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臉側一吻
17.46
雲想容站在燭火架子前,良久,伸手緩緩摸上髮髻上的簪子。
『吱呀』一聲。
厚重的殿門被推開,雲想容迅速收回了手,轉身看向來人。
帝王今日一身月牙白綉祥雲龍紋的常服,一頭青絲半簪起固定在頭頂,另一半髮絲被外頭的早春冷風吹起,眉間的硃砂痣今夜不知為何,紅的似要滴血。
真是好一個月下謫仙,令人着迷。
雲想容心跳加速,手快的將簪子收攏,福身行禮:「見過陛下,陛下金安。」
「起來吧。」澹臺蒼璧見她一頭黑髮披着,襯的皮膚越發白皙,眸光微頓,移開了眼。
他走向暖炕坐了下來,溫聲問:「手可還疼了?」
雲想容揚起一抹笑,坐在他對面伸出了手:「陛下您看,今天那些嬤嬤給臣妾梳洗,特意避開了臣妾的傷勢,又用了太醫和您讓人送來的葯,已然好多了,不痛了。」
澹臺蒼璧微微勾唇,眸光裡帶着詢問:「身子可還有不舒服?」
雲想容半闔眼帘,纖長的羽睫垂下,遮住了她眸中的光芒。
澹臺蒼璧只能看見,她臉頰微微泛紅,一臉羞怯,心頭不由發軟。
「陛下,臣妾想和您下棋,臣妾精進很多了。」
澹臺蒼璧摩挲着大拇指間的扳指,嘴角扯起淡淡笑意點頭。
雲想容笑的眉眼彎彎,立馬起身:「臣妾去找康總管,讓他去拿棋盤!」
剛走出幾步,她頓住,轉身在帝王的臉上落下清脆響亮的一吻。
也不管帝王什麼反應,提着裙擺嬌俏的跑了出去。
殿外,圓月高懸,
冷風吹動雲想容垂墜的衣擺和髮絲,月光下,她斂了笑,取下發簪,徑直走向月光照不到的拐角。
良久,她才從陰暗中緩緩走出,去了極樂殿的熱浴坊。
見到本該侍寢的雲嬪,康大山很是疑惑。
雲想容說明了來意后,他不敢耽擱連忙回了乾元殿去找了棋盤來。
雲想容鬆口氣,轉身回了極樂殿。
殿內,矜貴的帝王撐着腦袋看窗柩外高懸的明月,白皙纖長的手一下一下的點在桌案上,眼神迷離。
雲想容腳步有些踉蹌,提着裙擺慢慢走近,坐在澹臺蒼璧對面。
見她回來,帝王轉頭要與她說話,見她眼眶有些紅,臉色也白了,擔心詢問:「怎麼臉色不好?」
「回陛下,外頭的風有些冷,臣妾不小心被風撲了,沒什麼大礙。」
這會兒,康大山將棋盤拿來了。
雲想容將黑子的棋罐遞給他:「陛下,來下棋吧!」
澹臺蒼璧頷首,嗓音糅雜着難以抑制的啞:「好。」
兩人交手之間,眼神交互,眼波流轉,棋盤對弈卻在搏命廝殺,一來一往,毫不留情。
殿內氛圍隨着落子聲不斷響起,漸漸升溫。
一聲燭火噼啪炸響,雲想容起身來到澹臺蒼璧身邊,坐在他身前的余位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澹臺蒼璧眸光暗了下來,染了欲色的眸緊盯着她微張的櫻紅唇瓣,呼吸漸漸粗重。
兩人的呼吸慢慢靠攏,交纏。
帝王微微仰頭閉眸,廝殺的棋盤被帝王浮着青筋的手失控揚在了地上,似想索取更多,但那溫暖的大掌始終沒有落下。
燭火投映出窗下兩人相纏的身影,男人寬闊的胸膛溫暖厚實,排山倒海一般將她柔和的氣息吞沒。
衣衫的摩挲聲簌簌,雲想容主動解開了男人的衣襟。
下一刻,雲想容一臉驚慌的從他懷中退開,腳下踉蹌差些摔倒。
她撩起裙衫查看,一臉羞憤,不敢抬頭。
「陛下...」
雲想容沒有絲毫猶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臣妾癸水...來了...」她咬唇解釋,一臉恐慌的抬頭看了眼皇帝陛下。
感受到腿間溫熱的血液滑落,她又驚慌磕頭。
澹臺蒼璧看着跪在腳邊,身子微顫的人,見她後面裙衫染了血,眸光發沉,胸膛劇烈起伏。
「你自己的小日子,記不住?」帝王冷靜下來,骨感的手扶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想壓制住體內被她撩撥出來的火。
