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失明
15.75
砰——
劇烈的撞擊聲響起。
失控的轎車一路橫衝直撞，終於被牆壁攔住。
車頭冒出滾滾黑煙，司機在駕駛室里人事不省。
被推了一把的封凜回過頭去，只見蘇嫻鈺已經意識模糊的倒在了路邊。
「小鈺！」
封凜目眥欲裂，再也維持不住平時的冷靜和淡漠。
他踉蹌了一下，接着快步向路邊跑去。
一向潔癖的封凜雙膝跪在地上，撥了急救電話后，俯下身仔細查看着蘇嫻鈺的傷情。
「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聽見蘇嫻鈺虛弱的聲音，封凜急忙否認道。
「不會！」他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下來。
「你忘了嗎，哥哥可是很厲害的醫生，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好。」蘇嫻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我相信……哥哥……」
「小鈺，小鈺！」
封凜額角青筋蹦起，眼中泛起血絲。
「我們小鈺是最堅強勇敢的女孩，一定可以堅持住的對不對。」
「嗯……」
「對，就是這樣不要睡，繼續和哥哥說會兒話，我記得……」
看着她渾身上下多處流血的傷口，從醫多年的封凜竟頭一次感到了無從下手。
嘀嗚嘀嗚——
萬幸事發地點就在醫院不遠處，急救人員來的很快。
封凜白色的襯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和塵土，他卻顧不得打理。
急忙跟着趕來的醫護人員，把蘇嫻鈺送進了搶救室。
可因情緒不穩微微顫抖的雙手，卻讓他沒有把握拿起手術刀，親自為妹妹治療。
看着手術室門口亮起紅色指示燈，封凜渾身力氣一空，頹然地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路過的護士看着他一身狼狽，忍不住提醒道：「封醫生，你也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封凜這才察覺，自己身上除了臟污，手肘不知何時擦破了一大片皮膚，正在緩緩往外滲着血。
對，他要趕緊收拾好自己，小鈺醒來后不能叫她擔心。
封凜起身回了辦公室，簡單處理好手臂的擦傷后，快速換了件襯衫，重新回到手術室外等候。
當他在門外焦躁的不停摩挲錶盤時，手術室內的氣氛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凝重。
「病人少量失血，身上有多處擦傷和淤青。」
「體溫和血壓正常，病人生命體征穩定。」
搶救室內的醫生面面相覷，心裡不免泛起了疑惑。
病人車禍送來時情況危急，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可沒想到經過檢查，卻發現患者只有體表的輕微傷。
可能是個人體質問題，或是受到過大驚嚇造成的失去意識吧。
但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輸血后，醫生們還是一致決定，先將病人送去監護室進行觀察。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燈光轉綠，蘇嫻鈺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
怎麼會這麼快！
封凜猛地站起身來。
難道……
不會的，搶救的這麼及時，小鈺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指節攥緊，快步迎了上去，「姚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
看到語氣急切，和平時判若兩人的封凜，姚安有些意外。
難道病床上的那個小姑娘，把他們醫院的高嶺之花拿下了？
他好奇道：「封醫生，你放心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這是？」
「是……我妹妹。」
「哦哦，原來是這樣。」姚安尷尬一笑，趕緊詳細講起了病情。
「病人主要是失血和擦傷較多，現在生命體征很穩定，但還是建議在監護室觀察兩天，等她醒來后再做一下全面檢查。」
「好，我知道了。」
封凜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才空出時間給陳管家打了通電話。
「陳水，今天有輛車失控撞人，你仔細去查，這件事誰插手了。」
封凜咬緊后槽牙，語氣冰冷，「凡是參與的人，就按這次的方式，讓他們全家都嘗嘗車子失靈的滋味。」
「好的，少爺你那邊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小鈺把我推開了。」封凜語氣微頓。
「讓劉媽最近多燉一些補品，我給小鈺帶過來。」
「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去告訴劉媽，蘇小姐人美心善，一定會早日康復的。」
「嗯。」
躺在監護室里的蘇嫻鈺，由於傷勢並不算重，很快就清醒過來。
但她並未睜眼，而是在腦海中慢慢復盤今天這場意外。
這起交通事故，確實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在下班見到封凜的那一刻，彈幕上的異常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還是喜歡看這邊的溫馨日常，阮思思在國外就知道買買買，時間久了都看膩了。】
【呵，這邊還歲月靜好呢，一會兒就能收到「大禮」了。】
【什麼意思？難道阮思思那邊又弄什麼幺蛾子了！】
【那邊的瘋p粉絲打賞了不少，要製造車禍讓小鈺妹妹下線。】
【什麼！這和無緣無故殺人有什麼區別？】
【我不同意！沒有那麼多金幣，那我只能讓車的軌跡偏離一些。打賞×20】
【支持樓上，蘇嫻鈺又沒做啥壞事，好不容易從炮灰升級配角，我還想看她多活一會兒呢。打賞×10】
蘇嫻鈺看到這些，已然對之後要發生的車禍有所準備。
她不能一點傷都不受，以免某些彈幕讀者惱羞成怒，在短時間內再次下絆子，讓她難以招架。
但又不能真受太嚴重的傷，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倒不如將計就計。
而且她的傷，可不能白受！
畢竟又有誰會想到，真正應該受到襲擊的，是一個平時溫柔和善的女孩，而不是封氏集團的繼承人呢。
而有彈幕這種超自然的力量插手，封凜不一定能調查出什麼結果。
那就讓真相，永遠的隱藏下去吧。
親眼見證的救命之恩，要遠比回憶中的更加真實而有衝擊力，這會是她新的籌碼。
感受到額頭的刺痛，想必是躲車摔倒時不小心撞到的，蘇嫻鈺心裡有了打算。
她眉心微蹙，緩緩睜開雙眼。
「哥哥……」
「我在。」
穿着防護服的封凜，立刻輕輕握住她的一隻手，「小鈺，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只是身上有一點點痛。」
「你身上擦傷比較多，但是還好沒傷到骨頭，姚醫生說了，只要好好休養不會留疤的。」
蘇嫻鈺抿了抿唇，不安道，「可是好黑啊，哥哥為什麼不開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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