪。
「陛下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
澹臺蒼璧深邃如淵的雙眸盯着她的手:「起來,你的手,給朕看看。」
雲想容抬頭,觸及到他有些發暗的眼神,緩緩起身。
她伸出手,只見剛才還算白皙的手,此刻已經通紅一片,隱有幾分青紅於痕,表面還黏着些許白色的脂粉。
「你這燙傷,是剛剛燙的,這淤痕是怎麼回事?」澹臺蒼璧蹙眉,伸手點了點那一小片淤痕,語氣里多了幾分嚴肅。
說着,他冷着臉,拿出了帕子遞給她。
「擦掉,給朕看看。」
雲想容接過,不敢違抗,只能乖乖上首準備將其擦掉。
因着被燙傷,另一隻手也沒個輕重,她痛的皺眉,倒吸了一口冷氣。
澹臺蒼璧見她眼底似有隱隱水光,心裡軟了軟,溫聲道:「給朕,擦個手都不知輕重。」
從她手上接過帕子,輕輕的將她手上的脂粉擦去,帝王垂着眸,瞧着很是認真,眉間的火紅硃砂痣襯的他皮膚越發白皙。
雲想容垂頭,看着手背上的脂粉被一點點擦去,她微微勾唇,看向冬來耳房的方向。
「你這手怎麼回事?」
澹臺蒼壁看清淤痕,抬眸看她眼裡多了幾分嚴肅,又將她另一隻手的脂粉也擦去。
她的雙手,手背上一片可怖的淤青,指節上也有,青紅的痕迹,一片連着一片。
她抿着唇小聲開口,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狡黠的光芒:「回陛下,沒什麼,只是凍瘡而已。」
澹臺蒼璧俊逸的眉都快擰成一個疙瘩了,他緊盯着她的有些躲閃的眼神開口詢問。
「你是雲家的嫡女,為何手上會有凍瘡?還有你大拇指怎的也傷了?」
雲想容「回陛下,是...是臣妾未進宮前太調皮,喜歡堆雪人,打雪仗,又因為不抗凍,所以才這樣了...」
澹臺蒼壁抬眸看她,嘆了口氣:「朕竟不知,你還有這麼調皮的一面,待發作怕是吃不小的苦頭。」
雲想容神色未變,坐在他對面,笑眯眯道:「多謝陛下關心,臣妾這只是偶爾會發痛發癢,不礙事的。」
「如何不礙事?你這手都燙傷了。」
說着,澹臺蒼璧吩咐康大山去請太醫。
小夏和春蘭又泡了茶水呈了上來。
很快,太醫就來了。
診治一番后,太醫給她的手包紮好。
太醫收好藥箱,拱手道:「陛下,小主只是燙傷,至於這凍瘡,確實是被凍出來的,微臣這裡有藥膏,一日擦一次,不過兩個月,痕迹就可以完全消除了。」
澹臺蒼璧蹙眉吩咐:「兩月太慢,去配最好的藥膏送來。」
太醫抹了抹額頭,恭敬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澹臺蒼璧嘆口氣:「聽說凍瘡就算痊癒,冬日還是會發癢泛痛,等會兒太醫的葯送來,朕再讓人給你送些上好的金創葯來。」
「多謝陛下。」雲想容垂着頭,臉頰微微泛紅。
一時間,空氣靜默。
「陛下,那銀子...」她猶豫着啟唇。
「你既想要,收着就是。」澹臺蒼璧喝了口茶水,不見前日那般冷冽的神色,神色溫和。
雲想容心裡泛起嘀咕,果然皇帝心思難測。
澹臺蒼璧放下茶盞,眸光微垂,眸光盯着她包紮好的手:「好了,朕今日本是來找你下棋,你的手既傷了,朕先回宮批奏摺。」
說罷,他拂了拂衣袖起身。
雲想容這才注意到,他今日穿了一身赤色的龍紋圓領袍,比之前一身月牙白的謫仙之感,此刻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感覺。
像別人所說的妖孽。
「臣妾恭送陛下...」她猛然回神,起身行禮。
募的,帝王腳步一頓,轉過身帶起滿院早春風華,語氣卻淡然道:
「大後日就是元宵了,你父母都會進宮,你若想他們,朕安排你們見面。」
「多謝陛下!」雲想容欣喜行禮。
方才還在想元宵節如何能接近父親和母親然後見到素素,現在倒不用發愁了。
見她這般開心,澹臺蒼璧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扯了扯唇,眸中泛起莫名情緒,道:
「好好養傷。」
而後,他轉身大步離開。
見他離開,雲想容這才起身去往耳房。
剛推門進去,就見冬來恨恨的瞪着自己。
她慢慢走過去,揚了揚另一隻沒有受燙傷的手:「你也聽見了,陛下知曉我手上是因為貪玩落了凍瘡,我記着姐姐手上好像十分光滑?」
「若是換回之後被發現...」
雲想容頓了頓,「那整個雲府都要被雲書儀害死啊...」
冬來咬牙,低聲威脅:「你別忘了,素素還在主子手裡!」
「你以為我會怕么?雲書儀有我的把柄,我也有她的,還有四天,應該也夠你傳信回去了。」
「元宵節素素進宮,若受了傷,以後元宵節就作為雲府的祭日吧。」
雲想容眼神凌厲,撂下話轉身就離開。
冬來盯着她離去的背影,恨的牙根都痒痒。
原以為素素那個賤婢,能讓這煞星聽話一些,沒想到性子卻如此烈。
果真和當年那雲遊道士所說的一樣,就是個生來克親人姐妹的煞星!
她艱難起身,拿出一旁的紙筆書寫着。
又喚來了阿然,將信交給了她。
雲想容回了正殿,親眼瞧着那阿然進了冬來的耳房,又見她鬼鬼祟祟的離開,心中大石這才放下。
她摩挲着素銀簪子,想到元宵節能見一見素素,心裡暖了幾分。
雲書儀用素素威脅自己,不過是吃准了自己將素素看成親人。
那她也可以效仿雲書儀的做法,若素素出事,她一身孑然,能換來雲府這些爛人滿門抄斬,也不算虧。
雲想容握着簪子,看了看滿是凍瘡傷痕的手,腦中浮現的,卻是那張似要把人魂魄勾走的臉龐。
帝王眉間那火紅的硃砂痣,在腦海中。
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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