雲想容慌忙解釋:「回陛下,自從上次風寒痊癒后,臣妾的月信就推遲了,前些日子太醫診斷,也說臣妾月信紊亂,可是沒想到居然在今晚...」
澹臺蒼璧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向窗外。
雲想容聽不懂,她伏在地上,一點都不敢挪動。
「陛下恕罪...是臣妾不好...」雲想容顫着嗓音請罪。
澹臺蒼璧道:「起來吧,即是來了癸水,就回去好好休息。」
「是...」雲想容應聲,退出去時,抬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高坐的帝王,摸着唇瓣,眼睫微垂。
但云想容還是看見了。
那一瞬間,他沒來得及收斂好的——迷離和暈眩。
—
坐在回宮的轎攆上,雲想容靠在轎廂內,廂內燭火被風吹動,忽明忽暗。
她的身體瞬間脫力,手也垂了下來。
「叮鈴—」
一柄銀簪從她袖口中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簪身還帶着點點鮮紅的血液。
雲想容緩了緩,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布條纏在大腿根部。
想起方才借口出去找康大山,實則是用簪子刺傷大腿裝作癸水。
現在想想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她強忍着疼,撿起簪子插回了髮髻中。
宮中繁華,確實迷人雙眼,可她從始至終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確實,她為這宮中的繁華動搖過,享受着這些人的伺候,和無數的金銀珍寶,因為那是她從幼時想要卻無法企及的。
但她也明白,自己不適合這皇宮。
就當這宮中的生活,只是書上所說的黃粱一夢。
等夢醒了,日子一到,她也該離開這繁華卻又危險的地方。
雲想容垂眸,胡亂擦了擦手。
想起方才殿內的情景,她的心跳還是忍不住加快。
都說帝王心思難測,如果這次侍寢還如上次一般,上來就說來了癸水,怕是這位皇帝陛下知道自己不想侍寢,從而發怒。
得讓他知道,自己很想侍寢,就差最後一步,只是因為癸水...
不然....自己這條命能不能活着出宮,都是個問題。
方才情正濃時發作,才最保險。
轎攆晃悠悠的往延禧殿而去,很快,便到了。
因着時辰未到,小夏並未在門口,雲想容自己掏了銀子打賞了兩個小太監,這才接過他們手中的燈籠慢慢走進延禧殿。
延禧殿的小茶房裡熬着她去侍寢前,用懷皇嗣為借口,讓小夏去太醫院抓的藥材,最是治月信不紊,又讓小夏煎了溫着。
雲想容將葯倒在碗中一口飲下,又加了清水在藥罐子里。
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給別人,用了癸水做借口,那這兩日內就必須來癸水。
做完這些,她不聲不響打算進正殿。
路過耳房,卻聽見了冬來和人交談的聲音,她頓住腳步聽完,拳頭漸漸握緊。
她緩了緩心神,輕手輕腳的回了正殿。
見她回來了,在殿內鋪床的小夏連忙迎了上來。
「小主,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想容失落道:「癸水來了。」
「怎...怎麼這般湊巧啊。」小夏看着她染血的衣衫,拿了另一套要給她換上,被雲想容支了出去。
雲想容換上衣衫躺在榻上。
心裡越發期盼元宵節。
能見到素素了...
作者有話說:
嘻嘻嘻,女主寶寶黑化倒計時!!!後續劇情如何精彩,請瞄準錄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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